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雅婷美滋滋的離開。
會議室陷入了短時間的沉默。
“這樣有用嗎？”
是啊，這種看起來非常荒唐的決策，究竟有沒有作用呢。
“死馬當做活馬醫，咱們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招數了不是嘛。”
“光刻機必須得買到手，這對咱們至關重要。”
“誰都知道重要，不止是咱們覺得重要，其他芯片企業也覺得重要。”
“哼，他們想要光刻機，不是為了生產，不是為了研究，就是單純的為了刺激股價，簡直就是芯片行業的恥辱。”
“咱們有了光刻機的話，股票也會升。”
“咱們又不是為了股票才要光刻機。”
“在克萊斯特的眼中，有什么區別呢，他們那邊就像一個沒有縫的雞蛋，大家都找不到門路，估計能夠做決定就那四家聯合企業，咱們和那四家企業都沒什么交情。”
“如果按照他們披露出來的時間表，大概八月份能夠做出第一臺，全力開工的話，到年底會有十二臺，十二臺，就算輪也能輪咱們一臺吧。”
“那是五家聯合企業各自只留一臺的情況，誰知道他們要留幾臺。”
“早知道咱們公司有這么一尊佛，就運作著進入聯合企業了，就只差一步距離啊。”
“不就是一個什么粉絲后援會的副會長嗎，有這么大的能量？”
“克萊斯特的老板不務正業，跑去當明星，明星最親近的就是粉絲，作為他粉絲后援會的副會長，在他那里應該都是掛了名的，就算沒有掛名，咱們把小關的身份往孫默予那邊透露一點，你覺得孫默予是去請示老板呢，還是直接賣個面子給咱們一臺。”
“哈哈，我覺得肖總說的很有道理，就算成不了，咱們也沒有多大的損失。”
“唉，公司經營，要寄希望于這些虛浮的東西，終究不是長久之計，咱們還是要加大技術方面的投入，爭取能夠有資格加入喵芯以后的合作項目。”
“我們明白，董事長您放心吧。”
關雅婷不是笨蛋，而且她聯系一下前前后后，還有肖總在電影院時候的奇怪表現，就已經猜的差不多了。
晚上的時候，她一番掙扎猶豫，最后還是拿起手機用微信給錢娜發了條信息。
其實，她和錢娜的熟稔程度，遠遠地超出了她透露的那些。
在沒有畢業之前，她和自己的室友吳蕪一起成立了林冬粉絲后援會，組織了很多次的應援活動，那幾年，她要經常和錢娜打交道。
畢業之后，吳蕪接受錢娜的邀請，去了首都，加入克萊斯特。
而關雅婷不想離開這座城市，不想離父母太遠，所以留了下來，在父母家人的幫助下進入體制當了一名見習法醫，只干了幾個月就受不了辭職。
隨后進入現在的這家企業做行政后勤工作。
入職沒有什么貓膩，行政后勤崗位要求本來就低，五官端正，本科文憑……
誰會管你大學什么專業啊。
“娜姐，你現在有空嗎，我有點事。”
錢娜忙，正在公司處理一起藝人的公關事件，不過看到是關雅婷，她還是走出部門會議室，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點開了語音通話。
“婷婷還沒有睡啊，有什么事啊？”
“娜姐，我現在工作的公司，他們給我升職了，去了采購部，我覺得他們是想利用我以前在冬冬后援會的身份，我想跟你說一聲，也想得到您的建議。”關雅婷還是比較信服錢娜的。
錢娜一邊接聽，一邊搜索了一下關雅婷所在的公司信息。
芯片行業啊。
前因后果一目了然。
“你在公司上班，氛圍好嗎，他們對你怎么樣啊？”錢娜問。
“挺好的，我上司也是冬冬的粉絲，我跟她聊天，她對冬冬真的很了解，《新蜀山》上映的時候，我多出來的四張票都給她了，他們一家四口去看的電影，對了，她老公是我們集團副總裁肖總。”
“我明白了。”事情非常的簡單。
就是關雅婷無意中認識了同為粉絲的主管，把票送給了主管，主管帶著一家去看了《新蜀山》，在得知關雅婷曾經做過林冬的粉絲后援會副會長，從而打起了曲線救國的主意。
給關雅婷升職加薪，把她塞進了采購部門，希望通過這種方式走克萊斯特的關系。
“我接受了升職，但思來想去，總覺得是利用了以前的身份，心里很不安，如果錢娜姐覺得不合適，我就回絕他們，大不了再找個工作就是了。”
關雅婷大晚上的找錢娜，就是這個原因。
“不用不安，給你升職你接受就是了，至于能不能達到他們的愿望，其實問題不大，反正賣給誰都是賣，回頭我和孫總提一下就行。”
錢娜關掉了電腦的瀏覽器頁面。
她剛剛瀏覽的，是這家公司去年的營收和研發投入。
營收不高，但是研發投入比例卻高的嚇人，說明這家公司是認真做芯片的，而不是利用光刻機做噱頭在股市圈錢的垃圾企業——垃圾企業是戰略副總裁裴公公的定義。
光刻機可以賣，但只會賣給科技企業，絕不賣給炒股企業。
如果錢娜剛才查的資料，顯示這家公司屬于垃圾企業，那錢娜就不會像現在這么好說話了，她會借口說，自己沒辦法干涉芯片事業部的決策。
這下子，關雅婷就徹底放下心了。
其實，人都是自私的，都會把自己的利益作為優先考慮依據。
但關雅婷能夠不忘初心，還知道找錢娜匯報一下，這就已經非常難得了。
而錢娜，也不介意行個方便，畢竟關雅婷他們公司即便不托這一層關系，也應該會在比較靠前的批次買到光刻機。
林冬這里確實有關雅婷的信息。
他和粉絲的關系挺好的，也比較滿意粉絲圈的氛圍。
都是吳蕪和關雅婷打了個好基礎，管理的也比較到位，反正是沒有替他惹什么禍。
不像有些粉絲團體，到處引戰，一副自家偶像不死我就不舒服的架勢。
我愛你，就要親手送你入土。
關雅婷卸任副會長的時候，林冬還遺憾了一番，有種深交多年，終究難逃一別的感覺。
不過，他估計是很難知道關雅婷這件事了。
那位肖總估計的沒錯，不管是錢娜，還是孫默予，都不可能拿這種小事來煩他。
林冬此時剛剛拍戲回來，趁著洗澡的功夫結算杜啟喜剛剛完成簽約的幾部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