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夠了！”
精神稍稍恢復之后，江小白的眼中卻是并沒有露出失望，反倒是看起來極為滿足。
法則秘境雖然一次只能開啟一天，但在時間加速之下，這一天時間卻是堪比外界的一個半月還多。
而且和清墟秘境之中那些若隱若現的天道法則不同，法則秘境之中的天道法則，簡直就是掰開了揉碎了，毫無保留的展示在自己面前！
不只是展示！
因為在那法則秘境悟道的后期，江小白已經不再是參悟，而是將自身融入那些天道法則之中，去親身體驗每一種法則的奧妙所在！
也正是因為如此，江小白雖然只開啟了一次法則秘境，但他所獲得的好處，卻是不比之前在這清墟秘境之中領悟到的少上分毫。
而后者，卻是足足花費了他七個多月的漫長時間！
而這，還是在這天道顯現的清墟秘境之中，若是換做秘境之外，對比只會比這更加的強烈！
“只是開啟一次法則秘境，自己的精氣神便已近乎消耗一空！”
“前兩者到還好說，有天龍之軀與道化之尾幫助恢復，倒是問題不大。就是這神魂之力想要完全恢復，恐怕只能一點一點磨了……”
默默感受了一下自己體內的情況，對于自己目前所面臨的狀況，江小白心中也就大致有了一個了解！
氣血之力源自肉身，靈力則是來源于天地之間，開啟法則秘境之后，江小白的精氣神雖然會被消耗一空。但這種消耗卻是暫時的，并不會影響到他的根本。在天龍之身與道化之尾的幫助下，這些消耗最多不用一天時間，便能恢復過來。
唯有最為關鍵的神魂之力，卻是與這兩者不同！
在法則秘境之中，江小白想要參悟甚至是融入天地法則之中，能夠依靠的只有他自己的神魂之力。精氣神說是三元一體，實際上精與氣只是神的補充，在法則秘境之中，真正制約江小白自己的還是他的神魂強度！
而在法則秘境之中，參悟天地法則的過程，對于神魂之力的消耗卻是極為強大，雖然不會傷及根本，但是神魂之力不像氣血靈力，沒有外力幫助之下，想要恢復，只能依靠他自己一點點打磨神魂，其中速度會有多慢，完全可以想象的到。
“一個月！想要讓自己的神魂恢復如初，最少需要一個月的時間！”
默默地感受了片刻之后，江小白的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也就是說自己開啟法則秘境的時間間隔，最少也要一個多月才行……
以一個月的時間，換取旁人苦修七個月的成果，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這一千上品靈石（功德值）也是花的極值！
而且，神魂恢復雖然需要花費一個多月，但這卻并不意味著這一個多月的時間，江小白就什么都做不了！
事實上，除了無法開啟法則秘境之外，江小白做其他的任何事情，都不會受到太大影響。
當然神魂受創，說是沒有影響，卻也不至于一點影響都沒有！
至少在接下來的一個多月之中，江小白修煉的速度明顯的變慢了不少。不僅僅是參悟法則之力，甚至就連吐納靈力打磨肉身，也都受到了一絲影響。
只不過，這絲影響，在法則秘境的強大作用之下，卻是連半點問題都算不上。
時間緩緩來到一個月后，此時清墟秘境之中已經正式進入了冬季，山谷之外，雪白卻又隱隱泛著一絲枯黃的雪花，此時已經灑滿了整個世界。
層層疊疊的落雪鋪滿山川河流，將原本就頗為死寂的世界，點綴的愈加凄涼。
唯有江小白棲身的那座深谷，還在這凄涼而死寂的世界之中默默地綻放著自己。
墨綠色的小草，五顏六色的花朵，以及三兩只翩翩飛舞的蝴蝶，竟是在這荒涼死寂的世界之中，展現出了一抹生的氣息。
