闌琦。御城。
只見此時的乾意站在原地,目光平視著前方,眼神黯然。
“柔心,到底有什么辦法制止他?而且他現在動作停了,下一步應該怎么做?”
這時的許怵七看向身后的畫柔心,擔心道。
“我也不清楚他一下步要做什么,但愿他不要變成那副可怕模樣就好了。”
“何意?難不成這還不是他的全部實力?”許怵七慌神地看向身后的畫柔心,驚愕道。
“沒錯。現在的他還具有神志,倘若他的雙眸要是變成血墨色,到時候可就糟了。”
“怪不得你先前一直就說在他打出第四劍的時候制止住他,原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
“是啊,倘若第四劍揮出,接下來的五六劍不用想也會干擾他的神志,到時候可就糟了。”
“知曉了。”
話鋒一轉,此時的乾意努力地壓抑著心中的怒火,他想收回這恐怖的力量,哪料根本不具有那樣的心智,再加上韓玖念的意外死亡,他短暫時間姑且緩不回來。
“克制。克制......不能因為自己的原因再讓另外的人受傷了。”
乾意長嘆一聲氣,隨后緩緩吐出,接連幾次,終于有些冷靜下來了。哪料就在準備好收力的時候一把刺刀飛了過來,這讓原本藏在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抬高了上來,頓時那刺刀直接被他周圍化實的劍氣給撕碎。只見乾意背過身子看向身后的石柱,冷笑了兩聲。
畫柔心看著乾意已經變紅的雙眸立馬發現了不對勁。她從夾縫的另一邊跑出,見到了石柱后那把熟悉的劍鞘,一眼就認別出來。“大師兄?他為什么會在這里?方才的刺刀不會就是大師兄投擲的吧。”
許怵七見狀也跟著畫柔心跑了出去,她扒在畫柔心的肩膀上說道:“方才是怎么一回事?隱隱約約地記得是從石柱后突然冒出一把刺刀來的。”
“投擲刺刀那人正是我的師兄。葉天。”
“你師兄真的是不要命了,只要挨上乾意他一劍,隨時可能會原地當場斃命的。什么仇什么怨啊。”
“這里面的事情實在太過于雜亂,你少知道點是有好處的。”
許怵七瞟了畫柔心幾眼,隨后點了點頭。
這時,乾意已經邁著沉穩地步伐朝前走去,每一步都踩著極大的憤怒,仿佛想要將他踩碎一般。另一邊,躲在石柱后的葉天也開始顯得有些慌張,他在猶豫到底離不離開,倘若要是太早出去,可能就會暴露,可一直待在石柱之后也是會暴露。就在他一籌莫展的時候,不遠處的畫柔心突然叫喊道:“喂!乾意!來我這里!”
乾意一聽,血墨色的瞳孔泛出的紅光漸漸地消退一些,只不過就只是減少了一些。絲毫不影響他繼續走上前去。僅僅只有幾步之差的距離,乾意停住了腳步。就在他要回頭走去的時候,葉天恰好不小心踩到了一根木棍。乾意一聽,隨即直接一腳踹來,石柱直接被他這一腳踢開了裂縫,而葉天則還是躲在他的石柱之后不敢輕易地探出頭看他。
“我知道你是誰,你也沒必要穿上黑衣和內甲,我并不是會很想理會你。”
“切,你有什么說我的權利?”
說完,葉天就將穿戴在身的一襲黑衣丟在了地上,眼神兇狠地看著乾意。
乾意冷笑了兩聲,回應道:“既然你這么不懂禮貌,那我就只好對你強行執行處理了。”
說完,乾意就身后驟然出現六把由劍氣組成的劍身,葉天見狀,緩和了一會,冷笑道:“怎么?你這也只不過是虛招而已,又有何用?”
“那你要好好見識一番了,到底是不是虛招。”乾意咧開嘴角,看著眼前的葉天,說道。
話鋒一轉,此時的軒墨已經從當鋪中走了出來,身后的跪倒在地的項盤胺就這樣看著軒墨的身影走遠,可自己能做的僅僅只有求饒,畢竟軒墨在中土的名聲也不是蓋的,倘若要是能有人跟他叫囂,無非就是皇上又或者就是虞書欣......
