貼臉嘲諷!
原本因為緊張局勢已經忽略了這件事情,經由對方提醒,羅寧再度想起詭異情形。
“這家伙到底是怎么做到復活的?”
雖然知道對方的目的就是引誘自己開口說話,但這個時候也按耐不住自己內心的好奇,他在房間內換了一個位置,站在一個角落內,保證對方站在門口無法射擊到的死角,迅速開口。
“我的確很好奇。”
這一次沒有槍響,過了很久對方房間傳來聲音。
“很簡單,因為我的第二職業,你監視過我,一定認為我的第二職業獲得能力是操控無生命物體對吧。”
羅寧沒有否認,頓了頓杜克的聲音繼續傳來。
“的確,我的第二職業獲得的能力是操控無生命物體,但如果操控被我親手殺死的人,就可以獲得死者的那條命。”
羅寧駭然。
醫師的能力不僅僅是操控無生命物體,還能夠獲得被操控尸體的生命,前提是死者是由第二職業為醫師的人親手殺死。
“那么自己此前出其不意消耗掉的是索菲亞的生命。”
百密一疏,自認為已經掌握了足夠多的信息,有十足的把握,但還是因為不清楚對方第二職業加持下獲得的能力,導致現在陷入僵局。
“醫師獲得的能力也太強了吧,這么一看自己跟動物交流的能力簡直就是過家家。”
獲知復活原因之后他無奈吐槽。
這時杜克的聲音再度傳來!
“交流結束,現在給這件事情畫上個句號。”
羅寧一怔,下意識的舉起手槍,準備防御,“嘭”的一聲巨響,背靠的木質墻體一股力道傳出,推動后背向前。
當力道消失之后羅寧低頭看著自己的側腹部,一個巨大的窟窿,鮮血從窟窿流出。
“剛才主動透露秘密是在分散自己的注意力,然后借機離開臥室,到了客廳內自己背靠的墻體位置。至于對方如何判斷自己的方位,就是因為自己好奇之下的反問。”
這個時候意識到這些為時已晚,腹部劇痛讓他的面頰扭曲變形,已經沒有力氣做出下一步的反應,緊接著又是“嘭”的一聲,另外一側腹部也被穿透墻體的子彈洞穿。
身體有點沉重,羅寧靠著墻壁緩緩滑下去,蹲在地上,手中的槍械落地,眼前的景象變的模糊不清。
片刻后模糊不清的微弱燭光下一道黑影出現,是杜克進來了。
眼皮沉重,緩緩閉上。
腦海中浮現空曠的回音。
“凡人會死,秩序永恒。”
重復了很久,眼前的黑暗迷霧中浮現一道光柱,就像是黑暗的曠野中出現的路燈,路燈下出現了兩張巨大的卡牌。
羅寧看著兩張卡牌,不明白什么意思。
起身接近兩張卡牌,卡牌以背面示人,也無法繞到正面去,每次想繞過去的時候視野就會重新回到原位。
這到底是什么?
此刻原本重復的那句話已經消失,被黑暗中有點陰森的笑聲取代。
猶豫了一陣,羅寧伸出手去觸摸兩張卡牌,當手指觸及到其中一張卡牌的時候另外一張卡牌立刻消失不見。
余下的那張卡牌開始緩緩轉動,很快卡牌的正面浮現在眼前。
清晰的畫面映入眼簾。
“是學徒的圖案,不過左上角有兩道橫杠,代表是升級之后的醫師。”
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羅寧好奇看著面前這張醫師圖案不知所措,也不知道現在這里究竟是哪里。
盯著這張巨大的卡牌看了很久,鼓起勇氣走上前伸手將卡牌摘下來,這一次卡牌不再是虛幻之物,而是能夠清晰感受到觸感。
握著這張代表“醫師”的卡牌,目光搜尋四周的黑暗,黑暗中似乎有一些東西在活動,但當走到光與暗交界處時候也會返回到光源中心。
“這里是哪里?”
總之絕不是地獄!
羅寧還能夠分得清。
思索的時候手中那張醫師卡牌開始變成一股血紅色的液體,從自己的手指內快速進入。
當卡牌化成的液體完全進入體內之后眼前的景象急速消失。
緊接著眼前浮現新的畫面。
昏暗的燭光下一坨黑影在晃動,等清晰了一些之后看到了具體事物,是人,雖然低著頭但從裝扮上就能夠分辨出是杜克,正在集中注意力翻動著自己的手腕,然后用一把匕首割開自己的手腕,讓鮮血滴在地面上。
猶豫了一下!
“我沒有死,現在看到的就是現實中的畫面,杜克想要查看自己的原始命運卡牌。”
理清頭緒之后羅寧的眼角余光看到了自己握著槍的那只手,槍就在一旁靜靜躺著,保持上膛狀態。
身體上的疼痛完全消失,只有被割開的那只手腕有點疼痛感,杜克集中注意力看著地面上的血漬。
雖然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但此刻是出手的最佳時機。
伸手抓住那把手槍,迅速抬起手對準了近在咫尺的腦袋連續扣下扳機!
