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你剛剛是去哪里了,這酒快沒了,要不咱再多喝幾碗?”
“不喝了,回去。”柴七此時是黑著臉,這個大壯吃喝這么高興,哪里知道是要出大事了。
事實上這不僅關系著阮家的生死,柴七自私點來說的話,這事情可是關乎他和大壯也是沒問題的。
這一旦阮家在洛城倒了,到時以那阮廷杰的人品,鐵定是把重大責任推給他。
其實這事情根本不是講理的事,而是很簡單關于身份的事。
阮廷杰是什么人?阮家嫡長子,未來肯定繼承阮家家業的人。而他是什么人,有些才華被阮家發掘的人。
但實際上柴七豈能不知,自己在柴家人眼里就像是條狗一般……
若不是為了全家不會在冬日里要去啃樹皮,柴七也不會真的做一條“恪盡職守”的狗。
現在事情沒得選,他一定得說服阮廷杰,若是任其發展,他們的醉霄樓將失去在洛城的“壟斷”地位,甚至于還可能……
此時為了說服阮廷杰,柴七心生一計,是讓那醉仙樓的小二多買一壇酒。
這小二此時聽了先是應了聲,隨即是偷偷詢問小洛姐該怎么做。
“醉霄樓的那個人要買酒帶走?”小洛這一聽便是知道怎么回事。
她雖不是喜歡喝酒的人,但是樓南釀的酒怎樣還是心知肚明的。
此時小洛的小手是在輕輕敲擊著桌子,這個習慣是綺蘿在思考時候的動作,而此時小洛下意識這般動作,顯然是受了綺蘿的影響。
小洛露出虎牙,先是有些猶豫,隨即是果斷的做了決定:“酒給他,價格就按酒錢給便是。我還不信他們能夠仿制出呢。”
這人聽了命令,自然是去后邊提著一個酒壇,是讓柴七去柜臺給銀子。
柴七此時看這柜臺上的姑娘,卻是臉色有些古怪。
這姑娘自然是一等一的美人,但是顯然柴七的注意力不在這方面。這醉仙樓是放心交給這么一個小姑娘去打理?
“這酒現在我們醉仙樓是限購的,你們二人剛剛喝了一壇,要帶走也只能再買一壇。”小洛是淡淡的說著,倒是沒有揭穿柴七的身份。
柴七也是覺得疑惑,那方戟明明已經知道了他的身份,卻是像無事發生一般。
那么柴七算是明白了一件事了。
這方戟從此至終是沒把醉霄樓當成對手……
這對于阮家而言或許才是最氣的。明明對你們是如臨大敵,想著你死我活,但是對手卻毫不在意、
不屑才是最徹底的一種羞辱……
此時抱著酒,柴七是與大壯火急火燎的要離開醉仙樓,是想趕著時間回去。
而此時他與大壯從里面出來,再看這醉仙樓外擠滿的人,又是嘆了口氣。
而大壯在里面時喝酒吃肉那叫一個痛快,此時出來看到這么多人,這才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雖然不聰明,但是至少是知道自己剛剛喝酒吃肉可沒停下來,此時哪怕是帶著幾分酒意也是瞬間清醒過來。
“七哥……這……”
“現在還沒到晌午就已經這樣了,再有些時日……”柴七此時整個臉都黑了。
橋對岸的醉仙樓酒香肉更香,這個名頭不一會兒已經是在對岸傳開了。
那些個青樓的老鴇怎么可能不知道這事。這青樓無非就是美酒佳肴在旁,美人在臥。所以晚上的公子哥鐵定有人饞這醉仙樓的酒肉。
起初這些個老鴇也是懷疑,不就是酒和肉嘛。
這酒醉仙樓的他們倒是不懷疑,畢竟在幾月前,這醉仙樓還是叫醉仙坊的時候,是有一種價格昂貴但是在公子哥那里很出名的醉仙品。
而這醉仙樓的掌柜是原來老掌柜的兒子,這酒想來也差不到哪里去。
就是這肉和菜真有這么好吃?
此時柴七和大壯提著酒,算是有幾分火急火燎去找阮廷杰。但是就要去見阮廷杰,卻是被阮廷杰的跟班給攔下。
這個人姓曾,是洛城的地痞,柴七可不喜歡。而這人自打跟了阮廷杰,那是頗有幾分狗仗人勢。
甚至于是不把他柴七放在眼里。
想到這里柴七卻是有些自嘲,他與這地痞都是阮家的狗,現在反倒兩條狗要打起來了,這里屋的人說不定還想聽個熱鬧……
“我有要事要見公子。”柴七只覺得心累,說這話的時候都有幾分落魄。
“嘿,公子還有要緊事呢,這翠紅樓的頭牌小翠兒是與公子在閑聚呢。”
柴七是真的想罵這阮廷杰混賬東西,他倒不是反對阮廷杰會這青樓女子,但是翠紅樓現在是阮家的,這要是傳出去倒像是笑話……
“姓曾的!莫要擋我七哥路,這事情耽擱了你可負不起責任!”大壯自然是暴脾氣,就是要上前推搡,是被柴七攔下。
“既然公子有要事,那我們等會兒再來求見。”柴七此時說這話的時候聲音都有些冷。
大壯自然是不明白自己七哥這個態度,還以為是被這姓曾的惹毛,是與他又吵嘴了幾句。
柴七此時拉開大壯,是拍了拍他的肩膀,使個眼色。
大壯看了自然是哼了一聲,便是跟在了柴七的后頭。
“七哥,這醉仙樓生意這么好,你不正要和那阮廷杰說明白嘛!”大壯自然也是心急的說了句。
“就是說了,有什么用嗎?”柴七淡淡地說道。“你能想到什么辦法搶回生意和客人?”
大壯聽到這個問題卻是啞口無言。
“如若你是想說和那二公子一般玩黑的那就別說了。盜尚且有道,你大壯是什么人。”柴七此時又是說了句,是打斷了剛想說什么的大壯。
“那真的就沒有一點辦法嗎?”大壯自然是有些泄氣。
此時柴七也是苦笑一聲,是拍了下大壯的肩膀。
“這些年我們兄弟倆為了阮家是盡心盡力,效犬馬之勞,想來二老爺若是在天有靈,也是會明白的。”柴七此時算是嘆了口氣。“大壯,七哥這些年里攢了些積蓄……”
“七哥,你是想?”大壯此時一聽,自然是知道柴七生了離去之意。
“還是那句話,此番離開阮家,江南可是回不去了,必須在陌生地方重新開始。你若是割舍不下,七哥愿意給你一些銀子,讓你在江南能過得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