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在滝沢海汐的注視之下,那個冰淇淋被星野寶樹給吃掉了。
這是她主動提出來的。
星野寶樹有些詫異,他原以為滝沢海汐要一直留著這個冰淇淋呢,現在卻要給他吃。
但他也沒有說什么,反正天也熱,多吃一個也無妨,正好降降溫。
剛推開房間的門,滝沢海汐就搶在他前面,徑直飛到了空調遙控器的旁邊,在星野寶樹的腳還沒有踏進房間之前,就啟動了空調。
接著,她又飛到了電腦的旁邊,在戴耳機的同時,按下了開機鍵,搓著小手,一副網癮上頭的樣子。
星野寶樹嘆了口氣,走到自己的衣柜旁,拿出了幾件衣物。
簡單的沖洗了一番,他擦著頭發上的水走出了淋浴間,就看到滝沢海汐已經在和人家對狙了。
小小的身子還隨著屏幕里瞄準鏡移動而移動,仿佛在玩體感游戲。
星野寶樹默不作聲的坐在床頭,看著滝沢海汐打完了一整把游戲——別的感受沒有,唯一體會到的一點就是,滝沢海汐的技術是真的菜。
在星野寶樹看來,以她的這種水平,在她玩的這個純粹拼技術的游戲里,真的是一點游戲體驗都沒有。
說送人頭都是在夸她。
可是滝沢海汐照樣玩的不亦樂乎。
也許這應了那句老話:越菜的人,越愛玩吧。
滝沢海汐嘴里小聲的罵著“混蛋,坑人”之類的話,一邊準備開第二把游戲。
移鼠標的手,卻受到了一股阻力。
她順著鼠標上多出來的那只手朝上看去,發現是星野寶樹,她緊了緊自己手里的鼠標,試探道:“你也想玩?”
“”星野寶樹一陣無語。
他松開自己的手,緩聲道:“你想不想學著怎么修行?”
“真的嗎?”滝沢海汐一臉的不敢置信——星野寶樹一直說看情況,再觀察觀察,這么些天下來,她都以為星野寶樹快忘記這個事了,這下星野寶樹突然提出,真的讓她萬分驚喜。
別的不談,就冰淇淋這個東西來說,如果自己學會了修行,通過那些層出不窮的神奇手段,是不是可以在有朝一日,重新品嘗那甜蜜冰涼的味道呢?
滝沢海汐期待萬分。
“嗯。”星野寶樹點了點頭。
這么些天下來,基本上他對滝沢海汐現在的狀況基本上是摸透了,而且滝沢海汐隱隱有變化的趨勢,他不介意再額外添一把火。
他話音剛落,只見滝沢海汐就飛到他的眼前,深深的朝他鞠了一躬,起身之后,還朝他喊了一聲“師父。”
“停。”星野寶樹打斷了滝沢海汐的話,“不要喊我師父。”
“為什么啊,你教我修行,我不喊你師傅喊什么啊?”滝沢海汐一臉疑惑,本來想先入為主,坐實她星野寶樹第一弟子的身份的,未曾想星野寶樹卻不讓她喊。
“我沒有收徒弟的資格。”星野寶樹說的是實話,在他的師門里,收徒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末法時代,本身門派的人就稀微,一旦收徒,就代表著師門里多了一個人繼承技藝,更是多了一分傳承下去的可能,意義非凡。
即使他現在自成一派,不用師門的制約,但是修行不僅僅修的是境界,修的還是心性,態度,這一點,他自覺和老道士差的很遠。
因此,指點修行可以。
收徒,
不行。
起碼目前不行。
滝沢海汐見星野寶樹的臉上出現一種難明的神色,猶豫了片刻,開口道:“我不喊你師父,那你還教我嗎?”
“可以。”
滝沢海汐得到了滿意的答復,打量著星野寶樹的臉色,試探著說:“那要不現在就開始?”
