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0章第一女殺手(特別感謝)
余則成掏出眼睛戴上,仔細一看,這人不是今天中午在茶社窗前走過的那個人嗎?他就是程克祥?
不久,趙獵手朝余則成這邊走來。
程克祥跟在后面不遠處。
趙獵手從余則成身邊走過時,壓低聲音說:“他要求見你;我倆在前面巷子里等你。”
余則成眨巴了一下眼睛。
程克祥走了過來。他看到了余則成,盡管余則成戴了眼睛,他還是認出了這個人就是在茶社窗口看到的那個人。他沒有看到趙獵手跟余則成交流。但他知道,此人如果不是接頭人,那就一定是政警總署的特工。他提高了警惕。
余則成掏出五十元法幣遞給了那男孩。
男孩一臉懵逼,說:“大哥,不用給這么多錢!一塊錢就行了。”
余則成露齒一笑,說:“拿回去照顧好你爺爺吧!”
男孩說:“大哥,你是好人!”
余則成站了起來,說:“愿意跟大哥一起混嗎?”
“愿意!愿意!”那男孩眼睛充滿了渴望!
余則成說:“那好!你明后天就在這里擦皮鞋。剛才過去的那個大胡子,你還記得嗎?他會來找你。”
“記得!”
余則成笑了笑就離開了。
來到巷子的深處,余則成見到了程克祥,他喊道:“老程!”
隨即伸出雙手。
“中午我倆都見了面。”程克祥先是微笑,隨即臉色嚴峻,說:“請你想辦法通知黃征夫,五華書店也是他的聯絡點。”
‘黃征夫在歷史上是跟黃逸光一起在雨花臺被槍殺的。這樣的民族英雄一定要救下來。’余則成連忙問道:“如何聯系黃征夫?”
程克祥搖了搖頭,說:“不知道。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潛伏。”
余則成不能跟程克祥在這里多待。他說:“我知道了,我盡力吧!”
程克祥又問:“大胡子說今后別人問我,我不能說今日上午曾經出去過。是出了什么事嗎?”
余則成說:“是的!胡正涵向政警總署的特工建議,在各個機關查今日上午曾經出去過的人。這個人是他的下線。”
他沒有說胡正涵要到各單位去辨認接頭人。他擔心程克祥會心中慌亂而誤事。
程克祥明白了。他揮揮手,說:“黃征夫的事就拜托你了。”
余則成也揮揮手。他還有一項任務要完成。他繞到另一個出口來到大街上。
又過了半個小時,余則成看到了毛德安。他正要跟上去。
趙獵手說:“老大,我去吧!”
余則成想到趙獵手去的話,一定會將那個門衛殺了。他覺得還是自己去看看具體情況再說,他說:“你在后面跟著我。給我斷后!”
看到毛德安跟蹤了大約四五百米,余則成加快步伐主動跟了上去。
在離毛德安大約二三十米的距離時,余則成突然覺得她哪里有點不協調?再仔細一看,毛德安的右手中指上套了一個像是銀戒指一般的環。他平時觀察人是很仔細的。他可以肯定以前沒有在她手指上看的過這個玩意兒。
毛德安看到余則成走過來,朝前面看了一眼。
余則成看到一個五十多歲的老者在前面大約三四十米的距離上步行,便點了點頭。
毛德安從另一側快速穿過去。
余則成又跟蹤了五百米左右的距離,他看到毛德安等在路邊,他便從另一側穿了過去。
余則成在那門衛前面大約五六十米的距離往前走。走了大約四五百米,余則成回頭一看,那個臉上有黑痣的男人正在往一條巷子里拐。他再往后面一看,他嚇了一跳。
一個背著槍的鬼子攔著毛德安在說話。
毛德安臉色脹得通紅,她身子一閃繞過那個鬼子,緊跟黑痣男沖進了那條巷子。
那個鬼子大概是看上了毛德安,緊跟著她也小跑著追了進去。
余則成預感大事不好,便加快了腳步,他來到巷子口一看:
那鬼子伸手抓住了毛德安的左臂。
毛德安突然回過頭來,右手像閃電一般揮舞了一下,在余則成看來
像是劃過一道殘影一般。速度太快了!快得有點不可思議!