“砰……”
一聲槍響之后杜克的腦袋上出現三個窟窿,緩緩抬頭看著面前的年輕人眼神驚愕,嘴巴微微顫動幾次之后重重后仰,躺在地上。
這一次沒有立刻放松警惕,羅寧立刻打開彈倉,從懷中摸出子彈盒,將子彈填滿,合上彈倉將槍口對準倒下的杜克。
大約五分鐘之后倒下的杜克沒有任何動靜,應該是死翹翹了。
鑒于前面發生的事情,保險起見羅寧朝著杜克的腦袋又補了五槍,直至腦袋完全稀爛。
重新打開彈倉繼續填滿子彈,并保持上膛狀態,站在尸體前注視了一陣之后還不放心,退到了冬妮娜的小床邊上坐下。
低頭檢查腹部留下的傷口,傷口已經痊愈,沒有任何痕跡。
這倒是跟前面被刺穿脖子死亡之后又復活的杜克有點類似,杜克起來之后脖子上的傷口已經消失不見。
自己怎么會復活,難道是因為那張已經升級為醫師的“學徒”卡牌?
前面那些景象到底是怎么回事?
思考著這些問題在床上足足坐了半個小時,這才站起身來,走到了尸體面前,用對方的匕首劃破尸體帶著黑色紋理的手腕。
帶著兩道杠的“學徒”命運卡牌浮現在血漬中,依舊沒有組合卡牌。
猶豫了一下之后伸手吸收了那張“學徒”命運卡牌,當“學徒”命運卡牌被吸收之后血漬中出現了新的圖案。
兩幅不同的圖案重疊在血漬中,不過能夠看清,一副是“仆從”卡牌,另外一副卡牌的圖案有點新穎。
一名穿著衣衫的男子衣襟敞開,褲腿和衣袖卷起,光著腳,從腳下站的地方紋理來看,應該是甲板之類的地方。
“水手原始命運卡牌”
能夠提升第二職業的組合卡牌給出的是仆從和水手。
升級還需要一張水手卡牌才行,至于得到水手卡牌之后具體怎么做才能夠達到升級目的只需要問賞金獵人或者女巫謝麗爾就行。
伸手觸摸組合卡牌,組合卡牌從血泊中消失。
起身看著四周,房間內一片狼藉,有了第一次擊殺同類經驗之后第二次再看尸體已經沒有太多的不適。
走出臥室到了客廳內,看著客廳房梁上的皮箱,里面也許還能找到一些比較有用的信息。
站在沙發上將皮箱拿下來,皮箱很重,提在手中走起路來很不方便。
挪到門口推開門,街上的景象映入眼簾。
夜幕下鎮子上為數不多的居民此刻都站在不遠處看著冬妮娜家的門口,小雪還在繼續。
巨大的槍聲把他們驚醒。
“是不是得給他們一點說法。”
羅寧略一思索,張聲解釋。
“有強盜,索菲亞和杜克先生已經遇害,強盜已經被趕走,我盡力了。”
說罷露出悲傷的表情,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否能夠看到。
片刻后有人走過來,是胖胖的葉妮福女士,親吻了一下年輕人的額頭,用溫和的聲音安慰。
“沒關系,這里沒有人會質疑你是否盡力,遇上這種事情大多時候大家都會各顧各的,你能主動幫忙已經比這里任何人都優秀。”
羅寧心中一陣感動,感動暖心的安慰,同時也覺得有點悲哀,悲哀來自于面對自己的謊言,葉妮福回應的深層含義。
在這里這些弱勢群體能夠生存下去已經不易,何談幫助別人,多半是各自保命。
很快眾人散去,各回各家,沒有人在乎鎮子上失去了兩位居民。
羅寧提著箱子走到小屋前推門而入,暖意涌來。
謝麗爾正抱著火爐取暖,順便給冬妮娜講故事,賞金獵人則敬而遠之,坐在書桌前神色冷漠,盯著火爐前的女巫和女孩。
“還算你們有點良心,知道在女孩面前保持暫時和平。”
羅寧腹誹了一句將重重的皮箱放在一旁,走到書桌前拿起水杯將剩余的水一飲而盡。
冬妮娜跑過來。
“老師,我得回去了,要不然媽媽和爸爸會不高興。”
羅寧伸手摸了摸眨著大眼睛,天真可愛的女孩面頰。
“爸爸可能永遠沒有機會不高興了。”
冬妮娜神色疑惑,片刻后追問。
“那媽媽呢?”
羅寧握著女孩的手,帶到了臥室內,將女孩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媽媽睡著了,可能再也不會醒來,現在上床睡覺,你的父母已經將你托付給老師,以后你住在我這里就行。”
看著早已經困得不行的女孩睡著,羅寧回到臥室內,就聽到謝麗爾的揶揄。
“按理說你掌握的信息遠遠超過你的對手,戰斗應該會很快結束的,結果浪費了這么長時間,我還以為情況不妙,你要完蛋了。”
羅寧聳聳肩。
“出了點意外,因為這個意外我差點就完蛋了,事實上醫師獲得能力遠比你說的要強大很多。”
向兩人解釋了醫師獲得的能力,兩人迅速拿出隨身攜帶的筆記記錄下來。
賞金獵人顯然還不滿足。
“仆從用來升級的組合卡牌是什么?”
謝麗爾聳聳肩,晃了晃手中的筆。
“我也想知道答案。”
賞金獵人眼神如同銳利的刀鋒掃了一眼女巫,之后壓低聲音提醒。
“作為命運兄弟會的成員,你只需要向組織提供這方面的信息就行。”頓了頓。“待會我們還得聯合起來解決女巫迪菲亞的邪惡怪物。”
羅寧看了一眼謝麗爾,突然有了個主意。
“如果誰現在能提供一張水手命運卡牌,我不但可以告訴他組合卡牌,還可以跟他分享仆從升級后獲得的新能力,這樣就可以同時獲得兩項重要信息。”
他太想知道仆從升級之后的能力是什么,到底強不強!但現在需要水手卡牌,正好借著兩人矛盾勒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