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玫的同學是第二天晚上來的,穿著一套灰色西裝,打著領帶,戴著金絲邊眼鏡,文質彬彬的樣子。
白玫就在咖啡館里熱情的招待了他,拿出自己最好的藍山咖啡,三人坐在一張咖啡桌旁邊,邊喝邊聊。
顧北這才知道這個男人叫金立。這讓他一下子想起后世的金立手機,心里有些好笑。
金立是一個很健談的男人,說話幽默風趣,相互介紹后就和白玫聊起以前的大學生活,還有出國留學的事情,時不時還夾著著幾句英語,白玫也熱烈的回應著,兩人相談甚歡。
這讓顧北感覺自己就是一個局外人,根本插不上話,只能耐心聽他們熱聊。
這種感覺很不好,顧北心里有些不高興,但沒法走開畢竟自己請別人過來幫忙的。
百無聊賴之際,顧北突然感覺桌子底下,一只葇夷輕輕的拉住了自己手指,原來是白玫的手。
真是一個體貼的女人!
顧北的心情突然好了許多,反手握住白玫的手,輕輕在自己手心摩挲。
白玫和金立兩人聊了好一會兒,最后才說道正題,金立說把資料拿來先看看再說。
白玫上了樓,從房間里取出資料,金立仔細看了好長時間,才放到桌子上,取下眼鏡擦了擦才開口說道:“對方給的評估報告一看就是瞎扯,不是出自專業人之手,根本經不起推敲。”
“那你的意思?”顧北問道。
“我必須到實地勘察,并且翻閱最原始的數據資料,才能做出一份切合實際的評估材料。”金立的回答很干脆:“所以,你可以聯系招商局,約個時間一去飲料廠實地查看,不過我提醒你。企業有可能得到授意,不提供真實可靠的資料。”
“不用通過招商局,我們自己去。”顧北離開回答。
“自己?飲料廠會聽你的?”
“金立,顧北畢業實習就在飲料廠。”旁邊的白玫解釋道。
金哦了一聲,恍然大悟。
“這自然有些便利,但對方能否提供真實資料,我依舊表示懷疑。”金立頓了一下說出自己的意見。
“明天去了再說。”
其實,顧北心里也沒有多少底。
“還有,關于費用之事,白玫是我的同學,我個人傭金可以免掉,但是給我們會計事務所的費用,要按照規定收取。”金立叮囑道。
顧北一口答應,他心里也不想欠金立的人情。
正事談完,金立又和白玫說起同學之間的事情,說他回來以后準備聯系幾個關系好的大學同學聚聚,白玫你一定要參加。
“嗯……看情況,能去我一定去的。”白玫笑吟吟的回答。
金立臉上失望神色一閃而過,不過很快恢復了正常,又說了幾句就告辭離開。
等金立的聲影消失在門外,顧北這才笑著對白玫說道:“白姐,你這個同學挺能侃的啊,佩服,佩服。”
“嗯……他口才很好,能言善辯,上大學時候參加過申城舉辦的高校大專辯論賽,在班上既是班長又是團支書,總之,在學校也是風云人物。”白玫輕輕回答道。
“那……這么優秀的男人追你,你怎么不答應?”顧北趁機問道。
“哼……拐彎抹角說這么多,我就知道你問這個。”白玫白了顧北一眼,想了想才說道:“其實啊,我不太喜歡這樣的男人,夸夸其談的,給人一種不踏實的感覺。”
“對嘛,沉默是金,雄辯才是銀,像我這樣富有內涵的男人,白姐你最喜歡是吧?”
“呸呸,臉厚!”白玫看到周圍沒人注意這邊,輕輕啐了一口才說道:“你呀,倒是挺有內涵,不過嘛,讓人不放心。”
“我怎么就不讓你放心?”顧北有些不解。
“太會撩女孩子喜歡!楊柳就不說了,黃鸝,肖云云,對了,還有那個周丹丹!”
臥槽!
沒搞錯吧?
周丹丹?我總共和她說的沒十句話吧?我怎么都撩人家了?
顧北一臉愕然。
看到顧北這樣子,白玫撲哧一下笑了:“好了,不提什么肖云云周丹丹,黃鸝怎么辦?你回不回信?”
顧北是想回信的,但是看到白玫現在滿肚子都是檸檬味,只好以詢問的口氣:“你說呢?”
“當然要回的……你們畢竟是同學,以前還是戀人哦。”白玫顯得很大方:“再說了,一個女孩子在異國他鄉也不容易,你寫信好好安慰安慰她。”
“嗯。”顧北點點頭:“那我上去寫了。”
“去吧,信紙在我臥室的床頭柜里。”
看到顧北的身影消失在門外,白玫輕輕嘆了一口氣。
她早就知道,黃鸝不會這么輕易忘記顧北。
雖然說是臨時戀愛,但那也是戀愛啊。
一個女孩子怎么會輕易忘記自己的初戀?
現在也看來,顧北也沒忘記黃鸝。
以后……
白玫不想在想下去。
其實顧北的信中并沒有寫什么煽情的話語,只是很關心問了問黃鸝的近況,然后又叮囑了幾句話,要注意身體什么的,最后又簡單寫了自己現在的情況,當然和白玫的關系他是不會寫的。
咖啡館打烊后,白玫回來了,等她洗完澡顧北就說信寫好了,問她想不想看。
“你和黃鸝之間的秘密,能讓我看?”白玫坐在沙發上,雙手抱著白凈的腳丫,咬著嘴唇斜眼看著顧北。
“那有啥不能看的,給你。”顧北很大方的把信遞給了白玫。
白玫也不客氣,接過來很快瞅了一遍就還給了顧北。
“你呀,看看你寫的,這語氣那是什么同學朋友,簡直就是人家親哥,你也不寫點什么想念人家小姑娘什么的。”白玫竟然一臉嫌棄。
“哈,我真那么寫,你不吃醋?”顧北反問。
“不吃醋。”白玫嘴倒是挺硬。
“得……看你這臉色,一聽就是假話。”顧北捏了捏白玫的臉頰,然后站了起來向衛生間走去,“我和黃鸝的戀愛期早就過了……不說這個了,我去洗澡了。”
“真的過去了嗎?”白玫看著茶幾上的信箋,忍不住又偷偷拿過來,仔細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