那鬼子立刻松開了手,雙手捂著脖子、瞪大了眼睛后退了幾步
鮮血像破了的自來水管一般噴涌而出。他靠在墻上慢慢地倒在了地上。
那黑痣老者回頭看到了這一幕。他嚇得撒腿就跑。
毛德安連忙追了上去。
余則成一看這周圍還有其他人
自己要要是追進去就暴露了自己;要是逃走,那就意味著拋棄了毛德安。他一咬牙
從巷子里追了進去。
在一個巷子口,余則成一看
毛德安抓住了那個老者
她的手帶過一道殘影朝那個老者胸前一按。又迅速拔出來。
毛德安手指上的銀環連著一根很細的繩子
繩子的另一頭掛著一個四寸許的鋒利的小刀。正從那老者的左胸拔出來。鮮血跟著噴涌而出。那老者口中噴出一股鮮血倒下了。
余則成本沒有想去殺那個門衛。并不是他婦人之仁。而他很擔心在這時候殺了門衛反而會引起政警總署的注意。但事情演變成了這個局面,他再說什么也沒有意義了,他喊道:“撤!”
毛德安喊道:“你在前面跑!我跑得比你快!”
余則成恰好熟悉這一帶,他從巷子里飛快地穿梭。大約半個小時后
兩人回到了新租的房子里。
天色已經黑下來了。
趙獵手等在門口。他看到那鬼子追蹤毛德安進去之后,根本來不及再趕去營救了。他跑到巷子口,看到那鬼子倒在那里。而余則成、毛德安已經不見了,他就不必要再進去了。
余則成將毛德安安排在他自己原來住的那間房子。他自己住進了原來的監聽室內。房間仍然是那個房間
房間里卻人事皆非!
毛德安過來了。
余則成沒有去責怪她,他說:“從現在
你不能下這個樓!”
毛德安眼巴巴地看著余則成,說:“沒想到那個老人拼命跑,我去抓住他時,他還反抗,我下意識地一刀殺了他。我本來……”
余則成舉起了手,說:“事情過去了,就不要再說什么了。我出去有點事,等會趙獵手會給你送飯來。”
余則成下樓了。他對趙獵手說:“你先去給毛德安買點吃的。然后帶著家伙去王千滾那里。有任務。”
“是!”
余則成出了門。在路上,他一直在思考著毛德安殺人的動作為何那么嫻熟?她跑得為何那么輕松?
如何能殺掉張冰山和胡正涵?否則,程克祥肯定會被辨認出來。
壓力越來越大!葫蘆沒有按下去,瓢冒出來的越來越多。余則成感覺像是掉進了一個無底的深淵。
這一段路,余則成更加熟悉,就在原來局本部的附近。在黑夜中,他幾乎不需要路燈就可以直接抵達。
這里是一家海棠園。有兩位女同志在這里操戈。當然,現在不再親自上陣了。王千滾、扈林升在這里當保安。
來到后院的密室,余則成馬上讓唐紀元去玫瑰園叫素娘。
唐紀元走了之后,余則成向扈林升、王千滾介紹了今日的具體情況,他最后說:“今日,我們殺了邊疆委員會的門衛,一定會驚動張冰山和叛徒胡正涵。他們明天一定會去邊疆委員會辨認程克祥。明天一早必需行動。等會趙獵手要過來。你們三人商議一下。”
王千滾說:“老大,你放心!我現在知道車號了,明天他倆只要去,就不會讓他看到程克祥。”
余則成點了點頭,說:“刺殺的難度不大,但撤離的難度極大!你們要想一個萬全的方案!”
王千滾、扈林升臉色嚴峻!帶著槍撤離,又是大白天!這個難度太大了!
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在那里思考了半個小時。
接著,素娘過來了。
王千滾、扈林升出去了。
余則成問道:“素娘,你可知道毛德安的身世?”
素娘臉色微變,問道:“德安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余則成點了點頭,說:“她今天在巷子里出手殺人,動作很嫻熟!上次看她在房間里用錘子殺鬼子,我以為是偶然的呢。”
素娘這才長舒了一口氣,說:“哦,我以為出了什么大事呢?德安啊!平時話不多,其實是個惹禍精。她原來是在武館里練武。她爹是教頭。鬼子殺進南京城之后,當她的面殺了她爹。她嚇傻了,被三個鬼子逼在房間里,兩個鬼子在欺負她之后,她才猛醒過來,她伸手將那鬼子的刺刀摘下來,殺了第三個。”
余則成內心里一驚!問道:“那兩個鬼子呢?”
