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洛回到自個兒的房中,心神疲憊,乏累至極,和衣躺下,片刻即沉入夢中!
戴洛的夢境紛繁錯雜,驚心動魄,當然都是關于晴茹的種種,畢竟此時,唯一讓戴洛紛繁牽掛的,便是晴茹的安危!
戴洛在驚恐和駭然中度過了這一個夜晚
翌日清晨,黃風城中已然是喧聲一片,兵衛將士已然早起操練。
黃風城以東數十里之外,廣袤無邊的沙漠之上,正就地扎著好幾間帳篷。
晨光破曉,在熹微陽光的映照之下,看到一個人走了出來,身材雄偉,凝立如山。
相繼有人從他旁邊兒的帳篷中走了出來,有一人微微抱拳,凝聲說道:“大汗,怎地起這么早,不再多睡會兒?”
原來那凝立不語,深沉如山之人,便是勃爾巾絲汗。
勃爾巾絲汗沉吟片刻,搖了搖頭,輕嘆說道:“唉,今日不知怎地,心神紊亂,根本無心久睡,總覺得像有什么事兒要發生似的!”
“大汗,您不要想太多了!”那人見狀,在旁勸慰道。
勃爾巾絲汗輕輕一笑,擺了擺手,說道:“無礙,本大漢如今心中倒是牽掛一事,火雷電三大將軍怎地還不來找我復命?”
“這”身旁之人也不清楚,只得說道,“可能是他們有什么事情耽擱了吧?”
“哼,耽擱?”勃爾巾絲汗聞言,冷冷一笑,爾后沉聲喝道,“我已讓他們不要再負隅頑抗,徒然損耗兵力,但是他們卻”
正在此時,倏然自遠及近奔來一匹快馬,勃爾巾絲汗將雙目瞇成一條縫,看清楚來人正是他的手下之一。
那人策馬急奔,眨眼之間便來到近前,爾后翻身下馬,匆忙拜倒,急聲說道:“稟大汗,稟大汗,大事不妙!”
勃爾巾絲汗冷哼一聲,沉沉說道:“何事如此慌張?”
那人起身抬眸,沉吟片刻,方凝聲說道:“回稟大汗,帝赤軍”
“帝赤軍怎么了?”勃爾巾絲汗目光冷邃。
“帝赤軍勢如破竹,據我打探得知,如今達木城已為他們收復!”那人沉聲說道。
勃爾巾絲汗聽后,默然不語,片刻后,沉聲說道:“達木城的失守,是早晚的事兒,此事乃是天意!”
原本以勃爾巾絲汗的雄偉壯志,他是不信天命之道的,反而一貫秉持著人定勝天的理念,但是如今,達木以南諸城相繼敗落失守,而以帝赤軍人數之眾,行軍布陣之巧妙,收復達木城,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大汗,還有一事”
“還有何事,一并說來!”勃爾巾絲汗的目光,更加深沉和幽邃。
那人沉吟半晌,方繼續說道:“據打探而知,達木城的守衛力量極為強勁,好像是或雷電三大將軍在作最后的鎮守,只不過最終還是沒有抵住帝赤軍的攻勢!”
“什么?”勃爾巾絲汗雙手握拳,面色震驚之中又帶著些許忿怒,“如今火雷電三大將軍身在何處?”
“這個小的也不是十分確定!”他微微頷首,繼續說道,“好像達木城被攻陷以后,他們便帶著一小撮的人馬,匆忙北逃了,依屬下之見,他們恐怕現在已入我境了!”
“唉!”勃爾巾絲汗長嘆一聲,雙眉緊蹙,沉聲說道,“他們三人無視違背我的話,如今是自食其果!”
“只是可惜了”勃爾巾絲汗思忖之間,冷哼一聲,甚是氣憤。
由于達木城地理位置的重要性,在那里駐扎有不少韃軍的精銳之士,原本想著讓三大將軍將大部人嗎先行帶回和他聚合,從而一同駐守新的根據地——黃風城!只是卻沒想到
“大汗,那接下來我們是”
勃爾巾絲汗擺了擺手,凝聲說道:“原本的天選局勢,到了如今,竟已四分五散!我等如今剩余之力,甚為珍貴,當務之急,不宜妄自和帝赤軍正面相抗!”
“我等還是速回黃風城,那里的數千兵馬,倒是可以為我們所用!”勃爾巾絲汗想到還有黃風城這最后一張底牌,不禁露出了些許笑容。
“好了,我等隨行帶的干糧飲水也不多了,加快趕路,早日抵達黃風城!”勃爾巾絲汗揮了揮手,豪聲說道。
“大汗放心,此地距離黃風城只有數十里,我們若是快的話,今天晌午便能到!”
“好,準備啟程!”勃爾巾絲汗話音落定,眾人便即收束帳篷,爾后紛紛帶著行囊,翻身上馬,絕塵西行而去。
黃風城,戍軍府。
戴洛早早起床,正自和明楨皇帝在院中涼亭小坐。
明楨皇帝看著身后池塘之中那歡快暢游的魚兒,不禁輕輕一笑,說道:“古人云,治大國如烹小鮮,如今這帝赤國祚,江山社稷,在朕治理之下,卻頻遭內賊外患,看來這道食材,已經被朕給炒糊了!”
“皇上您嚴重了!”戴洛聞言,搖了搖頭,說道,“只要皇上您親人愛民,天下的百姓必然會懷有一顆赤誠之心!”
“皇上,草民來源于民間江湖之上,在這中原武林之中,諸如少林等門派,他們在國家危難,百姓生活貧困至極,走出深山,扶危濟困,實在是英勇俠義!而江湖之上,擁有此等俠義精神的人,卻是不在少數!”
明楨皇帝聞言,輕輕一笑,說道:“是呀,也正是看到了民間如你等這般俠義為國為民之士,朕才更有感觸!”
“江山社稷,國家治理乃是有大智慧的,朕身為一國之君,既是天選之子,自當承襲天命,為民謀事!”
“朕以前心性孤傲,對朝政之事不甚上心,如今想來,今日諸多禍患之果,實際上都來源于前日之因吶!”
明楨皇帝把戴洛看作是自己人,看作是真心的朋友,于是將這些,他每日思想,但是從未說的話,說給戴洛聽。
明楨皇帝言辭懇切,目光誠摯,戴洛聽了,也頗為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