而這一切，與江小白的關系卻是不大！
這處山谷，之所以能夠在這個落雪的季節里，能夠繼續綻放生命的光彩，只是因為深谷中心有著一片并不算大的溫泉！
而溫泉之中不斷飄出的暖流，卻是不僅沒有斷絕此處的生機，反倒神奇的孕育出了一片小小的生機。
“嗡……”
薄薄的水霧之中，一道盤膝而坐的身影，憑空出現在了池水旁邊。
與此同時，無數道法則之力從那身影之中逸散而出，如同不受控制般向著四面八方席卷而去。
先是一陣狂風，猛然從深谷之中吹起，將那層籠罩在深谷上空的薄霧瞬間撕得粉碎。
下一刻，無數草木便如同被施展了魔法一樣，開始瘋狂生長。與此同時雷鳴、電閃、火焰、寒冰……，一種種法則之力接連在虛空之中閃現，卻又在瞬息之間湮滅。
一時之間，深谷上方的虛空，仿佛成為了表演法則之力的舞臺一般，數以千計的法則之力接踵而來。隱隱之間，江小白竟是將那法則秘境之中的一幕再現在了這座深谷的上空！
只不過，相比起法則秘境渾然天成，卻又妙到毫巔的法則演化，江小白頭頂上方的這一幕，卻是只能算是東施效顰！
除了徒有其表之外，卻是并沒有多少神韻融于其中。
不過就算如此，深谷上空的這一幕，若是讓旁人看到，也絕對足夠讓他們震驚到死！
強不強放在一邊，僅是這數以千計的法則之力，就能將人嚇個半死！
雖說修士實力強弱，只和他們領悟煉化法則之力的多少有關，與其領悟的法則種類，并沒有什么直接關系！
但這種事情，顯然不適合眼前這種情況。
上千種法則之力，哪怕一種只有一絲法則之力，加在一起也絕對是旁人無法想象的強大！
而此刻，江小白的心中亦是猛然升起了一絲掌控天地，手納乾坤的壯志豪情！
數以千計的法則之力融于自身，甚至讓江小白隱隱升起出了一絲錯覺，仿佛這整個天地對于自己再也沒有了秘密，舉手投足間便能洞悉一切，破滅一切！
“開！”
手中金光一閃，一柄金色巨斧已是猛然出現在了江小白的手中。
金光落下，一道道法則之力竟是直接在斧芒之下斷開，原本只能憑借“蠻力”斬斷一切的開天巨斧，此刻竟是抽絲剝繭般，在一斧之下，撕裂了無數法則！
“嗡……”
只不過，斧芒雖利，卻終究未能斬破眼前世界。就在第十道法則之力崩斷之時，金光巨斧之上的阻力猛然爆發，竟是在瞬息之間將那柄一往無前的巨斧，給硬生生的停滯在了虛空之中。
而在旁人眼中，此刻金光巨斧劈落的方向，卻是空無一物。可就是這空無一物的方寸空間，卻是硬生生的擋住了江小白的全力一斧！
“轟……”
下一刻，斧芒斬落的虛空之中，一道青雷猛然炸響，自虛空之中向著斧刃上方蔓延而去。
這一刻，開天巨斧之下的世界法則，不僅擋下了他這開天一斧，且以雷霆法則轟向了江小白。
而這一刻，江小白卻是猶如未曾察覺般，任由青色雷霆順著金光巨斧蔓延向自己。
“喝！”
下一刻，也不見江小白如何出手，只是低喝一聲，手中斧芒微微一震，反攻而來的青色雷霆已是憑空消散。
青色神雷，本就只是世界法則因為江小白這開天一斧，而展開的本能反擊，并非有意針對于他。此刻，隨著江小白自己散去開天之念，法則反噬自然也會消匿無蹤。
只不過，雖然驅散了青雷法則的天道反噬，江小白自身卻是并不怎么開心。
之前那一斧，雖然只是他興之所至的隨手一斧，卻也同樣是江小白從未有過的巔峰一斧！
從狀態上來看，此刻的江小白精氣神皆是萎靡不振，可謂是低谷中的低谷。
但是從法則角度來看，剛才那一斧雖然只是他興之所至的隨手一斧，卻是包涵了江小白在法則秘境之中領悟的所有法則精髓！且在那一瞬間，被他妙到毫巔的融合在了一起！
然而終究，他所領悟的法則之力，還是太過淺顯了一些，僅僅只是勉強斬開了第十道法則，便引起了天道反噬！