素娘繼續說:“那兩個鬼子去了門外。她又到房門口殺了一個。第三個鬼子聽到響動。端著槍沖了進去,她又殺了第三個。從那開始,她是見了鬼子就想殺!控制不住沖動。不久,我們遇到了。她就開始訓練殺人。就練兩招;一招是用小刀抹脖子;一招是用小刀刺穿心臟;動作特別快!眼睛盯著看都能看花眼。別說一般鬼子沒有準備,就算是當面拼刺,鬼子也不定能打得贏她。她是我們第一殺手!還有,她跑步很快。像一陣風!”
‘原來如此!’余則成很感興趣,他問道:“你們第二殺手、第三殺手呢?”
素娘想到大家都受過鬼子的欺辱,眼睛里的光芒暗淡了下來。她說:“我們姐妹們在相聚之后,人人都練就了一手殺人的本領。但大多數不是像德安那種硬刀子殺鬼子、殺漢奸;而是用毒藥等軟刀子殺人。就算是一個壯漢,只要讓他喝一些慢性毒藥,再在床上整他幾番,也活不過一個月。要是體質差的,十天半個月就送他見閻王了。還不著痕跡!”
余則成能體諒那些姐妹們對鬼子的恨!是這些恨讓他們在南京堅持下來了。他說:“我知道了,我回去還要做一做德安的思想工作。要想多殺鬼子,還要將那些恨放在心底里。否則,總有一天要出事。”
“嗯嗯!要不,將德安放回來吧!我再給你換一個穩當點的姐妹?”素娘擔心德安會給余則成闖禍。
余則成擺了擺手,說:“算了!德安看起來還是能聽得進話的。我回去了再跟她好好談談。”
素娘說:“政警總署的那個探子還在玫瑰園內假裝流連忘返。你暫時不能回去了。等那個家伙離開之后,你再回來住吧!我看著德安心里才踏實。”
“到時候再說吧!”
素娘離開了。
余則成向王千滾、扈林升、趙獵手三人叮囑了一番也趕回去了。
剛剛走到院子門口,門開了。
余則成一看是毛德安。他走了進去,問道:“不是不讓你下樓嗎?”
毛德安低著頭說:“我下來洗身上的血腥味。我給你打水洗臉、洗腳吧!”
余則成說:“算了,就在樓下,我自己做。”
毛德安看到余則成沒有拒絕,趕緊去廚房倒了一盆熱水,然后端到客廳內。
余則成在洗腳時,毛德安在一邊陪著。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余則成說:“你那把刀是怎么回事?你演示一遍給我看看。”
毛德安一伸手。
余則成看到她小臂內側綁著一個很薄的刀鞘。刀柄上有一根繩子連著銀指環。她中指往上一翹。那把小刀從刀鞘里被拉出來,小刀還在空中,他拇指、食指抓住小刀,小臂迅速劃過,帶著一陣風聲。
接著,毛德安將將小刀又插進刀鞘里。她再一翹中指,小刀飛了起來,只見她用掌心頂著小刀的刀柄往前一推。她說:“這一招殺招非常隱蔽,從未失手過。敵人甚至沒有看到小刀,而小刀就插進了他的心臟。”
‘確實是快!沒有防備的話,沒有一個男人會逃得掉她的殺招。’余則成點了點頭,說:“今后,你遇事要冷靜!殺人一時爽,可要是逃不掉。你就會死去。你比一百個鬼子得命都寶貴!”
毛德安心里一暖,臉上露出慚愧的神色,說:“老大,我記住了!”
余則成知道毛德安這種仇恨心理一次兩次是改不掉的。最后,她甚至會死在自己對鬼子的仇恨之中。他說:“你要是再犯一次錯誤,就讓你離開南京去根據地。”
毛德安連忙說:“不會的!”
回到房間里,余則成躺在床上,他又開始思考著怎么找到黃征夫?怎么將邵明賢、黃逸光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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