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貝洋三沒想到‘沉睡的小五郎’連這個也能推理出來,面對仲代秀虎和警察們的注視,臉色蒼白。
就在這時,仲代秀虎接到了仲代麻奈美打來的電話。
電話里,仲代麻奈美表示自己沒有被綁架,只是跟著早見裕之去了大分縣美術館,還提到自己在房間里給仲代秀虎留了紙條。
掛斷電話,仲代秀虎立刻提出自己要去美術館接女兒,只要見到女兒才能徹底放心。
“但還有一個問題……包里的贖金呢?”佐藤美和子看了看黃色旅行包里的雜志,又看向荻久保龍次,“難道是荻久保在路上把贖金掉包了嗎?”
“我才沒有做過那種事呢!”荻久保龍次不肯背這個黑鍋,“來這里的路上,我一直在開車,哪有時間去掉包贖金啊?”
“沒錯,荻久保沒有時間掉包贖金,真正掉包贖金的是……江原先生!”柯南藏在鳥居柱子后,用銳利目光看著江原健一郎,對著蝴蝶結變聲器道,“柯南之前用熒光筆在贖金上畫了線,如果有人從包里拿出贖金,手掌上一定會沾到熒光墨跡,江原先生手上就有這樣的熒光痕跡,反過來,荻久保手上卻很干凈,我想江原先生應該是在送贖金的途中、突然對這筆錢起了歹心,趁著進入猴園休息室時,用休息室里的雜志將贖金掉包了吧?只有那個時候,江原先生離開了我們的視線,而且休息室里有不少供游客打發時間的雜志……”
“江原……”仲代秀虎沒想到除了自己的秘書之外,自己看好的準女婿也背刺自己,一時間也不急著去接仲代麻奈美了,震驚地看著江原健一郎,“你、你為什么這么做?如果麻奈美真的被綁架了、你不把贖金交給綁匪,她可是會被綁匪殺害的啊!”
江原健一郎有心否認‘沉睡小五郎’的推理,卻無法解釋自己手上的熒光筆痕跡,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江原先生,你的公司業績正在迅速惡化吧?”
‘沉睡小五郎’繼續道,“你之所以想跟麻奈美小姐結婚,其實是為了得到仲代先生的財產……”
“真是失禮!”江原健一郎臉色難看,“你這么說,有證據嗎?”
“我看過你在雜志上的訪談,上面說你很注重時尚,”柯南用毛利小五郎的聲音道,“可是你今天來見未婚妻,竟然還穿著曾經在雜志寫真照片上穿過的衣服,這不是很奇怪嗎?你的這件外衣明明已經很舊了……還有,你接受訪談時佩戴的、那塊價值好幾百萬的手表,今天也沒有戴在手上,是不是你經濟拮據、把行頭全部變賣了呢?總之,你為什么想跟麻奈美小姐結婚、你適不適合作為麻奈美小姐的丈夫,這些事就交給仲代先生自己來判斷吧!”
江原健一郎忐忑地看向仲代秀虎,見仲代秀虎皺眉看著自己、沒有出聲寬慰自己,就知道自己想通過婚姻得到仲代家財產的愿望落空了,無力地跌坐在地。
很快,警方將江原健一郎、荻久保龍次、細貝洋三帶上警車。
仲代秀虎突然成了孤家寡人,有些手足無措,但也沒有忘記自家女兒,搭上毛利小五郎的車,到大分縣美術館見到了仲代麻奈美、早見裕之。
父女倆見面,解開了兩人之間的誤會。
仲代麻奈美喜歡的人一直是早見裕之,并把這件事告訴過細貝洋三,可是細貝洋三沒有將這件事告訴仲代秀虎,還將早見裕之寄給仲代麻奈美的信私自扣下。
仲代麻奈美誤以為早見裕之拋棄了自己,之后在父親的安排下,與江原健一郎訂婚。
而仲代秀虎則以為女兒只是跟早見裕之談過一段戀愛,不知道女兒還喜歡早見裕之,誤以為早見裕之是拋棄女兒、又糾纏女兒的壞人,每次提起早見裕之的態度也十分不滿,這讓仲代麻奈美越發覺得父親不認可早見裕之、不敢將自己的心意告訴父親……
誤會解除,仲代秀虎得知女兒沒有被威脅綁架、是真心喜歡早見裕之,改變了對早見裕之的態度,看到早見裕之在美術館展出的、以自家女兒外形為原型的大型紙制藝術品,對早見裕之的心意表示了肯定,“裕之啊,這個藝術品可真是美麗!如果能安裝我們公司新開發的電燈泡,一定能讓它散發出更美麗的光輝,你要不要試試看?”