否則，真要被他一斧落下，這整個清墟秘境，說不得直接便會被他斬為兩半！
或許，也有一絲可能，不是破滅，而是新生！
混沌孕育萬物！
而萬物也終將歸墟！
只不過，這歸墟之處，卻又是混沌之始！
生與死！
本就不是單獨存在的東西！
“可惜了！自己這實力終究還是差了一些！不過……下一次，應該便能順利踏入出竅境界了吧！”
第二次進入法則秘境，江小白對法則之力的領悟，自然是再次突飛猛進。
雖然在他剛一出現之時，法則之力依舊不受控制，但是相比之前險些被法則控制時的情況，卻又進步了不少。
更重要的是，這一次進入法則秘境之中，江小白已經隱隱把握到了那種引動法則之力入體的感覺。而不是像之前那樣，只能簡單的借助天地間的法則之力！
而這，也正是他無法完全掌控自身法則之力的原因所在！
畢竟，他也只是剛剛突破元嬰境界不久。而在這段時間里面，江小白除了在這清墟秘境之中苦苦磨礪了七個多月之外，他對法則之力的感悟，更多的還是借助了功德轉換器的作弊。
速成之下，根基不穩本就是應有之意！
不過，對此江小白卻也并不是十分在意。
現在根基不穩又能如何，只要自己能夠將這個根基打磨的誰都無法撼動就行。
質量，自己雖然比不過別人！但在數量上，江小白卻能保證誰都不是自己的對手！
而這，才是他的根本，才是他的底蘊所在！
至于根基，等到自己攀到頂峰，再也無法前進之時，再回頭重新打磨就是！
反正，到現在為止，他江小白依舊還是同境界無敵的存在！
既然如此，那便只管一路向前便是！
清墟秘境之外，某處神秘閣樓之中，就在江小白一斧劈碎十道法則之力的同時，始終半躺在藤椅之上的孟留塵，已是不知何時坐直了身軀，一雙目光似是洞穿幽冥般，望向了虛空之外的某處。
“洞徹萬法，以力破天！這小子竟然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這個地步，當真是不可思議！”
孟留塵還清楚的記得，自己第一次見到江小白時，他還只是一個剛剛筑基不久的菜鳥，而如今卻是已經觸摸到了萬法歸一的存在！
哪怕此刻江小白的境界依舊還是元嬰境界，但要說道真實戰力，卻是已經不遜于那些稍弱的化神真君！
而此刻，距離兩人當初第一次見面之時，卻只過了短短不到四年！
四年！
不是十年！
更不是百年！
對于凡人來講，四年光陰或許已經足夠漫長，但是對于修者來講，四年光陰當真是什么都算不上。
不說那些動輒閉關便是百年的強大存在，就說當初那些和江小白一同進入炎黃學院的宗門弟子！
此刻同樣是四年過去，那些修士之中，也不過只有寥寥數人考進了內門，卻也只是清一色的金丹初期，就算有那戰力強悍之輩，也不過能夠越階挑戰一下金丹中期罷了，甚至連金丹后期都未必能夠戰勝。
更別說，除了這寥寥數人之外，其他數千名修士，此刻依舊還停留在筑基境界！
而這，才是普通人的成長軌跡！
至于江小白，孟留塵卻是已經不想再去多做評價！
能夠以短短四年時間，成長到現在這種實力，江小白身上若是沒有天大的機緣，他孟留塵就敢把自己的腦袋摘下來當球踢！
“也不知道是去了哪里，兩次憑空消失，竟是連我都無法追查到絲毫痕跡！而且歸來之后，實力便會突飛猛進……”
孟留塵喃喃自語著，目光似是洞穿了空間一般落在清墟秘境之上，顯然江小白的秘密已經徹底暴露在了他的眼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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