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策嘛,我就得和方老弟你說道說道了。”羅槐說到這里吃了口豆子,嬉笑一聲。
“洛城里,有這么一個人,有理就是主,就連皇帝都不好使,這件事本就是理占上風。”
“誰?”
方戟倒是覺得新奇,這槐哥兒靠著他過人的記憶力,加上本身是見過大場面的官二代,可謂是洛城百曉通。
“刑部尚書云清河。”
“刑部尚書?”
“沒錯,我這云伯父確實就和他的名字一樣,人磊落的像清河,上至王爺太尉,下至百姓蒼生,在他眼里都差不多。”
方戟原以為這云清河居然還有人人平等的概念,是個什么偉人,但是羅槐下一句卻是讓他大跌眼鏡。
“在他眼里都是狗屎。”
“你這轉折讓我沒想到的。”方戟有些愕然。“你這位云伯父是怎么活到現在的?”
“皇帝身邊最得寵的云貴妃,是他妹妹。”
“懂了。”
作為皇帝的大舅哥,也難怪這云清河為人這么“屑”了。
“可是嫁禍這云清河,槐哥兒你不怕?”
“怕的,所以我不是嫁禍他,我是給他兒子一個立功的機會。”
“立功?”方戟想起了剛剛那位捕快云貫……
女生的傻白甜對應男生的是什么呢,愣黑直,剛才的捕快三樣全占。
只是……這坑爹不行,坑兒子可以?
“嗨,你不懂,云貫以前叫我羅哥。”羅槐看出了方戟的顧慮,便是解釋道。“當然現在他也這么叫。”
“你不是不想見到他嗎?”
“我確實不想見,云貫這個人的確是大嘴巴,恨不得把我的事跡到處說。但不得不說,也是我好兄弟。”
方戟聽到這里忍不住后退兩步。自然是想到這槐哥兒連兄弟都賣?
“去去去,我又不是坑我這云老弟,這叫立功,下面兩個我打過照面,是在冊通緝犯,然后這阮廷玉勾結案犯,綁人害命,按律當誅!”羅槐做了一個手刀的姿勢。“當然這些還不夠,未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我需要方老弟你配合一下。小樓掌柜,過來一下。”
那樓南見羅槐呼喚,便是走了過來,三人貓下身子交頭接耳,看得那阮廷玉是雙腿不禁打顫。
這三個人總不能聚在一起是討論今晚吃什么的吧,肯定是商量怎么處置老子呀……
“好了,等我一些時辰,去去就來。”
三人商量完,那羅槐伸了個懶腰,拿了那醉仙坊柜臺的毛筆,便是去了那醉仙坊的樓臺前,推開窗子,而后拿起脖子間的鳥笛,而不久那窗前竟是飛來了一個像是隼的鳥類,這鳥類通體黑色,但是眼睛和爪子卻是泛白,不算好看,但樣子是神氣十足。
“來,去找你貫哥哥討蟲子去。”將寫好的紙條塞進鳥爪的筒子上,那鳥兒一個撲騰便是飛走了……
“別飛遠咯!”
……
“羅哥!你在嗎羅哥!”那云貫帶著兩個捕快便是來敲門。
“吵什么吵,小聲點。”
“羅哥,可想死你嘞!”那云貫見到開門的是羅槐,便是上前一個環抱抱起了羅槐。
“去去去,放我下來!說了幾次了,你丫手勁太大了!”
“嘿嘿嘿……”云貫隨即摸了摸頭,像極了有些“不好意思”的李逵。
“那個大哥,咱聽說你被羅伯父趕出門了?那你怎么不來找咱呢?”
“本來是要出遠門的,這次回來,你看,我這就給你準備了份厚禮。對了,我讓你帶的東西呢。”
“在這呢。”云貫揮了下手,那后面跟著的捕快便是遞上了兩張通緝令,正是那一壯一矮兩個通緝犯的。
“槐哥,真是這兩個?”
“可不是嘛,來來來,你們進來認一認。”
云貫三人進來,拿起了通緝令對著綁起來昏迷著的兩人,兩相這么一對比,卻是不禁一愣。
“羅哥,你還是這么的神!”
“別急,樓上還有一個呢,你快些帶走這些人就是。”
“得嘞。”那云貫就是要上樓,卻是被羅槐一把拉住。
“云老弟,樓上有個傷者,麻煩你帶去你們六扇門,你們那里的郎中治外傷厲害些。”
“你交代的事,一定帶到!”
云貫拍了拍胸脯,便隨羅槐上樓,見到方戟卻是不禁一愣。
“嗯?你怎么有些面熟?”
“我是那個玉扳指。”方戟拿出玉扳指在云貫面前晃了晃,那云貫隨即一愣,便是大喜。“原來是你呀!”
羅槐也是一愣,趕忙去摸自己的錢袋,那玉扳指果真不知何時又被這方戟順去。
隨即云貫看著樓南和阮廷玉,以及地上受傷的秦安。
“羅哥,哪個才是……”
“那個,比較高瘦的那個。”
那阮廷玉見到云貫這一身六扇門的打扮,卻是不驚反喜。“對,捕快老爺,是我是我,快把我帶走!”
阮廷玉不禁舒了口氣,畢竟他還真怕樓南伙同這兩個人把他當場殺了。
現在看來,是那樓南認慫了,報了官。
而要是他真的進了六扇門,出來雖然麻煩些,但也算有了門路。
但這時,阮廷玉卻是見羅槐陰笑一聲,看著他。
“云老弟,剛才樓下交代你的事情你記住了吧。”羅槐說這話時聲音提高了些。
“記住了!”云貫點頭應了聲、
“記得把人帶到那個地方!”羅槐看了一眼阮廷玉,做了個很隱晦的抹脖子的動作,而后從懷中掏出一錠金子,便是低聲對云貫說道。
“哥哥知道云伯父管得嚴,這錢你收著買些酒肉。”
云貫見到金子自然是樂呵著收下,笑得很是開心。
“樓掌柜,快把這人押過來,好讓我這老弟帶走。”
“好。”
樓南應了聲,撿起匕首,便是要押解阮廷玉,卻是反被阮廷玉反手擒住,那匕首抵在了脖子前。
“你們別過來……”
“大膽狂徒!膽敢當著云爺的面持械行兇?!”云貫便是一怒,拔出了腰間的刀。
羅槐沖方戟偷偷點了個頭,示意二人計劃成功。
羅槐剛剛對云貫說的話,云貫認為的是把傷者帶回六扇門,而在阮廷玉看來,分明是這云貫收了羅槐的錢,要把他帶到所謂的“那個地方”殺人滅口……
這是精心設計過的“誤會”,也是一切要讓阮廷玉死于“誤會”。
找云貫是羅槐的主意,而這后半段的戲,則是方戟設計的。
至于樓南,不是失手被擒,而是故意被擒。
眼見僵持不下,方戟飛來的石子便是打在了阮廷玉拿匕首的手上,而云貫手一陣痛,反應不及那樓南便是順勢掙脫。
緊接著方戟又一個石子打在了阮廷玉右腳膝關節,那阮廷玉吃痛便是往前栽,竟是沖著那云貫的方向。
云貫好歹是練武之人,反應過來,揮刀便是一砍,一刀將阮廷玉砍倒在地。
“反了他了!這家伙瘋起來連老子都想殺?”云貫揮了把汗,隨即看著地上的尸體卻是罵了兩句。
“可不是嘛。”羅槐嘆了口氣,不禁搖頭。
“應該是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