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托你這種事情...那孩子還真是欠考慮了...”老太太的眉頭輕皺著：“那你當時罵的對，好孩子也有犯渾的時候，是得罵醒他！”
“呵呵...”竇老只是苦笑：“若他真是犯渾的人，我都懶得罵，還會讓甜甜去跟他學東西？”
“咦？”老太太疑惑。
“那個小家伙...不是真犯渾的性子啊。”竇老又輕輕嘬了口茶水，慢悠悠開口：
“上次叫他來家吃飯，是因為他在國際上的影響力，也因為他跟甜甜有了交集，所以我才想親眼看看是個什么樣的人物。其實，我還曾先后兩次找到那部門的小陳同志，專門了解他的一些細節，可越是了解，就越覺得那小子是個...妖怪...特別是小陳同志講過的一件事情，讓我印象特別深刻...籌備甜甜這部電視劇前，他就在國內做過些小動作，目的是為了扶持國內的品牌，是好事...”
老太太安靜的聽他講。
“當時里面有業務也有抽檢，跟體制中的一些情況很像，屬于兩個一旦走近，就容易發生腐敗的部門...”
“遇上類似的情況，如果有天出現問題，我們有干部能及時發現，妥善處理，那就能算得上合格了。”
“如果針對問題能建立長效的監督機制，經常講一講提一提，花力氣抓幾個正反面典型出來，那就是個優秀的干部了。”
“呵呵...可你猜，那小子是怎么處理的...居然就四個字...異地辦公...”
“嘖嘖嘖...就四個字啊，越想越妙...居然在事前就把過半的腐敗隱患給隔絕掉了...你說那小子的腦子到底是怎么長的？...多智近妖了啊...“
“呵呵呵”見老頭子越講越開心，老太太也跟著樂：“你這就夸過頭了吧”
“不算過至少過不了太多”竇老搖頭笑嘆：“近些年，事情看得越多啊，感觸就越深，有些干部很會講，講一大堆看起來很正確很合理的套話，可這些正確話卻往往有個毛病沒多考慮過下面的執行細節...于是才有了上面張張嘴，下面跑斷腿的說法...效果也大多不盡人意，這是在浪費財政，浪費行政資源啊...”
“你再看那小子的主意，他那四個字，就是以防為治。從最開始的時候，用最簡單的辦法，就把問題給盡可能多的杜絕掉了。這得對實際操作、對人心有多強的洞察力才能做到啊...嘿嘿，可他偏偏才二十出頭...你說，他不是個小妖怪，還能是什么？“
老太太笑咪咪的，但還是忍不住道：“既然是小妖怪，那今天還拿那種事情來為難你？”
“所以我才生氣啊”竇老笑容一僵，將茶缸往桌上頓：“我不是氣他胡攪蠻纏，而是因為他死活不告訴我原因。”
“那，你幫不幫他？”老太太頗感有趣。
老頭咂咂嘴：“不然呢？...從甜甜那部電視開播，我就一直在關注著杭城的數據，看會不會達到那小妖怪當時吹過的...”
“結果呢？”老太太也來了興趣。
“大過年的，賓館破天荒幾乎全被訂了近半，據說很多外語好的大學生寒假都干脆留下當導游，不愿意趕回去了...嘖嘖，連隔壁的那么大的魔都，月數據都被拉動了小半個百分點啊...流行文化帶動實體工作崗位...那小子還真是...哈他不會是無的放矢的人啊”竇老繃不住了，笑。
這么多年風雨共濟，老太太當然懂他，所以還是笑：“說到大過年的，至少這點我覺得那孩子不夠機靈，再重要的事情，也不能年初一大早的就來惹你生氣吧。”
“要不怎說他是個滑頭小妖怪呢？”竇老苦笑搖頭，按著扶手站起身來：“唉，我去打個電話，今年的團拜會，看來是得去走走看看了。”
老太太愣了愣，隨即，笑得跟個什么一樣：“啊原來他哈哈哈哈”
“你外公，是個戰士。”南方依然在不緊不慢的往山頂走。
“嗯，沒錯沒錯，我小時候看見過，外公身上還有那時候留下的槍傷。”龍龍很有些自豪。
“不，我的意思是，竇老他，直到現在，依然是個戰士。”
“額...”
“龍龍啊，呵呵，還記得咱們在每國的事情么？我特丟人那次？”
“...”龍龍沒說話，但還真想起來了。
那時候南方跟允兒在橫穿每國，陳大寶帶著他就找了過去。
當時也正是因為他無心的幾句，卻好像讓南方起了大感觸，當時就結束了旅行計劃，還帶隊到維加斯痛飲買醉，哭喊了一大堆有的沒的。
當時的他，對于南方的那些醉話，感觸還并不太深，甚至覺得他有些憤青，有些高姿態了。
但時至今日，再回首看南方后來所做的一切，好像又有了些新的認知，可也只是隱隱約約的，沒法全然看破。
“我那時說的話，包括我之前對你舉的那些例子，是不是讓你覺得我太會說漂亮話了？姿態擺太高了？”南方直接笑。
“嘿嘿嘿”多少被說中心思，龍龍也笑。
南方輕笑：“其實不是我姿態擺得高，而是因為咱們看事物的角度不同，從不一樣的角度看過去，有可能整個世界都是全然不同的...”
龍龍不說話了，只是認真聽。
南方一步步的慢慢走，一句句的耐心說：
“陳大寶當時告訴我，在國內，其實還有許多跟我一樣，想做點事情的人。所以后來我回去了，去見了你外公...龍龍啊，那時我才確信，原來，這個世界是真的，而且，早有許多胸懷更大的戰士，已經沖在了我們前面”
龍龍忍不住咂嘴。這個世界是真的？幾個意思？
但南方還在繼續：“龍龍啊，你知道那些戰士是誰？他們又在進行著怎么樣的戰斗么？”
“里面有我外公？”龍龍腦子也不慢。
“嗯，不但有你外公，而且現在帶頭沖鋒的，就是那位，大領導。”
“？？？！！！”龍龍都快瘋了，大領導？！還需要戰斗？...跟每帝么？！
“怎么？你不信？”南方似乎總能猜到他的反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