星野寶樹剛想點頭,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走到窗邊,朝竹內涼美家的院子望了望——自從他和那個背著太鼓的男人交過手之后,竹內涼美家的宅子就再也沒有亮過燈光。
今晚也是如此,一片漆黑。
只有那棵梅樹在婆娑著月影。
他看了一會兒,才返身走到滝沢海汐的身旁,輕聲道:“不要飛,像我這樣坐下。”
滝沢海汐很聽話,連忙盤膝坐下,瞪著眼睛看著星野寶樹,等待著下一步的指示。
滝沢海汐的身體是由惡氣組成,這一點人的身體就有了云泥之別。
更不要提經脈穴道之類的了。
所以不能用普通的方法來教她。
根據星野寶樹的觀察,在滝沢海汐由惡氣組成的身體里,有一個地方的惡氣似乎格外的濃郁,而且身體的其他惡氣會往這里回流,就像水眼一樣。
而更加巧合的是,這團惡氣的位置,恰恰和人丹田的位置幾乎重合。
這就有些奇妙了。
相較于人,惡靈因為本身就是由靈氣的變種所組成的緣故,它們在先天上,對靈氣更加的敏感。
這一點,星野寶樹在滝沢海汐蹭他靈氣的時候,也得到了驗證,他每天修煉的所逸散出去的靈氣,濃度只比周圍環境里的靈氣高一點,但就是這樣,自從滝沢海汐蹲在他的身邊,這點微不足道的靈氣也沒了。
所以,他要做的事情,就是加強滝沢海汐對周圍靈氣的感應,讓她夠感知到周遭環境中的靈氣。
“放松心神,平緩呼吸。”
“嗯,我放松了。”滝沢海汐應了一聲。
“你不要說話,照我說的做就好了。”
“哦。”
“閉上眼睛。”
滝沢海汐把眼睛閉上了。
星野寶樹捏了一個手印,也閉上了眼睛。
他感知的很清楚,周圍的空間里有許多小光點般的靈氣。
他心意一動,他的丹田處仿佛和周圍空間多了一座橋梁,那些光點般的靈氣,就順著這座橋梁,涌進了他的身體里。
這時,在外面要上橋的靈氣突然逆出一股極細微的支流,這種感覺星野寶樹很熟悉,他睜開眼睛一看。
滝沢海汐正一臉滿足,仿佛喝了蜜了的小松鼠。
還真是什么時候都不落下,能蹭一點是一點啊。
“這個時候就不要蹭了。”
滝沢海汐睜開眼睛,發現星野寶樹正面無表情的看著自己。
她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不分場合,吐了吐舌頭,化解了一下自己的尷尬,而后趕緊閉上了眼睛。
星野寶樹等橋梁上的靈氣穩定下來之后,把這座橋梁分成了兩座,一座大,連著他自己,一座小,正一點點的離開他的身體,散發著幽幽的藍光。
他控制著這座橋來到了滝沢海汐“丹田”的位置,輕聲囑托道:“有些難受,忍著,不要抗拒。”
滝沢海汐的眼睫毛微微動了動。
星野寶樹見狀,點了點頭,小心的把橋頭對準了滝沢海汐“丹田”的位置,輕輕一推,只見得,這座橋梁就開始一點點的隱沒在了滝沢海汐的“丹田”里。
隨著橋梁的進入,滝沢海汐的臉上逐漸顯露出了痛苦的神色,越往里,這痛苦的神色就越濃,在橋梁快要隱沒其中的時候,她的身體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現在你感覺不適的這個位置叫丹田,它以后將是你吸收外界靈氣的主要場所。”
隨著橋梁的完全隱沒,星野寶樹收回了自己的手,靜靜的看著滝沢海汐。
未過多長時間,滝沢海汐臉上的痛苦神色開始消失,很快,一種愉悅的表情開始出現在她的臉上。
她似乎很舒服。
星野寶樹就這樣看了她將近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一個小時之后,星野寶樹手一揮,一道靈氣屏障就出現在了滝沢海汐的周圍,阻隔住了涌上橋梁的靈氣。
滝沢海汐察覺到了異常,那種溫溫熱,自己在不斷變得強大的感覺消失了,她想重新去找到那種感覺,可是任憑她怎么努力,就是起不到一點作用。
星野寶樹等了幾秒,說道:“現在可以睜開眼睛了。”
滝沢海汐睜開了眼睛。
“剛剛那種感覺舒服嗎?”
“舒服。”
星野寶樹淡淡道:“那是我留在你身體里的一座橋梁,這座橋梁連通的是你丹田和周圍環境的靈氣。
我會讓這座橋梁在你的身體里留一個星期的時間。
你要找到這座橋梁,并且記住這種感覺。
一個星期,我只給你一個星期的時間,到那時,我會撤去你體內的橋梁,你就要自己建橋了。
如果建成,我繼續教你,如果不成,那以后就算了,證明你不適合修行。”
滝沢海汐看了星野寶樹一眼,沉默了片刻。然后緩緩的點了點頭。
“對了,還有一點忘記說了,由于你身體的限制,你體內的橋梁每天只能和外界的靈氣連接兩個小時,今天的時間已經到了,所以我堵住了你的橋,記住,千萬不要超時,否則,你就真的不能修行了。”
說完,遲遲不見滝沢海汐有反應。
星野寶樹看著木木然的坐在那里的滝沢海汐,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道:“好了,忙一天了,我睡覺了,你自己回味吧。”
“哦,我知道了。”滝沢海汐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小肚子——那里,就是星野寶樹說丹田嗎?
它,會成為自己修行的起點嗎?