回到淮南樓,軒墨走上樓去找虞書欣,哪料此時的虞書欣已經下樓去找軒墨了,現在非但不見著人影,就樓上的人也幾乎走光了,只剩下幾個膽肥的人坐在木桌上吃著飯菜。
“虞書欣......你真是讓我不省心。”
說完,軒墨就轉身朝后走去。
另一邊,此時的虞書欣正跟在那儒雅公子的身后尋著食物,哪料這食物沒尋到,倒是找到了一處暗閣。
只見,虞書欣和那儒雅公子正站在房屋中仔細端詳著這翻來的地板暗格,剛說完兩句話,躲在屋外的人就悄然沒聲地繞到另一處入口,推門而入。那公子見狀,將扇子直接那人大喝道:“什么人?”
進來的二人直撲進門,勢疾如風。儒雅公子隨即舉手待要招架,脅下已被人一指點中。虞書欣見狀長劍只拔出一半,敵人兩只手指已向她眼中插去,虞書欣只得放脫劍柄,舉手上擋。那人右手連抓三下,都是指向她咽喉。
虞書欣大駭,退得兩步,背脊己靠在供桌邊上,無法再退。那人左手向她天靈蓋劈落,虞書欣雙掌高舉,格擋住,不料那人這一掌乃是虛招,右手點出,虞書欣左腰中指,斜倚在供桌之上,無法動彈。
“這是穴位術?記得這是幾十年前的招式了,怎么還流傳在江湖之中。”那儒雅公子緊蹙著眉頭看著面前的二人,驚慌道。
“小娃娃,你懂什么。不跟你鬧了,你們就是項盤胺所說的鬧事者吧,險些就被你們進入到。”
這時,站在中年人身旁的那人,輕咳了兩聲,用眼神示意到一番。
“知道了知道了,不說罷了。”
虞書欣瞧著眼前這二人,都是五十來歲年紀,一個禿頭,另一個卻滿頭白發。
“先把項盤胺要找的東西帶走,這二人之后再論。”
“知道了,知道了。”
那二人行動迅疾,頃刻之間,便將房屋中供桌等物一一劈碎,直至無物可碎。
“不是,這項盤胺到底把東西塞哪里了?這地方幾乎被咱們排查了個遍都不見有。”
“再找找,可能就藏在這周圍,要知道,那玩意可掌握著整個當鋪的命運。要是這么容易找到,還要我二人出手?”
“說來也是。”
這時,房屋中的靈位臺,有一尊佛像,右手食指指向屋頂。那禿頭老者瞧了瞧,問道:“他這手指有什么古怪?”
白發老者道:“不知道!這不就是一尊普通的佛像嗎?”
“不,所有的靈位佛像都不會如此,除非他是在提醒著什么。”
“呵,這你也能猜?”
“那不然?”
說完,他便縱起身子,雙掌對準了圖中佛像食指所指之處,擊向屋頂。
轟的一聲,泥沙灰塵簌簌而落。
禿頭老者見狀,冷笑了兩聲,說道:“哪有什么……”
只見,似卷軸一樣的柱狀體從空中摔落,白發老者見狀伸手接住,他攤開卷軸一瞧,樂呵了兩聲說道:“果真,這東西就是商物錄。”
“看來,你在這方面還真有一手,看來先前小瞧你了啊。”
禿頭老者喜得嘴也合不攏來,將卷軸重新卷好,放入懷中,他左手向虞書欣和儒雅公子二人指了指,說道:“這兩人要殺了嗎?”
突然,一道身影閃出,只見軒墨從外破門而入,他瞧見了站在原地不動的二人,隨后將目光轉向那兩位老者。而那兩位老者也不是不識貨,瞧見是軒墨來了立馬就躍出屋外。軒墨將虞書欣和儒雅公子身上的穴位打開之后,也即躍出屋外,緊隨其后。兩名老者腳步十分迅疾。軒墨生怕在黑暗之中走失了二人,加快腳步,和二人相距不過三丈。
兩名老者奔行甚急,軒墨便也加快腳步。突然之間,兩名老者倏地站住,轉過身來,眼前寒光一閃,軒墨只覺右肩、右臂一陣劇痛,竟已被對方雙刀同時砍中。兩人這一下突然站定,突然轉身,突然出刀,來得當真便如雷轟電閃一般。
“你們這兩個人真是讓我有些感到煩躁啊。這血也流了,東西也拿走了,現在你們還想做什么?”
