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在那邊想掛電話。
這年頭，不要碧蓮的人為啥這么多了。
我現在啥情況，你丫的會不知道？
但他不能掛斷電話，這老秦說了——通過林總，知道了億達的情況。
這句話的真實性不用去考證。
沒必要。
但是里頭的信息量卻非常的大。
也就是說，老秦和林冬通話了——想想還覺得心里有點酸澀，憑什么自己是主動貿然的聯系。
而老秦卻可以和林冬談笑風生。
憑什么啊。
難道就因為我生的是兒子，而老秦卻有倆女兒。
人生第一次，老王對小王的弟弟產生了不滿。
“林總……他說什么了？”
王老板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這個。
但他也不是小孩子，知道想從秦員外嘴里聽到真話很難，他也沒指望聽到真話，他只需要聽到秦員外說話就行了。
秦員外打這通電話，為的就是說話。
“林總他對億達的情況很憂心啊，畢竟幾百萬人的生計。”秦員外假惺惺的來了一句。
老王差點破口大罵。
什么玩意。
我的億達還沒死透呢，什么叫擔憂幾百萬人的生計，你隔著詛咒我還是怎么得。
“林總，他有什么解決的建議嗎？”
所以這些生意場上的人，一個個都假的一匹，明明心里不爽，可表現出來的卻完全是另外一副嘴臉。
這些人，如果去影視圈出道的話，說不定個個都是老戲骨。
“貓廠是不會涉足地產的，即便是長租宿舍，也是放在了我這邊，其實吧，我就是一個在貓廠外圍幫忙打雜的，有什么臟活累活都交給我來干。”秦員外呵呵一笑。
真特么想弄死這個人啊。
我是臟活累活？
那我走？
“貓廠是一家偉大的企業，能和這樣偉大的企業合作，甘之如飴啊。”老王言下之意就是，你丫的不夠資格。
咱們是競爭對手。
我要你的錢，這和賣身有什么區別呢。
“唉，有些事情，我本來是不打算說的，今天晚上，林總跟我女兒打電話，還聊了彩禮的事情呢……”秦員外突然來了一句。
然后他就聽見那邊爆了一句粗口。
還有噼里啪啦的聲音。
還有似乎是一個年輕男人吼了一句，爸你發什么神經，我特么丟下網紅過來陪你們，你干嘛打我。
“呼，不好意思，兒子不爭氣，順手就打了一頓。”老王喘著粗氣，畢竟年紀大了。
“這個我沒辦法體會，抱歉了。”秦員外為自己的無法感同身受而道歉。
他雖然沒有兒子。
但是倆女兒都特別的爭氣。
“但他其實也不是一無是處。”老王很快就開始替兒子說話，比起其他家的，他兒子已經算是好的了。
“哈哈，那是當然，虎父無犬子嘛，聽說拿了五個億，翻了四倍。”秦員外很給面子。
內心卻在不屑。
五個億翻四倍有多了不起。
我司機的兒子，放暑假的時候拿著五塊錢去工地，搬了一天磚，拿了兩百塊呢。
工地管飯。
人家這是二十倍的利潤，不比你這起點就是別人十八代終點的兒子好呀。
“老秦啊，你那邊能給我什么條件，要知道，你打這個電話的前頭，我和寧蘇那邊聊了十多分鐘呢。”
億達老板原本是看不上秦員外的。
而且是直接競爭對手，如果任由對方啃掉自己身上一大塊肉，那早晚都會被吞食干凈。
可假如老秦真的變成了貓廠的鍋丈。
那一切就不一樣了。
向強者低頭并不可恥，向強者他老丈人低頭，老王也不覺得有啥丟人的。
貓廠的地產項目，全都是老秦他們獨吞。
而貓廠相關之外的項目，老秦他們似乎也不是多感興趣，所以彼此的競爭并不是多強烈。
然而，當他都打算躺平的時候，秦員外卻開啟了嘲諷模式。
“啊哈哈，寧蘇，你把他們當救命稻草？你在開玩笑嗎？蘇寧拿什么拯救你，我的老哥，它都病入膏肓了。”
“還有某鵝某東呢。”王老板忍無可忍，直接就扔出了底牌。
王炸！
“某鵝又怎么樣，銷量最高的三款游戲，分別是王者、吃雞、山海，全都是貓廠的，連大本營都被人給偷了，拿什么和貓廠爭。”
秦員外非常的驕傲。
這里頭雖然沒他什么功勞——也不能說沒他的功勞，他生了倆女兒，現在就是貓廠高層。
而且，他和地產聯盟低調的在為貓廠布局打輔助位。
一方面配合郭嘉大興基建聚攏人氣，另一方面阻擊投機地產過來炒房。
不過，貓廠確實了不起。
越想越覺得林總領導有方，這樣一個人，娶倆似乎……
不行不行！
我老秦也不是那種窮到需要賣女兒的人渣啊。
“這不是爭不爭的問題，我現在這邊一堆爛攤子，根本沒什么好爭的。”老王有點喪氣。
他明明很強，前兩年還是首富。
波尼也非常強，還是那個互聯網霸主。
不是大家不努力啊。
是那個年輕人跑的太快了。
這才短短幾年的時間，就一溜煙塵的從大家身邊跑過去，直接跑到前頭去了。
“實不相瞞，林總問我你們這邊怎么樣，我回答說撐過去就是一片艷陽天……”老秦說道。
億達老板有點欣慰，至少同為地產行業的老秦沒刻意壓低他們。
外人一聽說億達負債四千億，頓時就覺得億達完了。
他們也不去查查，他的這點負債率和那些同行比，已經算是很低的了好不好。
只不過銀行現在故意為難他們。
所以才如此的艱難。
就比如春晚捐助國寶的這位許先生，他資產四千億，負債三千多億，這比例是不是更夸張？
真要是查，地產公司能倒閉99。
不管他規模有多大，有什么鍋資背景。
秦員外他們是例外。
他們也貸款，但是爛賬壞賬少，資金循環非常的流暢，銀行也特別愿意貸款給他們。
銀行的錢不能都放在庫里，那樣是完不成KPI的。
這事東方一笑了解的比較清楚。
“然后，我就建議他能夠伸手拉億達一把，你別嗤笑，我說的是真的。”老秦接著說道。
“那林總怎么說？”老王半信半疑。
“算了，沒什么意思。”老秦這一次真的是實話實話，他有點沮喪的說道：“在這位林總眼中，民生比財富更重要，咱們這些地產商，都是阻礙社會發展的蛀蟲，哪怕注定是個賺錢的買賣，他都不屑一顧。”
“沒有地產，華夏就沒有今天！”老王咬牙切齒的錘了旁邊的兒子一拳。
小王的臉，估計連網紅的認不出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