早見裕之愣了一下,很快明白仲代秀虎這是在主動表達善意,感激道,“是,謝謝您的賞識!”
仲代麻奈美見父親接納了自己喜歡的人,也感動地看著仲代秀虎,“爸爸……”
仲代秀虎見女兒高興,也笑了起來,為了感謝毛利小五郎幫忙解開真相,主動邀請毛利小五郎、池非遲一行人去吃當地特色美食。
期間,指路加介紹美食的工作,自然就落到了早見裕之這個當地人身上。
早見裕之不是殷勤熱切的性格,但待人真誠禮貌,接觸起來讓人感覺舒心,午飯期間,仲代秀虎對早見裕之越看越順眼,主動邀請早見裕之去自家公司參觀、幫公司設計一款燈具產品,看樣子是想將早見裕之放在身邊考察。
飯后,池非遲準備搭列車回東京,毛利小五郎、毛利蘭、柯南商量了一下,也決定回東京去,再加上同樣要返回東京的仲代秀虎、仲代麻奈美、早見裕之,一群人搭上了同一班列車,在路上扎堆聊天,讓路程不會太無聊。
“仲代先生這樣的人,就是所謂的‘女兒控’吧?”毛利蘭跟性格溫柔的仲代麻奈美很快聊到了一起,笑著道,“他一直很擔心你呢!”
“毛利先生也差不多吧?”越水七槻對毛利蘭道,“要是小蘭遇到危險,毛利先生也會那么著急的!”
毛利蘭沒有否認,半月眼道,“不過他平時很氣人就是了……”
毛利小五郎見隔壁位置的女兒開始吐槽自己,一臉無語地收回注意力,低聲嘀咕,“她們從坐上車就開始嘰嘰喳喳地說個不停,到底要聊多久啊……”
“孩子們這樣才比較有活力啊。”仲代秀虎在旁邊笑著道。
池非遲看了看坐在附近看書的灰原哀,“確實如此。”
灰原哀:“?”
她只是坐著看了會兒雜志,這樣也能被誤傷?
毛利小五郎瞥了一眼從洗手間回來的柯南,“只是某些小鬼又太有活力了,精力旺盛得到處亂跑,一不小心就見不到人影,真是讓人頭疼!”
柯南一頭霧水地看了看毛利小五郎,坐回灰原哀身旁,拿起自己留在座位上的偵探。
他只是去上個洗手間,沒有招惹過叔叔吧?
“不管性格是活潑、還是文靜,孩子們都有自己可愛的地方,有時候或許會讓人感到頭疼,但有時候也讓人感到幸福,”仲代秀虎笑了笑,看著車窗外的風景,又忍不住嘆氣,“不過我真是沒想到,江原居然是那樣自私的人,要是毛利先生這次沒有拆穿他的真面目,我就要將麻奈美嫁給一個根本不愛她、只是為了錢才想娶她、在關鍵時刻想要犧牲她的男人了……”
說著,仲代秀虎自己調節好了情緒,對毛利小五郎道,“毛利先生,真的很感謝您的幫助!我此刻的慶幸心情,同樣有女兒的您應該能夠明白!”
“我當然能明白,”毛利小五郎看了看毛利蘭,也感慨起來,“有一個可愛懂事的女兒,做父親的肯定會擔心她會不會被人傷害、會不會被人欺負啊。”
兩位‘女兒控’老父親轉頭相視,眼中帶著一種‘你懂我’的惺惺相惜。
池非遲坐在旁邊,也想起戴安娜當年嫁給一個完全不懂自己靈魂與追求的男人,翻開之前在車站買的晨報,試著緩解一下自己心里的一絲郁悶,“不過,老師應該不用太擔心小蘭所托非人,工藤家的新一跟小蘭是青梅竹馬,他父母是您早就打過交道的人,他也是您看著長大的孩子,知根知底。”
附近,柯南聽到池非遲對自己的評價,心里樂滋滋,假裝認真看書,實則豎起耳朵,想聽一聽毛利小五郎對此的看法。
池哥哥說的沒錯,他是什么樣的人,叔叔應該很清楚。
正直靠譜,家世清白,絕不是壞人。
要是他和小蘭遇到危險,他舍棄自己的性命也要保護小蘭,他的這份決心,叔叔應該多少也能看出來一些,所以,叔叔以后提到工藤新一的時候,能不能不要總是一副看他不順眼的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