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飯后,南方就開始在小會客室里做各種準備。
治療要用到的東西不少,所以他一忙活起來,就是半個多小時過去了。
等一切準備就緒,才準備出去叫患者。
三郎和孝淵還窩在客廳沙發里低聲閑聊,嘰嘰咕咕也不知道講些什么,很神秘的樣子,表情也豐富。
南方叉腰笑:“SUNNY大人,都準備好了,還麻煩您移駕一下啊。”
三郎爽快的應了聲,孝淵也想跟著她一起起身。
卻被三郎給笑瞇瞇的按住了:“你就別進了,我還有點事情想跟歐巴聊。”
孝淵仔細看了看她的笑容,又小心翼翼的偷瞥了南方一眼,這才輕聲點頭:“好,好吧。”
南方倒是沒想太多,正好也要準備忽悠三郎進第二季呢,拍馬屁不就為這個么,能單獨忽悠,那效果肯定更好。
可李管家還沒到,治療的時間又不短,他怕孝淵一個人待著會無聊,所以想了想,干脆就打了個招呼,往樓上去了。
等幾分鐘后再下來時,手里已經多了臺筆記本電腦,還有兩臺迷你攝像機。
“哪”他笑著將東西都遞給孝淵:“這是昨晚咱們拍下的所有素材,我還沒來得及看。電腦里也有簡單的剪輯軟件,就麻煩孝PD先預審一下吧,但凡發現有覺得不合適的內容,你都可以先剪掉。”
孝淵紅著臉低著頭接過,南方的這個請求她還真沒法拒絕。
昨晚跳完舞之后,兩人可是又吃了許多下酒菜的。
當時有酒精、有音樂、還有月光,一切都覺得很自然。可現在再回憶起來,內容未免也太火爆了些,不剪肯定不行。
三郎的眼神在兩人身上來回打量,然后,眉毛輕輕揚起。
“感覺這樣好浪費啊。”三郎用力吸了吸鼻子。
已經在會客室的榻上平躺下了,小肚子上,南方還給貼心的蓋了條薄毯。
腦袋架在南方的大腿上,半懸空,長發和頭皮都浸泡在個小盆子里,盆中是之前稍稍加熱過的白蘭地。
南方還在認認真真的幫她按摩頭皮上的幾個穴位。
聽她這么一說,南方也是失笑,一邊按一邊搖頭:“別饞啊,咱們可是說好了,如果你按照答應我的,做到一個月不喝酒,準時吃藥,那我就想辦法安排你和初瓏見面。”
“真的?!”三郎一聽到這名字,又開始激動了:“歐巴你不會騙我吧?你真認識初瓏?。。。不會是安排在打歌后臺那樣的地方匆匆見一面吧?”
“我至于么?”南方笑著又換了個手法:“你忘了之前做廣播時她打過來的電話了?我跟她可是有約定的呢。”
“對了對了!”三郎情不自禁挽住他的手臂:“你們到底又什么約定?又到底是什么關系?!。。。呀!你不會已經對初瓏下手了吧?!”
南方沒好氣的屈指在她頭頂彈了下:“我說你整天都想些什么呢?我有那么色么?見誰都勾搭?”
雖然不痛,但三郎還是齜了齜牙,假模假樣的小聲嘀咕:“這可說不準,昨晚不是還親了孝淵么?”
南方身子一僵,失笑:“喲呵,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怪不得說有話想跟我聊。”
“哼哼”三郎閉著眼睛,下巴輕輕抬起。
看到她這一幅抓到把柄的神氣模樣,南方也是無奈。
昨晚先伸嘴送菜的,明明是孝淵好不好?
可他那么傲嬌的性子,也懶得去跟三郎解釋。
啃了就是啃了,自己當時也確實被啃出騷心了。讓人家小娘去分擔責任的事情,他可做不出來。
又在三郎頭頂彈了一指,南方笑:“多說無益,反正我跟孝淵真不是那樣的關系。”
“那是什么關系?”三郎睜開眼睛。
“唔。。。”南方歪了歪脖子:“跟咱們倆差不多吧。”
“歐巴。”三郎依然仰躺在他膝蓋上,卻牢牢看住他的眼睛:“有個問題,一直壓在我心里,其實昨晚就想問你了,你能如實回答我么?”
