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久米桑,我是星野寶樹。”
“哦,星野同學啊,有什么事情嗎?”
“我有個問題想咨詢你一下,不知道你方不方便說?”星野寶樹隨意的找了一支筆在手里轉著。
“這話說的,我對你有什么不方便說的,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你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
久米忍的聲音信誓旦旦,他似乎在電話那頭拍著胸脯,星野寶樹聽到了幾聲手掌打在肉上的悶響。
“久米桑之前在那個月草神社呆的時間長嗎?”星野寶樹繼續轉筆。
久米忍頓了頓,恨恨的說:“我就是在那里長大的,一說起這個我就想到了亓官土那個小畜生,混蛋,生生弄的我有家不能回,真是混蛋,遲早有一天我要讓他付出代價!”
星野寶樹停住了手里的筆,道:“先不說這個了,神官,你們神社附近有沒有鬼怪這些東西?”
“鬼怪,我久米忍親自坐鎮還能有什么鬼怪,不過...”久米忍賣了個關子。
“不過什么?”
久米忍嘆息道:“現在是亓官土代替了我的位置,憑他那個草包樣子,估計現在月草神社早就變成妖窟鬼洞了,哎,真是百年基業,毀于一旦啊!”
星野寶樹沒有理會久米忍的臆想,繼續問道:“那神社周圍有沒有特別詭異的地方,就是那種靈氣特別異常的地方?”
“詭異的地方...沒有啊,我們神社周圍一直很平靜的,要不然附近的居民也不會一直往我們那里跑了,再說了,要是有的話,早就被神社的人給掌握了,這種地方用好了,價值可是很大的。”
“那就沒有發生過什么怪事嗎?比如說,離奇失蹤之類的。”
“失蹤?不是,星野同學,你問這些東西干嘛?”
星野寶樹把手里的筆放回原來的位置,沉吟了片刻,道:“哦,沒什么,就是問問,神官身體怎么樣,好些了嗎?”
“唔,差不多快好了,星野同學,我聽說,你已經放暑假了吧?怎么樣,我也快休養的差不多了,有沒有興趣再來一份委托?”
“這個事情過幾天再說,久米桑,我的問題問完了,你還有什么事情嗎?沒有的話,我就先掛了。”
“沒...”
久米忍聽著電話里的盲音,緩緩的道:“沒說完呢。”
不過星野寶樹這個電話來到底是問什么呢?神社附近,神社附近發生了什么事情了嗎?不應該啊,自己也沒聽說過啊?
久米忍一臉的疑惑,這時,他聽到了噗噗的水汽聲。
“算了,泡咖啡去。”
......
星野寶樹鎖好車子,目光朝天橋下面看了一眼,那個老乞丐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原本老乞丐的一堆破爛也被清掃一空。
目光重新看向那個熟悉的地鐵站。
現在是晚高峰,門口人流熙熙攘攘來來往往不停,一副繁忙的樣子。
看起來無比的正常。
星野寶樹站定了片刻,朝著那個地鐵站走去。
如果說竹內涼美的出現讓他有些困惑的話,這個地鐵站,才是真正在他內心深處的一個結。
因為,他差點在這個地鐵站里,丟了性命。
夾雜在人流里面,星野寶樹毫不起眼。
不過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汗臭味,這讓星野寶樹有些抓狂,汗臭味若有似無,一專心去找味道的來源吧,它又消失了,不去找吧,它又很清晰的鉆進了星野寶樹的鼻子里。
可以說很折磨人。
星野寶樹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周圍的人,頓時就明白了這氣味從何而來。
七月的天,他上身一件短袖,下身一件輕薄的褲子,吸收骨刃的靈氣后遺癥還在,他依然感覺很是炎熱。
可是再看看周圍的人穿著什么,西裝外套,黑色長褲,還都打著領帶,一個個額頭上都是汗珠。
他們的神情也都很相似,沒什么表情,一個勁的朝前走,仿佛在追趕著什么似的。
越往下越涼爽,可能是為了照顧這些上班族的穿著,地鐵站里的空調開的格外的足,這個時候他們那件西服外套就有了作用。
身體上的舒適往往能帶來心情的愉悅,這些人臉上的肌肉也放松了些許,不再像剛剛那樣面無表情了。
星野寶樹覺得這個場景有些耐人尋味,拿起星野知子給他的相機——他不太懂這個,就用他自以為好看的角度,對著前進的人流拍了幾張照片
隨即投了幾枚硬幣,買了一張車票,跟著人流繼續往下。
地鐵一輛一輛的開過來,每一輛都擠滿了人,星野寶樹腦子里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沙丁魚罐頭,這個經常用來形容擁擠的比喻,雖然他從來沒有見過沙丁魚罐頭長什么樣。
四下的打量著,人聲車聲很是喧鬧,頂上的大燈發出的光芒很強烈,把大廳照射的如同白晝。
他等了好一會兒,終于人少了一點,地鐵里有可以下腳的地方了,他才找到一個縫隙,擠了進去。
拉住頭頂的吊環,過了十幾秒,列車慢慢的開動起來,星野寶樹一直盯著玻璃窗外。
車窗外依舊是排隊的人群,明亮的空間,沒有任何的變化。
很快列車的速度就起來了,車廂兩側的廣告燈牌也亮了起來,星野寶樹把目光放回車廂里面。
車廂里的人交談的人很少,大多都在低著頭玩手機,頭頂的LED顯示屏也正常的顯示這每一站的信息。
看起來再尋常不過了。
一站的距離不長,隨著車門的一聲響,下去一大波人的同時又涌進來一大波人,星野寶樹拉著吊環,偶爾也把手機拿出來看看,但是大部分的時間,他都是筆直的站在那里,時而看車廂,時而看向車廂外面。
地鐵一站接著一站的開,車上的人漸漸的少了起來。
LED顯示屏上也只剩下最后一個綠燈還亮著,其余的站點已經盡數變成了紅燈。
散發著幽幽綠光的,正是“苜蓿站”幾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