那兩名老者沒有回應見一招既已得手,就繼續朝前跑去,軒墨見狀立馬上前跟去,哪料他們還是以同樣的方法揮出第二刀。軒墨大駭之下,急忙向后躍出,隨后跟著又是一縱,又躍出了兩丈。兩名老者見他重傷之下,當即撲將上來。
軒墨輕吐了一口冷氣,隨后艱難地拔出腰間的太刀,哪料卻因為雙臂受傷,怎么也拔不出來,右臂中刀之后,力氣半點也無法使出。耳聽得腦后風響,敵人鋼刀砍到,當即提氣向前急躍,左手用力一扯,拉斷了束帶,這才將太刀握在手中,使勁一抖,將劍鞘摔在地下。
堪堪轉身,只感覺到幾絲寒氣撲面,雙刀同時砍到。
軒墨呲起牙,朝后倒躍一步。只覺左臂又是一痛,被那禿頭老者刀鋒劃了一道口子,只得斜向長街急沖出去,左手握刀,將拳頭按住右肩傷口,以免流血過多,不支倒地。
“怎么回事?這刀上難不成摻毒了不成?絲毫刀意都提不上來。現在這個情況,沒有刀意及時止血,接下來面對的可不只是他們二人了,更是面對自己的意志力。”
兩名老者追了一陣,見軒墨腳步極快,追趕不上,好在卷軸已然到手,不愿多生枝節,當即停步不追。轉身回去。“今日你放了我,來日我必定鏟除你們當鋪,說到最到。”
那兩名老者一聽,受怒。隨后直接別過身來繼續追趕著軒墨的腳步。
軒墨見狀,隨后朝屋頂躍去,“呵。等我差不多了,你二人的命也就到頭了。”
只見,那兩名老者輕輕躍下,分從左右掩上。
禿頭老者獰笑說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么。現在我要告訴你,這刀上沾的毒可是特意為你留的,可懂?”
軒墨傻笑了兩聲,回應道:“哦?那我是否要感謝你?”
“別跟他廢話了,趁他虛弱,趕緊解決掉。等他稍微恢復點回來,恐怕再來十個我們都未必是他的對手。”
說完,那白發老者單刀一舉,朝軒墨的頭頂疾劈而下。
軒墨冷笑了一聲,滯空之余,拔出太刀,將刀鋒頂前,便刺人了那人的咽喉。
“你太低估我刀身的長度了。”
禿頭老者大吃一驚,舞刀直撲而前。軒墨將大腿間的刺刀拔出,見狀直接朝他飛去,正中手腕。
軒墨冷笑了兩聲,走上前來,看著這禿頭老者,說道:“想必你就是當鋪之中的伙計頭頭吧,讓我想想,你二人的穴位術想必是從我這偷去的吧。怪不得前些陣子翻不到那書籍了。”
“呵,我二人可從未做過這偷雞摸狗之事,恐怕是軒墨閣下記錯了人吧。”
“好了好了,不管是否是你二人,今日咱們這梁子也算是結下了。姑且就先放你二人走,回去告訴項盤胺,明日我親自來取他的項上人頭,這商物卷軸上寫的東西,他心中自有定數的吧,不用我多說了。”
那二人面面相覷,隨后直接朝樹林中跑去。軒墨就站在原地看著他們那滑稽的背影,樂呵出了聲,同時在他們的身上已經做了標記。
“熒光粉......”
“話說,我那本腳底按摩的穴位術到底哪里去了,還想找個技士有空給我摁腳,現在倒好,找不到了。”
回到淮南樓,此時的虞書欣和儒雅公子還傻愣在原地,目光呆滯地看著軒墨。
“軒墨,你為何就把我二人晾在這?”虞書欣大眼瞪小眼地看著軒墨,說道。
軒墨見狀,疑問道:“我記得走時給你二人解開穴位了啊。沒道理啊。”
“難不成穴位記錯了?”
只見,軒墨走上前去,端詳了一會。靈光一閃,他伸出的手突然僵直住了。虞書欣看著軒墨那糟糕的手勢也是茫然不解。
“軒墨?你這是做什么?不會是在......”
“大概......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