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河遠靜靜地看著蘇男,臉上面無表情,對于蘇男的話更是無動于衷。
身為一方大人物,他如果連是非都不分的話,他也坐不到現在這個位置。
但他知道和接受是兩碼事。
“白璧現在不是混得風生水起嗎?余麗華既然是受白璧牽連,該去找白璧才對。”
蘇河遠生意做得再大,一個市長也不是他能輕易動的,白璧市長夫人的頭銜只要還在一天,蘇河遠都奈何不了她。
蘇男斂下自己方才險些失控的情緒,深吸一口氣,看向蘇河遠:
“她不愿意給白璧添麻煩。”
“呵。”
蘇河遠嗤笑,淡淡給出兩個字評論:
“愚蠢。”
蘇男不置可否,只是繼續道:
“她也知道,白璧斗不過你。”
白璧是市長夫人又如何?她能讓沈市長為了她公然跟一些企業叫板嗎?
企業畏懼權勢沒錯,但他們更看重利益,市長跟蘇河遠相比,明顯蘇河遠對他們的影響更大,該怎么做選擇,那幫人精清楚得很。
學校這種地方,民辦全靠企業投資,公辦的話,高層部門不少人也跟企業有很多牽扯,比如風險投資,比如證券交易……總之,沒有人敢輕易與蘇河遠為敵。
如果市長非逼著他們損害自己的利益,只怕市長自身也不會好過。
所以蘇男知道,蘇河遠其實很期待余麗華去找白璧,這樣白璧最后勢必會求到他面前。
可惜余麗華沒有,他的算盤全部落空。
蘇河遠看了看時間,有些不耐煩了,“我什么樣的性格你也清楚,你不會指望我因為你這三言兩語就放過她們,你直說你準備拿什么跟我談。”
他什么性格?
無奸不商。
他從來不會讓自己做虧本買賣。
這些蘇男比誰都清楚。
“提前結束父女關系這個條件夠不夠?”
蘇河遠一直都想和蘇男解除父女關系,只是礙于蘇奶奶,才答應至少會撫養蘇男到成年。
蘇男提出這個條件,能讓蘇河遠多年的夙愿得以實現。
蘇河遠喝著已經冷掉的咖啡無動于衷。
“你還有一年多就成年了,這么多年我都等過來了,會這點時間都等不了?”
蘇男也知道這個條件不夠,她不過是抱著僥幸而已。
事實證明,蘇河遠還是那個蘇河遠。
蘇男抿緊了唇,“你要什么,你說吧。”
蘇河遠沒有第一時間攆她走,她就知道,她身上有蘇河遠想要的東西,只是她沒猜出來是什么而已。
蘇河遠放下咖啡。
“我聽說,你給沈瑞楓捐了骨髓?”
蘇男渾身一僵,隨即便警惕地看著蘇河遠。
“你要做什么?”
蘇河遠神色淡淡,“你放心,沈瑞楓畢竟是市長家的公子,我從來不會給自己找麻煩。”
他會禍害無辜是沒錯,但他禍害的都是那些對于他來說如螻蟻一般的人。
趨利避害是人的本性,他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就比誰都要清楚。
想明白這一點,蘇男松了一口氣。
“那你?”
蘇河遠漠然地看著蘇男:。
“你既然已經有了一個沈瑞楓做弟弟,以后就不要跟權兒見面了,他跟你沒有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