“同學們,我不說,你們也應該知道我接下來要說什么吧?”月島芽衣站在講臺前,笑瞇瞇的問道。
“文化祭!”
“文化祭!”
講臺下面的聲音此起彼伏。
文化祭,又稱學園祭,是什么我想在座的諸位都知道,我就不贅述了。
“沒錯,我們越尾高校一年一度的文化祭就要開始了,這也是大家到越尾高校以來,參加的第一次文化祭,大家有什么好的想法嗎?”月島芽衣轉過身去,在黑板上寫下了文化祭這幾個字。
班級里的聲音小了一些,大家的臉上開始浮現出思索的神色。
“鬼屋怎么樣?”一個男生建議道。
“不行吧,據我所知,至少有兩個班級打算弄鬼屋了,我們再弄,就有些重復了,而且我聽說,他們還從游樂場的營業鬼屋找了幫手。”旁邊的一個學生搖了搖頭,站出來反駁道。
兩人的討論點燃了其他同學的激情,整個班級里面的聲音頓時嘈雜了起來,說什么的都有。
有個男生建議全班的女生都穿高叉泳裝,和人家合影掙錢,他們男生負責拍照,被扔了一頭的課本。
還有人建議說,不如去動物園租借一些動物,大家家里有的,再從家里帶一點來,把教室弄成一個小型的動物園,收參觀門票,他還表示,自己家里有三只兔子,兩只鸚鵡,以及一只蜥蜴都可以帶過來。
星野寶樹一向對這種話題沒什么興趣,由于不是上課,他就正大光明的把漫畫書擺在了桌面上,一頁一頁的翻著。
夏帆倒是蠻有興致的,一邊和周圍的同學討論,一邊還時不時問問星野寶樹的意見。
在星野寶樹看完桌肚里第二本漫畫的時候,教室里的意見似乎得到了統一。
一年C班決定,在今年文化祭上,手工制作一些壽司和小零食,然后大家再從家里帶一些用不著的東西,一起售賣。
這是一個很普通的決定,實際上,這也是大多數班級的選擇,這么些年下來,有意思的活動早就被玩光了。
不過也不能這樣普通下去,所以,一年C班還決定,在招攬顧客上面花一些心思。
其實也就是找幾個長的漂亮一點的女生,穿上一些有特色的,或是一些暴露的cos服裝,來吸引高中生里潛在而廣大的宅男群體。
本來星野寶樹以為這次班會到這里就結束了,沒想到的是,大家討論著,又覺得女生cos不夠有特色,因為國情的緣故,相信每個班級都會有幾個這樣的女孩子的,所以她們決定,挑出兩個男生,讓他們穿上女生的服裝,然后傳播出去,說一年C班這里有女裝大佬看。
這樣一來,人多了,生意就自然上去了。
班級里面一個平時話很少,有些瘦弱的內向男生已經被她們說(強)服(迫)同意了,現在還差一個人。
班級里余下的男生都人人自危,當然,也有幾個躍躍欲試的。
“星野同學,要不你來吧。”月島芽衣伸手示意大家安靜,笑吟吟的看著星野寶樹。
班級里頓時雅雀無聲,大家都轉過身來看向星野寶樹,普遍都在忍著笑,期待著星野寶樹的回答
傳說中的不良頭目女裝,反差也太大了,哈哈哈哈
夏帆在旁邊小臉憋的通紅,結果她還是沒有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月島芽衣依舊笑吟吟的看著星野寶樹。
星野寶樹在心中暗罵一聲,果然那天碰到月島芽衣他覺得不對勁,原來應驗到今天了,想了想,他開口道:“為什么是我?”
“你長相很清秀啊,而且身形也比較勻稱,穿上去效果應該挺好的,大家如果覺得我說的對的話,舉一下手。”月島芽衣很自然的說。
星野寶樹用眼神掃視著全班的同學,陰沉氣場全開,那意思是,誰敢舉手,明天也就不要來上課了。
在他氣場壓制之下,沒有人舉手。
“老師,你看,大家都不同意你的看法,我看還是算了吧。”星野寶樹一攤手,表示和自己不相干。
“是嗎?”月島芽衣依舊笑著,手指向了星野寶樹旁邊。
星野寶樹突然覺得心里面不妙,順勢看去,夏帆紅著臉躲過了他的目光,但小手卻是真真切切舉著的。
她這一舉,似乎是一個信號,從班級的各個角落里都有手舉起來,很快全部就都舉著了。
“現在呢?星野同學可不要反悔哦。”月島芽衣滿臉得意。
星野寶樹望著如林般舉著的手,臉色變黑——這下他套圈把自己給套進去了,想起他昨天才和別人說過要說到做到,他沉默了幾秒,盯著月島芽衣的眼睛,一個字一個字的說:“我,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