南方聳聳肩,按摩的手沒停:“你盡管問。”
“歐巴,我就是想知道,以你現在的身份和地位。。。其實完全沒理由跟我們這些愛豆起交集的,可為什么回棒國之后,你首先就跟西卡和皇冠合作,現在又專程跑去首城找孝淵呢?。。。你。。。不會是想玩弄她們吧?”
“玩弄你個鬼!”南方是氣到笑:“要是真玩弄,昨晚孝淵就被我吃了你信不信?還有西卡、孝敏,我要真想下手,她們哪個跑得了?”
“那到底是為什么呢?真因為你是少時和皇冠的粉絲?。。。我不相信會那么簡單。”三郎眨眨眼睛。
南方的手終于停了下來,苦笑著想了好一會兒,才重重的嘆了口氣:“孝淵連這個都跟你說了?。。。哈,好吧,你要真這么想知道,那我就把真正的原因說給你聽好了。。。哈哈,如果隨便扯點瞎話來糊弄你,那就是侮辱你社長的智商情商了啊。”
三郎沒說話,就這么安安靜靜的等他的下文,眼神明亮。
南方抿了抿嘴,手指又開始在三郎頭皮上動作起來,開始描述的聲音,也平靜祥和:
“其實對孝淵說的那些,也算不得假話,我的確是少時的粉絲,也是皇冠的,而孝淵她也確實是我當初飯上少時的初心。”
“只不過,我飯上你們的時間。。。有點特別。”
“那時候,我算是剛剛連續經歷過打擊吧。。。呵呵,很慘痛那種。”
“呵呵,我在你的印象里,應該不算個太笨家伙吧。再加上我又有喜歡刨根問底、分析總結的壞毛病,于是就開始細想,自己到底為什么要經歷那些,又為什么會經歷那些。”
“結果經過一段不短時間的分析,加上很多身邊活生生的例子,讓我得到了一個非常現實,又非常喪氣的答案。”
“從那天開始,我就得了一種病,一種叫做愛無能的心病。“
“呵呵,聽起來挺玄乎,其實也沒什么大不了的,許多談過多次戀愛的男女,或多或少都會有這種心理,就是沒法再毫無保留的去相信愛情,也沒法再全心全意的愛上某個人了。我只是更理智些,所以這種心理也更強烈。”
“雖然這算一種情緒缺失吧,但我一直覺得挺好,呵呵,至少可以保護我不用再受傷了,不是么?”
三郎沒說話,她實在是太有眼色了,真話假話一眼就能分清。所以,她只是抬手在南方的腿上輕輕拍了兩下,繼續聽他講。
南方的嘴角帶著苦笑,搖頭輕嘆:“但人心吧,就是個這么奇怪的東西,有些美好,你明明都已經知道不真實了,但從小就被灌輸這些,思維已經有了慣性,所以,還是會下意識的去向往。。。嘿嘿,就像放學時已精疲力盡的孩子,在公交車上看到生龍活虎的老人,還是會下意識起身讓座一樣。”
“偏偏我自己又清楚的知道,那些只是鏡花水月,如果再去觸碰,只會再疲憊、再失望、再受傷。。。那怎么辦?”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我知道了你們,少時,還有皇冠。”
“可能也是一種移情吧,我發現如果只是遠遠愛你們的話,就完全不會再有那些困擾。能放心去愛你們美好的人設形象,又不用擔心自己真的會深陷進那些無聊的狗血里,多好,哈,你說是吧?”
“嘖嘖嘖,但誰讓一切就是這么奇幻呢,反正莫名其妙的吧,后來我就真的跟你們有了交集。”
“直到面對當時的皇冠,我才突然發現。。。呵呵,移情,哪有那么簡單啊。喜歡了就是喜歡了,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喜歡過的人受委屈?”
