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尉府,王霖甫此時翻了那桌子,大有我沒心情吃你們也別想吃的派頭。
一旁的年輕人倒是泰若自然,畢竟在聽到東瀛使團被盡數滅口的時候,他就知道以太尉的脾氣,這頓慶功酒算是沒了。
因為就在前不久,他與太尉剛剛見了東瀛大使,讓他給藤原大臣帶個消息,只是沒想到他們前腳剛走,后面東瀛使團就被全滅。
牽頭人自然是他,一個經常行海的普通人。
“藍風,你覺得是誰攪黃這事的?”王霖甫這人脾氣爆,但是脾氣也去得快,此時扶著袖子,一旁的管家倒是連忙扶著王霖甫坐下。
“回太尉,我們這計謀既然是針對的江南世家,不排除是他們猜到了我們的計劃。”
用東瀛假扮海盜襲擊江南世家的船,這便是藍風獻的計。
“這倒不至于,畢竟這事情全程只有我們三人知情。”
那善使爪功的管家聽了卻是連忙跪下。
“老爺,不是我呀老爺!”
“誒,你忠心耿耿這么多年,我知道不是你。”那王太尉說得淡然。“至于這上面提到的義賊,我們去的時候那個義賊已經來過一次了,應該也不是他。”
藍風此時看著跪下的管家,也難怪管家怕成這樣,畢竟太尉府剛剛出了個潛伏多年的勾魂使。說實話他覺得青衣教潛入這洛城的不只這個勾魂使,還有其他人尚未暴露。
“藍風,最近幾日你就別在外走動了,那些人有可能知道了我們的計劃,那么也有可能針對你。”
“明白。”
藍風心里清楚,太尉可不是擔心他的安全,而是想這幾天看看他人有沒有問題。
翌日。
對于方戟而言其實沒什么區別,死的是東瀛人,哪怕最后經尤田確認,事情與王太尉有關,也暫時與他無關。
雖說王太尉一直想將趙家除之而后快,但是顯然這東瀛使團的事件不是針對的趙家。
時間過了正午,方戟想著晚些時候去一趟綺蘿商會,見見小洛順便催一催自己開店的東西。
而方戟今天中午算是親自做廚,歡迎樓南的親戚。尤其是樓南那八歲已經非常壯碩的侄兒。
樓富樓貴自然都是拖家帶口,來的人自然還有樓南的兩個嫂子,還各自有兩個小娃,加起來樓家總共就五個娃了。
再加上方戟原本這醉仙坊就有金鈴銀鈴兩個娃,這醉仙坊自然就差變成了育兒所。
當然樓南的兩個兄長都是住的醉仙坊隔壁,那個地方一早是被方戟盤了下來,地方也算大,足夠他們一家居住的了。
就是這一家子的飯量有些驚人……不過能吃是福,只要能幫樓南打下手,多出一倍飯錢他也樂意。
“來,恩公,我敬你一杯。”這老賬房秦安看到樓南開心的笑容,自然是有些欣慰,便是知道沒有方戟的話,他們這里一早就被阮廷玉給吞并了。
“誒,那六扇門的大夫可說你不能喝酒,你該不會是趁著敬酒多喝兩杯吧。”方戟也是敬了秦安一杯,隨即打趣道。
“哈哈哈,老身就一杯,一杯。”
當然,事實上六扇門那個最好的外傷大夫也是這么對方戟說的。畢竟方戟對抗勾魂的時候也是傷了腿,哪怕只是皮外傷。
這不昨晚是五天以來第一次喝酒,方戟其實也有些饞得慌,算是借機多喝了幾杯。
待酒足飯飽,樓南兩個嫂子倒是很賢惠的收拾著碗筷,這倒是讓方戟有些不太習慣。
所幸這里是古代,沒有人說“冷抖哭,為什么是女人洗碗”。
方戟仔細想想這兩位嫂子才是真真的古代女子。
哪像他遇到的,趙婉綺蘿兩個女強人,小洛姐也隱隱有向母老虎的趨勢發展。
“方兄。”
方戟一看,正是那探花郎沈夏。
“沈探花,不對,現在應該是沈郎中。”方戟算是行了一禮,便是笑著將沈夏迎了進去。
郎中,自然是沈夏現在的官職,不過上一世郎中還有大夫的意思,倒也很對沈夏的身份。
此時的沈夏應該是回了趟家換了便服,方戟今早起來練功的時候,算是看到那些個官員上早朝,看來今天應該是萬壽節過后開始上朝了。
“方兄,昨晚東瀛使團發生的事,陛下是龍顏大怒呀。”
“哦?什么事呀?”方戟笑了聲,裝作不知。
沈夏自然知道方戟說笑,便是繼續說:“事情現在是交給了羽林軍,東瀛雖是小國,不過離大魏是隔海相望,怎么的也得給個交代。”
“嗨,頭疼的是羽林軍,我只是個普通的小老百姓,關心不了。”
沈夏倒是笑了聲,方戟在青衣教的時候是和羅槐力擒青衣教勾魂,還救了太尉的公子,這樣的人是普通的小老百姓。
方戟知道這件事水有些深,誰先輕易擺到明面上,反而很容易受到針對。
事情牽涉到太尉,這個情報對方戟有些重要。想到太尉不惜賣掉自己的兒子表忠心,那么這件事情背后很可能是有皇帝在的。
牽涉到東瀛,方戟覺得怎么都繞不開海上,想來最近與蠻荒和韃子的戰事告捷,皇帝現在想要碰一碰這海上了,倒確實是有些抱負。
說到蠻荒一族,方戟仔細想了下,在上一世是找不到對應的。
上一世的古時,蠻就是南方,但是這里的蠻荒偏居西北,算是西北一霸。
硬要說的話,蠻荒可能與這大魏的行商路開辟得早有關。方戟上次去買奴的時候,見過蠻荒奴隸,皮膚算是有些紅色,面孔來看的話又不太像是西亞和歐洲的人,好生奇怪。
“如若真要查這件事,我的建議是從東瀛使團的關系查起,六扇門查到的是,東瀛使團基本是死于一人之手。以我個人而言,這個人應該是提前接觸過東瀛使團,不然不可能殺人加逃跑就像水到渠成一般。”
方戟其實覺得這人有些大膽的,在洛城行兇,以他的角度來說。如果是有他這般的輕功,也難保在行兇后不被人發現。
但問題就是,這個兇手沒有被目擊到。也就是說,這個人連離開的路線都是精心謀算過的。
確實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