眼看宋廷川就要暴走了,蘇男扶額,她也并不是很想跟宋廷川吵架的樣子,于是只能無奈道:
“我剛剛那句話的意思并不是針對你,我只是……習慣性不喜歡將我身邊的人介紹給白女士認識。”
宋廷川一愣,“為什么?我覺得你們關系挺好的啊。”
空氣突然就靜了下來,宋廷川低眸,就看到蘇男在對著火光發呆,直愣愣的,甚至都沒心思把玩她的手指。
好久,宋廷川才聽到蘇男很輕微的聲音:
“嗯,她對我很好,也很愛我。”
著,蘇男像是陷入了某種回憶,又低喃了一句:“很愛很愛我……”
聲音不大,但在這寂靜到只有篝火偶爾嗶剝聲的夜里,宋廷川還是聽得很清晰。
“你不愛她?”
“沒有,也愛。”
這一句,蘇男回得很干脆,甚至都沒有猶豫。
“那你為什么不愿意讓她認識你的朋友?”
宋廷川本來不想問那么多的,他是跟蘇男是朋友,但當時那句話的時候純屬腦子一抽,也沒太當回事,他也向來不是個好奇心旺盛的人,看蘇男這樣就知道是個有故事的,他不應該再刨根問底。
可到底還是忍不住。
蘇男跟那位白女士之間,有一種明顯的親近,卻也少了一種親昵。
親近和親昵,這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
親近可以是行為上看得見的,而親昵,則是一種無形的,看不見的東西,但你就是能感覺到它的存在與否。
尤其是蘇男對那饒稱呼。
白女士……
真的是,好疏離的一個稱呼。
處處都是矛盾。
蘇男這一次沉默的時間更久,再開口時,嗓音依舊透著一種沉悶。
“我曾經在學,也有過一個朋友,我們關系很好,她家離我家也不遠,在我還不是那么懂事的時候,經常冒著被爺爺罵的風險也要去找她玩,可是后來我才知道,她媽媽被白女士買通了,我的一言一行,通過她,白女士都知道。”
“我不怪她,畢竟她聽話懂事,只是不想違背她媽媽的意思,我也不怪白女士,因為她是怕我受欺負,我都不怪,只是再也沒辦法跟她成為朋友。”
不怪嗎?或許還是怪的。
其實也是在后來,蘇男才知道,當初詹海能那么利落退學,白女士也助了一臂之力。
就是她那個所謂的朋友,找到詹海跟他分析利弊,讓他不要拖累她。
作為補償,詹海在退學后,白女士也給了詹海一筆錢。
否則詹海當時怎么可能走得那么快,他的父親是農民工,本身收入就不是很高,又怎么可能那么利落地就給他訂了那么遠車票?
這些,都是那個人告訴她的。
不過那人大概也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也真的拿她當過朋友,所以最后什么都告了訴她,并且沒有告訴白女士她知道了所櫻
大概詹海也一直覺得她不知道。
所以那兩人見面,對于這件事,都絕口不提。
就像詹海的,過去了就過去了,如今彼此安好,這就是最好的結局。
但也從那之后,蘇男不敢輕易交朋友,有了朋友,也從來不告訴家里人,倒是沒想到那……宋廷川會陰差陽錯自己撞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