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突然無言以對。
仔細想一想，還真有那么一點道理。
不過沈彤并沒有在繼續這個話題，而是問明天去哪里玩。
“先去外灘。”
這是來申城游玩必去的地方。
把沈彤送回酒店后，顧北匆匆返回住處，到了咖啡館門口就直接走了進去。
白玫正靠著吧臺，兩手托著腮幫怔怔的發呆，看到顧北進來，臉色露出一絲喜色，不過很快恢復了平靜。
“怎么不陪你那個女同學？我以為你晚上不回來了。”
“吃醋了？”顧北笑著把湊了過去。
“沒有。”白玫說著，卻把臉轉過一邊。
“瞧你滿臉檸檬味…….味道大的比山西老陳醋還酸……”顧北說道：“我和她真沒什么。”
“你才是山西老陳醋呢。”白玫嗔道，不過臉上變得好多了。
“明天我們去外灘玩，你和我們一塊去吧，散散心。”顧北建議道。
白玫很想和顧北出去轉轉，兩人認識這么長時間還沒有一塊去景點玩過，不過想想還是算了。
人家來個女同學，自己非要去插上一腳。
宣示主權？
沒那必要，這樣會讓顧北感到尷尬。
“你還是和你女同學好好去玩吧，人家來一趟申城也不容易，我在家呆著順便照顧一下咖啡館，最近生意還不錯。”
顧北知道白玫替他著想，也就不矯情點點頭：“行，等空了，你想去哪里我都陪你。”
“好啦，別在這里給我灌迷魂湯了。”白玫毫不客氣使喚顧北：“趕緊幫忙去，今天客人多。”
“好的，老板娘。”顧北故意做了一個夸張的姿勢，把白玫逗笑了。
顧北心放下了許多，他不想因這件事和白玫心生間隙。
第二天一早顧北開車去接沈彤，剛到酒店門口就看到沈彤背個小包走了出來，今天她穿了一身紫色運動裝，原來的披肩發又恢復成了兩條麻花辮，顯得青春活潑。
金秋十月，丹桂飄香。
顧北和沈彤漫步外灘上，不遠處就是申江，溫暖的陽光照在江面上，波光粼粼，讓人感覺到悠閑的慢時光。
沈彤這是第一次來申城，自然好奇的很，從背包里取出一個傻瓜照相機，不停的拍啊拍，還不停嘰嘰喳喳給顧北說著什么，顯得很興奮。
顧北點燃一支煙，看著沈彤歡快的背影，顧北突然想起了兩個多月前曾經和另一個女孩也來到這里，女孩玩的也很開心。
可這只小黃鸝很快都飛到大洋彼岸去了。
想起女孩那張白皙略帶傲嬌的臉龐，許多點點滴滴的事情突然在顧北的心中涌起，突然有些癡了。
“顧北，你怎么了？”
沈彤的聲音一下子把顧北拉回現實。
“想起了一些往事…..沒，沒啥。”顧北笑著對沈彤說道。
沈彤哦了一聲也沒追問而是說道：“顧北，咱們合張影吧？自從高中畢業以后還沒有一起照過相呢。”
“好……好吧。”
沈彤笑了，連忙跑到剛路過這里一對青年男女跟前，讓他們幫忙給合個影。那個男青年很快答應，于是沈彤來到顧北身邊，背對著申江兩人站在一起。
“兩人靠近點……再近點……”男青年手舉著相機邊調整距離邊指揮：“我說哥們，你怎么還沒你女朋友大方？摟著女朋友的肩膀啊…..對，兩人頭靠近，笑了笑…..OK！”
隨著“咔嚓”一聲響，顧北趕到自己的表情突然變得僵硬。
男青年還回相機，沈彤喜滋滋的擺弄著相機。“顧北，等我回燕京以后吧照片洗出來，就寄給你。”
“好的。”顧北心里暗暗苦笑，如果讓白玫看到估計又檸檬味。
“走吧，咱們去情人墻看看，聽說很漂亮哦。”沈彤說著很自然的挽起了顧北的胳膊。
這…..
什么情人墻，只不過是防汛墻嘛……
顧北想抽出被沈彤挽住的胳膊，想了想算了，反正就兩天就讓她開開心心的吧，于是就跟著沈彤向前走去。
整整兩天時間，顧北開車陪著沈彤逛遍了申城的旅游景點，到了晚上顧北專門請沈彤去申城一家名叫慧公館的高檔餐廳吃飯，這一次不僅叫上了宋曉喜和唐娟，而且白玫也作陪。
白玫的出現讓宋曉喜有些吃驚，他看著顧北不知道這家伙要干啥，你就不怕兩個女人爭風吃醋打起來嗎？
顧北有些無奈。
這是白玫提議的，她說晚上沈彤就要回燕京了，今晚她要做東請客。
沒辦法，顧北只好答應。
今天的白玫專門化了淡妝，還穿了一身乳白色的休閑西裝，顯得漂亮又大氣，以一副女主人的姿態招待著大家。
席間并沒有出現宋曉喜擔心的爭風吃醋，連劍拔弩張的氣氛都沒有，兩個女人都笑語盈盈，說起了燕京的事情，兩人都來自那里，聊的還很投機。
席間，宋曉喜偷偷向顧北敲了大拇指，言下之意是說：“哥們，你厲害！竟然相安無事，還這么和諧。”
只有顧北心里暗暗苦笑。
別看一大一小兩個漂亮女人表面熱情，那話語中的機鋒他如何聽不出來？
沈彤可不像小黃鸝那么天真，學法律的更是心思縝密，竟然和經驗老道的白玫斗個旗鼓相當。
幸虧，兩人不在一個城市，顧北也沒打算左擁右抱，要不然……顧北感到頭皮發麻。
九十年代的國慶并沒有長假一說，只放兩天假，所以吃完飯后顧北就開車送沈彤回酒店，然后再去趕火車，半夜趕回燕京不耽誤明天早上上班。
白玫自然相陪。
兩人把沈彤送到火車站，快要檢票進站的時候，沈彤突然對白玫說道：“白姐，我想和顧北單獨聊兩句，可以嗎？”
“隨便哦……”白玫回答了一句，徑直走開。
沈彤看著顧北，沒有說話。
“怎么了？”顧北有些莫名其妙。
“顧北，你和白姐好上了是吧？”沈彤突然說出了這句話。
顧北愣了愣，不過還是點點頭，他不想騙沈彤。
沈彤并不感到意外反而笑了笑：“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樣，白姐這個人其實挺好的，不過嘛，做你的女朋友，阿姨…..就是你老媽不會同意的。”
恩？！
看著顧北不解的眼神，沈彤很認真的說道：“你想，顧北，阿姨會接受大你快十歲的女人做她的兒媳婦嗎？”
這…..
顧北愣住了。
農村有句俗話叫“女大三抱金磚。”其實也就說，女人頂多比自己的男人大三歲，如果再大點很難被世俗相容。顧北不不認為自己的老媽會在這件事上開明多少。
看到顧北默然不語，沈彤悠悠說道：“我外婆曾經給我說過，男人就像一個長不大的孩子，喜歡貪玩，等他玩夠了，才會乖乖回家，一心一意過日子…..顧北，我外婆說的對不對？”
還沒等顧北回答，沈彤就沖著他擺擺手：“過春節時候見，拜拜…..然后又對著不遠處的白玫笑了笑，提著行李箱轉身離開。
直到沈彤的身影消失在進站口，顧北還呆呆站在那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