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里雖遭遇大變故,不過始終家里辦著喜事,陛下也特許我們家今兒個里一家吃個團圓飯。”
水月夫人這話方戟自然清楚,原本出了這等大事,他們趙府不說難辭其咎,至少婉兒是要去一番軍營待命的。
不過現在看來,皇帝倒是很會給個人情。
方戟也想知道這太子和二皇子如今是怎么個光景,尤其是太子這個拿命演戲的家伙。
此時趙府的宴席那甚至是坐滿了趙府的侍女與家丁。不過顯然他們坐的都是下席。
這很簡單,趙家雖然對下人和善,但是不代表這些下人能和主子們坐同一桌。
哪怕是趙家肯,這些下人也不依,這就是時代呀。
此時方戟見這“趙朗”人格的婉兒那是看著桌上的酒,眼睛都亮了。
明明是一個大漢看見酒的眼神,換在婉兒身上卻是讓方戟覺得莫名可愛……
當然,婉兒此時看著酒也是沒動,她也懂規矩,這先端酒的該是太夫人。
此時太夫人端著趙雯倒的酒起身,婉兒見狀也是猴急的端酒,其他人看了倒沒什么,只是笑了聲。
而穆襄和水月夫人兩個知情人卻有些膽戰心驚。
水月夫人回來就聽到羅槐說起婉兒那事,那自然是一驚。
當年要不是羅槐及時知會她一聲,那可就出了大事。
太夫人端酒,倒也只是說了幾句客套話,趙家其他人包括下人自然也是端酒。當然這當中自然是有二人沒酒喝的。可不就是趙苗以及牛生兩個小鬼嘛。
而婉兒這時豪邁的喊了聲:“干!”,是讓眾人都不禁一愣。方戟立馬是給她使眼色,這婉兒才露出笑容。
這笑容自然是方戟特意給“大舅子”人格補習的,雖然笑起來有幾分僵硬,但是至少比這“大舅子”暴露來的好。
這趙家此時主桌上只有方戟和趙苗兩個男人,而她們聊得都是些女子家的話。
哪怕是比普通男子還狀的樊大娘,對于這些女子的話可都是積極參與。這不聊著聊著,說到最近很火的香皂,這趙家的女子們除了太夫人都有些意動的看著方戟。
顯然他們也已經知道了方戟與綺蘿商會的關系。
“叔母嫂嫂們喜歡,方戟明日里差人送些到府上便是了。”
方戟自然也是想打好關系的,況且這香皂他有一半的份,自然是無所謂的。
而此時方戟再看婉兒,壓根沒聊,而是悶頭已經偷偷喝了好幾杯酒……
他倒是沒想到這“趙朗”人格竟是酒鬼,雖然他知道婉兒的酒量也不錯,但是顯然沒想到婉兒還給這人格多了個“嗜酒”的人設……
“今日里方戟那句誰說女子不如男,但是甚合我意,來,大嫂敬你一杯!”
方戟此時也是趕忙端起酒杯與樊大娘喝酒,此時這“婉兒”竟是起身。
“既是敬方戟,那我也應該一起喝才是……”
不只是方戟,就連穆襄和水月夫人都是一愣,這“大舅子”可一點也不傻呀,知道什么時候趁勢能喝個盡興。
穆襄和水月夫人相視憋著笑,反倒是方戟覺得有些無奈。
“今兒個的婉兒,倒是比以前開朗了許多。”這太夫人打趣一句,倒是讓方戟一緊張。
而這時方戟分明是見這“大舅子”起身,來到太夫人跟前是從后面環抱著太夫人,那臉也是貼著太夫人的臉,像極了撒嬌的孩子。
“今兒個高興嘛,祖母。”
原本穆襄和水月夫人都很緊張,但是看著這一臉不舍的婉兒,身為女兒家的她們便是感覺鼻頭有些酸。
此時的人格是“趙朗”,她們顯然差點忘了,趙朗也是趙家人,也是當時太夫人最疼愛的孫兒。
方戟看了這里,倒也是露出欣慰的笑容。或許這種方法,是代替那死去的趙朗將軍與家人再有一次相處的機會呢……
這“大舅子”表現的遠超方戟預計,畢竟趙朗雖然性格豪爽些,但是怎么的也是趙家將軍。
哪怕是在婉兒心目中的形象里,也不可能不給自己的哥哥弄得聰明些。
此時吃罷飯,方戟與婉兒走在路上,這些個下人頗有幾分“沒大沒小”,是跟在后面,自然是要送二人進洞房了。
方戟自然是有苦難言,不說他與婉兒是假婚事,就說現在這個可是“大舅子”,貌似還沒認可他這個妹夫,這進了洞房能有好過?
此時方戟向穆襄拋出求救的眼神,這穆女俠竟是一笑,隨即卻是視而不見。
這女俠心腸倒是鐵呀……
于是二人進了房門,方戟是笑著拿出一早準備好的小紅袋子,是派給那些個侍女家丁。
方戟倒也識趣,自己破費準備了些薄禮,這些下人掂量了下,知道里面是錢銀,便是知道姑爺的意思,那都是笑著退下。這退下時自然是不忘謝一番姑爺。
“希望姑爺晚上睡覺別被小姐踢下床才是。”
聽到這話,方戟算是明白這趙家的下人怎么個“沒大沒小”了。
方戟笑了聲,趕緊關上門,這才松了口氣。
“人都走了?”此時方戟回過身,看到坐姿像大老爺們的婉兒,便是知道“大舅哥”其實還沒走。
“走了四哥。”方戟應了聲。
“四什么哥,來,夫君,來兩杯?”
還喝呀?
不對,這不是重點,我管你叫哥,你叫我夫君是鬧哪樣?
方戟自然知道這“大舅子”是開玩笑的,此時是上前算是給她倒了一杯酒。
“你不喝?”
“妹夫我不勝酒力。”方戟擺手笑道。
“也罷。我說方戟呀,原本我對你真的有幾分警覺,畢竟我這小妹我很擔心她這性子會被人騙。”這“趙朗”是嘆了口氣。“不過是我多想了,她現在是驃騎大將軍,我們這些做哥哥的都達不到的功績……”
方戟在一旁也只是聽著,聽著這大舅哥一邊喝一邊說話。
“方戟,自家妹子我懂,總喜歡把一些事情收在心里。你能不能答應我,好好的幫幫她。”
“嗯。”方戟倒是沒有向“大舅子”解釋,他與婉兒只是為期三年的假婚事。
“如此我就放心了,這影交給四哥便是。畢竟我知道的,我的存在,對于婉兒而言,是麻煩……大麻……煩……”
這婉兒此時終于是昏了過去,方戟趕忙是抱住。
“槐哥兒這迷藥倒是下的剛剛好呀。”
方戟于是抱起婉兒,是把她抱到了床上。
看著婉兒這張臉,方戟倒是心里有些意動。
不過所謂君子嘛,怎么可以乘人之危……
“晚安,婉兒。”
找了個椅子靠好當床,方戟便是熄了燈。
此間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