“后來的事情你也都有數吧?拍綜藝、出歌,就是為了捧皇冠。然后拍《星你》的時候,又忍不住幫了你們少時點小忙,侑莉,小賢,還有后來允兒和西卡的情況也差不多。”
“本來一切都該好好的,我幫完你們,了卻心事,然后再設法讓彼此的交集變少。。。按這結果,你們都能幸福,我也能保持安全。”
“。。。可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啊,哈哈。。。說實話,后來泰妍跟我之間,發生了一些事情,直到那時我才發現,我已經沒法完全將你們當做一個遙遠的人設去喜愛了,你們本身就是活生生的女孩子,會愛,會痛,會生氣,會發瘋。”
“這種認知,讓我覺得很害怕。。。非常害怕。。。”
“所以我就有了新的計劃,拍完《星你》后,我打算徹底離開棒國的娛樂圈,至少先舒舒服服的隱居個一兩年,拍部每國電影算完成心愿,然后就安靜的等,等我和你們,有朝一日能淡忘掉彼此的痕跡。。。這樣,對大家都好。”
三郎撫在他腿上的小手,緊了緊。
南方繼續笑:“要不怎么說造化弄人呢?本來一切都挺順利的,但后來又被莫名其妙的勾出來了。。。再然后,在每國籌備拍片時,我又發現了一個真正值得我去投身的目標。。。于是,就有了這個酒莊,和這檔綜藝。”
“哈哈,現在的情況不同啦,為了那個目標,我也沒心思玩什么躲貓貓游戲了。現在是真的想跟你們合作。”
“SUNNY啊,話說到這里,相信你大致也清楚了吧,我真不會去玩弄誰,所以你大可放心。我現在只想把這檔綜藝做好,把酒牌做好,找你們合作,也是為了后期的雙贏。你們能有更大更寬廣的舞臺,而我,也能努力向我的目標去靠近。”
三郎凝視著他的眼睛,好半晌,才開口:“真的?”
“當然!”南方認真點頭:“本來約孝淵過來,主要就是談這個的啊,她沒跟你說咩?。。。對了,咱們一起做廣播時,我也發現了你身上的亮點,所以,現在也鄭重邀請你加入第二季,成為核心之一,怎么樣?要不要來幫我?”
三郎閉上眼睛,想了想,又睜開:“那你。。。昨晚干嘛又要吻她?”
“靠!”南方苦笑:“。。。那我舉個例子,如果現在是初瓏可愛的小屁屁就在你身邊,你能不能忍住不摸?”
三郎一怔,眼睛連眨,最后雙手捂臉:“。。。不能”
“哈哈哈哈哈”南方放聲笑。
還是跟三郎溝通起來方便,都是騷貨,反應肯定也都是同頻道的嘛。
三郎突然平躺著,頭發被用毛巾擦至半干。
南方神情鄭重的蹲在她頭頂方向,認穴下針。
三郎的頭頂現在已密密麻麻的插了數十根銀針,乍一看去,有點嚇人。
好在南方的手法高秒,雖然每根針扎下后還得用至少四種手法捻挑,全程卻沒讓三郎覺察到一絲疼痛。
一邊仔細施為,南方還在一邊仔細交代:“下針前抹在你頭皮上的,就是那小瓶子里的藥水了,現在是憑借針力來幫助你的頭皮吸收。但這藥水的效力有點大,所以這一個禮拜,你可能會有頭皮發癢的癥狀,頭皮屑也會多起來,但要記得千萬忍住,別用任何化學洗發水或者護發素,只能用清水洗頭。頭皮實在癢時,也盡量用指腹輕輕撓,別用指甲去刮。”
三郎認真聽著,卻答非所問:“歐巴其實。。。我能理解你的。”
“唉?”
“我是說,理解你說的那種愛無能心理。”
“哈?嘿嘿,難道我們李社長也受過情傷?”
“我那點小曖昧,不算情傷啦。但我有一點跟歐巴你很像,就是也喜歡觀察身邊的人和事,然后去分析她們。”
“所以呢?也對愛情悲觀了?”
“嘻嘻,我悲觀的倒不是愛情,而是婚姻這種形式,覺得很無聊啊。。。我是不婚主義者,歐巴你說是我們的粉絲,難道不知道這點么?”
“聽說過,但還以為就是個公司給的人設而已呢,就跟孝淵也會在節目里說她想早點嫁人,做個賢妻良母一樣。”
“哈哈,我這個可不是人設,是我真這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