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羽宮偵探事務所。
“好的，謝謝叔叔了。”羽宮明掛斷了電話，轉頭對夢語笑道：“毛利叔叔那邊已經確認了FBI的離開。”
“他親眼看到，包括詹姆斯、朱蒂、卡邁爾、赤井先生和明美小姐在內的十幾名FBI探員全部登上了飛機。”
夢語聞言松了口氣：“總算是走了，要是時間再長一點，還真不敢說日本警方能不能頂住壓力。”
“倒也沒那么夸張。”羽宮明笑道：“FBI那邊本來也沒有證據，更何況日本警方這次確實是清白的。”
“不提可能牽涉的一些秘密，背黑鍋這種事，又有誰樂意呢？”
“是啊！”夢語點頭贊同，隨后微微偏頭看向羽宮明：“不過，你反應還真快，剛從BOSS的血液中檢測到異常蛋白，就想到了這一系列的計劃。”
羽宮明聳了聳肩：“我也沒想到，BOSS體內竟然也有類A藥的成分，這讓我越發懷疑，現在這位烏丸彌生，或許真的有可能是那位在公開記載中，已經離世的烏丸蓮耶，由此，才想到了這個方案。”
夢語眸中微微泛起漣漪：“貝姐最后離開前說的那番話，應該算是實錘了吧？”
“嗯，由此進行分析，關于BOSS的的脈絡基本梳理清楚了。”羽宮明淡淡道：“烏丸蓮耶在將死之際，服下了組織開發藥物的某個試驗品，意外讓身體恢復了年輕……嗯，大概恢復到了中青年的狀態吧？”
“哦？為什么不是兒童或少年呢？”夢語詢問道。
羽宮明回道：“因為烏丸彌生的公開年齡是72歲，在退居幕后前，也曾頻繁活躍于商界，其公開出現的時間節點，與烏丸蓮耶的時間是基本吻合的，而那時候，他看起來就已經超過了三十歲。”
“而以小哀在離開組織前的藥物研發進度來看，我不認為當時的組織，能在短時間內研制出另一款讓人從孩子或少年變成中年的藥物。”
見夢語露出了然之色，羽宮明繼續道：“這樣的經歷，讓他萌生了一個十分瘋狂的想法——或許是永生，又或許是其他更大的利益，總之，他打算真正研究出一種能讓人的藥物。”
“然而，那次的，多半只是一次極小概率的意外，事后他也發現同樣的藥物給其他人服用，并不能復刻在他身上的效果。”
“于是，他便開始追求研發效果足夠穩定的藥物，期間也確實有了一些成果。”
“是貝爾摩德吧？”夢語第一時間想到了那位容顏不老的千面魔女。
“八九不離十。”羽宮明回道：“貝爾摩德的成功，讓他越發堅定了信心，對藥物研發的投入也越來越大，而為了維持龐大的資金需求，組織的規模也越來越大，最終形成了盤根錯節的巨大網絡。”
：“唔……”夢語露出若有所思之色：“你說，日本官方不會已經從他嘴里知道了藥物的事情，而他們又不想這個情報被美國那邊知曉，所以才聯系了若狹，借她的手干掉BOSS，徹底鎖住這個秘密？”
羽宮明聞言，也陷入了思索，夢語提出的猜想，確實有一定的可能性。
片刻，他才微微搖頭：“或許真的和日本官方有關，但應該不是這個原因。”
沒等夢語開口，他便解釋道：“如果日本高層從烏丸蓮耶那里知曉，且相信了的說法，那么，即使若狹的刺殺失敗，他們也完全可以借助地頭蛇身份強行干掉BOSS。”
“哪怕事后會被FBI問責，大不了推出個背鍋的就是了，對于那些大人物來說，這和，甚至永生比起來，根本不算什么。”
“但他們后續的反應卻相當消極，似乎完全沒有進一步行動的意思，我只能理解為，要么事情和日本官方沒關系，要么他們多少還顧忌著美國那邊的態度。”
“既然還有所顧忌，說明動機并不是太強烈，我更傾向于赤井先生的推測——BOSS在日本政商界經營多年，掌握了不少高層秘密，而這些秘密，大人物們并不想被FBI知道。”
“你認為呢？若狹的背后真的是日本官方嗎？”夢語詢問道。
“可能性不低，但也有說不通的地方，比如日本官方是怎么掌握FBI從美國到日本的詳細行程和人員配置的？他們難道已經有能力在FBI內安插這種級別的眼線了嗎？”
“我看不太可能。”夢語搖頭道：“那難道是美國那邊的組織嗎？”
“美國那邊的組織又是怎么找到了改頭換面的若狹的？而且同樣的問題，如果他們打算刺殺BOSS，在若狹失敗后，反應怎么會怎么平淡？”
夢語有些煩躁地揉了揉額頭：“你還是直接說你自己的推斷吧。”
羽宮明見此，也沒賣關子，輕輕揉了揉她的腦袋，笑道：“既然能掌握FBI的詳細行程和人員配置，大概率是內部人員。”
“而若狹的信息，除了我們之外，最了解的應該就是以黑田和安室先生為代表的日本公安了。”
“雖然有些離奇，但恐怕，是美國本土FBI內部的某位高層，聯系上了日本公安，或者干脆是日本政府的某個高層，共同定下了刺殺計劃。”
“這……”夢語眨了眨眼：“那位FBI高層的動機是什么……誒？等等！”
她忽然一拍手：“難不成，那位高層也是組織的人，而且還是BOSS直屬的那種高級間諜？”
“可能性不低。”羽宮明淡淡道：“FBI那邊在我們動手后，不同樣從內部清理出了不少組織的臥底嗎？”
“結合日本這邊的情況，紐約的高層中同樣有組織的臥底，也不足為怪吧？”
“那么，他的動機也就很明顯了——殺人滅口！”
“現在FBI的反應也佐證了我的猜測，半個月時間便偃旗息鼓，包括明美小姐、赤井先生這樣原先行蹤較為隱秘，完全可以留在日本繼續秘密調查的人都被召回。”
“由此可見，FBI的高層并不想屬下從日本這邊得到更多的信息。”
羽宮明說到這里，不由得輕笑一聲：“要是真查出了什么。那就有些不禮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