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哥兒殺人?方戟覺得有可能,但是不會這么明目張膽,而且還被抓緊大牢。
就像他們二人合伙坑殺阮廷玉一般,一來阮廷玉罪惡滔天確實該死,二來以槐哥兒這人的個性,就算真想殺人那也是借刀殺人那種。
所以這案子肯定有什么貓膩。
“詳細說說。”
“事情是發生在望城樓,羅槐哥哥邀貫郎和我去看戲,看戲中途,槐哥兒卻是突然離席,說是有事,我倆也沒在意,沒多久就是聽到有人喊‘死人啦’,貫郎是捕快,自然前去探查……”
這趙廚娘倒是第一次見方戟,對于方戟的身份自然也是狐疑。不過看羅槐出事,第一時間是讓云貫找他,想來也是有什么過人之處。
方戟知道,槐哥兒離開肯定是發現了什么。
“接著說。”
“待我們到了那里,就發現韓尚書的公子韓松以及康王都是倒在地上已經斷氣,至于羅槐哥哥,手上沾血昏迷在地上……”
“可是這也不是槐哥兒被帶走的原因吧。”
“只怪那里被發現時是門窗緊鎖的,是有小廝破門進去發現……”
原來如此,槐哥兒是密室全場唯一的活人……
只不過這密室殺人……方戟想起了上一世的偵探死對頭老蕭,這活交給偵探會更容易,而他騙人倒是比較擅長……
“門窗緊閉,那是怎么發現里面死了人的?”
“有幾個望城樓的小廝聽到有人喊救命,這才去看情況的。”云貫這時候也是抓了抓頭。
沒有證據證明槐哥兒的清白,他也只能公事公辦。
“槐哥兒與他們二人可有什么仇怨。”
“這……兩日前,羅哥和韓松因為那柔霜姑娘的事情有幾分爭執……”
“你們去望城樓,該不會這柔霜姑娘也在?”
“柔霜姑娘今日是要在望城樓彈幾個小曲的。”
方戟不禁苦笑,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紅顏禍水了,這連動機都有了實在不好辦。
“方兄弟,現在最大的問題,還是我們六扇門現在無法查這個案子,死的不只是韓松,還有康王,這件事現在是由羽林軍在查。”
問題就是這里了呀,為何康王也會死在那里……
……
“云兄弟,能不能安排我和槐哥兒見一面。”方戟知道這事情還是直接問槐哥兒更清楚一些。
“這就是我來的原因了,得趁早,待第二日移交羽林軍那里可就來不及了……”
“行,我拿一下東西,馬上過去。”
方戟回到醉仙坊,算是拎出了剛才在偷聽,現在卻是假意躺在床上的獾子。
“好了,別裝睡了獾豬,這兩日我可能不在,醉仙坊有什么事,讓樓南去找商會的人。”方戟知道這獾子畢竟是韃子,在街上可不安全。
“沒問題,只是方大哥……”
“嗯?”
“下次別叫我獾豬了。”
嘿,你還不好意思了?
“你妹叫你獾豬哥哥,我叫不得?”
方戟笑了聲,便是帶上了門。
“對了,你自己做菜的話別只顧著做肉,一屋子都是長身體的時候,也該多吃蔬菜。”
方戟估摸了一下,這滿屋子除了老賬房秦安,包括他在內是未成年。
方戟覺得自己是不是啰嗦了些。
“蘇姑娘,后天我會準時赴約的,請放心。”
方戟知道那蘇婉還在屋頂,便是喚了聲,而后便是出了門。
蘇婉偷看著方戟出門,剛才聽到了事情經過的她,便是準備去一趟七王爺的府上找李琳瑯……
“那走吧。”方戟出了門,見這云貫和趙廚娘都是騎著馬,便是愣著看他。
“方兄弟,這……你家中沒馬嗎?”
云貫這話聽起來倒是像罵人。
“有馬可不行,我喜歡沒馬的。”方戟笑了聲,便是一個步子邁上了旁邊的高處。
“好輕功……”那趙廚娘也是習武之人,見到方戟的輕功是眼前一亮。
“走吧云兄云嫂,別讓我那槐哥兒等久了。”
這句云嫂倒是讓這趙廚娘請啐了聲,有些臉紅。
而云貫聽到這里卻是樂呵的傻笑。
……
六扇門大牢,此時的羅槐倒是還沒穿上囚服,只是被關押在獨間。畢竟以云貫在六扇門的關系,倒不至于讓羅槐關押在暗無天日的地方。
此時一個穿著黑袍的人是來到了羅槐的大牢前。
羅槐抬眼望去,是個他再熟悉不過的身影。
只是見了這個人,卻是沒有什么話想說。
“喲,羅尚書,什么風把你吹到這里來了?”
來人正是羅海,大魏當今的吏部尚書,槐哥兒的父親。
這位羅尚書倒是有些中年發福,要是方戟在這里看到絕對會樂呵笑一句,這不就是中年發胖版的槐哥兒嘛。
“我倒是不想來,可是你也得讓我省心不是。”羅海此時搖了搖頭,對于自己這兒子那是頗為無奈。
天資聰穎,過目不忘,卻頗為離經叛道。
“不是說了嘛,斷絕父子關系。”
“行,你說斷便斷了。”羅海倒是笑了聲。“可問題吾妻是你娘,這可沒斷。”
羅海心里有些苦楚,這孩子遠比他想象的要聰明,只是這份聰明后面是幫他還是害他,他真的有點怕。
“我來只想聽個答案,韓松和康王是不是你殺的。”
“我要動手,進來的就不會是我了。”
“這倒也是。”羅海點了點頭。“剛才我來時可聽說了,你韓伯父穿著官服連夜進宮,這事驚了圣上,不查個所以然可沒完。”
“意料之中。”羅槐點了點頭,此時臉上也有些猶豫。
“我與韓松近日是有些爭執,但我敬重韓伯父為人,斷不會傷了韓松……”
“不是你做的,便沒事。至于韓松的死,必須有結果。”
白發人送黑發人,他這韓大哥的痛楚他也能理解。
“這事,是不是跟你最近查的事情有關。”
“應該是,踩到了狼尾巴,被咬了一口。”
這頭狼,自然是青衣教的事。
如果事情是沖他而來,那么就證明他查的方向是沒有錯的。
至于這些人為何不殺他,而是選擇這種陷害的方式……
有人想離間江河湖海保皇黨的關系?
可能只是原因之一。
“那你這事情,需不需要我插手?”對于自家兒子,羅海覺得自己是管不住了,倒不如隨他的意思。
所以甚至連這孩子說與他斷絕父子關系,他都只是皺了個眉頭便點頭同意。這也是這對奇葩胖父子的相處之道。
“我會找個靠譜的人幫忙的。而你要做的,就是你平常做慣的手段就是。”
“得嘞。”
父親聽兒子話,這便是老羅家。
“大羅。”
“嗯?”
“最近少吃些,瞧你最近胖的……”
“嘿,你還好意思說老子?”羅海笑了聲,而后卻是一臉嚴肅。“悠著點,我沒孫子前可不能死。”
“真到了那天,你安排幾個大姑娘進天牢給我打種就是。”
羅海笑了聲,便是拂袖而去。
“麻煩你了,老爹。”
羅槐低聲喃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