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路上,毛利謙也又遇到了當初在京都宅邸里見到的那位帶面具老者。
現在他知道了,這位老者名叫宮寺。
“這是主人提前送給你的禮物,還請收下。”
神野大小姐的出手非常闊綽,禮盒里是一把紙扇子,扇骨使用沉香木和白檀制作而成的,扇尾處用串玉佩作為裝飾,竹影清風,悠閑淡雅,一看就價值不菲。
毛利謙也困惑不已,他從不覺得自己和神野薄荷有什么過硬交情,值得她不遠從京都派遣人過來只為送自己一份禮物,他搖頭想要拒絕,卻被宮寺先生不由分說的將禮盒塞進了自己的懷中。
靜靜審視了毛利謙也片刻,宮寺先生表情像寬慰又像憐憫,似悲似喜、變化復雜。他終于什么也沒說,只恭恭敬敬鞠一躬,快步走開。
回到家,毛利偵探事務所里面飄著一股濃濃的巧克力味。
走進廚房一看,毛利蘭正在熬制著巧克力,旁邊幾個小碗里分別裝著杏仁干果,抹茶粉,還有整顆水洗過的小草莓.....
——毫無疑問,這些都是用來制作巧克力的佐料。
——毫無疑問,毛利蘭今晚要忙著給工藤新一制作巧克力,晚飯就不要指望她了。
淦!
這種戀愛的酸臭味......
等等,他們兩個人還沒有戀愛呢!!這要是日后若是“新蘭”官宣了,豈不是自己真沒自己活路了,欺負單身狗也不是這么欺負的,淦!!!
第二天晚上放學后,毛利謙也準時來到了天臺上。
就像是少年漫畫里面主角和反派約定好了來天臺上單挑的情形一樣,毛利謙也手里握著洗塵劍,風吹起了他的發梢和衣角,他海藍色的眸子凝視著遠方,少年好看的眉頭皺起,許久輕輕嘆了一口氣:“唉。”
“毛利同學......”身后,圓谷光彥遲疑的開口道。
毛利謙也咬牙切齒:“真的沒有希望了么,一定要這么做么......”
“毛利同學......”
圓谷光彥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的話剛到嘴邊,就聽見毛利謙也來了一句經典的“國罵”,他手一抖,剛要安慰是自己聽錯了,就見毛利謙也面無表情甚至冷笑著、以超高的語速將心中的不爽發泄出來:
“淦!!情人節送挑戰書這種騷操作都給勞資玩出來了,還真是活久見啊!等會兒我TM不僅要好好教那個混蛋做人,我還要把他的骨/灰都給揚了,讓他知道什么叫做祖安新生的花朵!!”
就連江戶川柯南都服用了灰原哀給的解藥去和毛利蘭約會了,自己到底是有多想不開才回來天臺這種鬼地方待著啊!毛利謙也越想越惱火,很快,他就把寫信人的族譜都慰問了一遍。
身后的圓谷光彥被嚇得一愣一愣的,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10分鐘后,天臺的門打開了,一個戴帽子的小鬼頭走門后面走了出來。
“喲,來了?”毛利謙也仍在氣頭上,他雙手交叉別在胸前,挺直腰背,一步步往那個下戰書的小鬼頭身邊走去,“那就是你給我下戰書的嗎?了不起的勇士。”
那個小鬼比毛利謙也還要略微矮一點兒,聞言他略微點頭,輕輕嗯了一聲。
“想要比什么?竹劍?是不是覺得自己很有勇氣啊,居然學著電視里武士單挑一樣給我下了一封戰書,真是了不起,不知道我們的勇士大人在下戰書之前有沒有動過他的腦子,你學習劍道的精神是什么?”
“形而下之體格、體力、健康、長壽等之增進,以及形而上之觀察、理解、判定、斷行、思考、克己、撙節、禮讓、信義、仁愛等精神上的教育,顯然,為了逞一時之勇而1v1決斗的這種精神并不在這上面。”
毛利謙也微微低下頭,在他耳邊低語:“哦,我差點忘了,動腦子的前提是他得有個腦子,顯然我們的勇士大人并不具備這樣的條件,如果不是你現在還能完好無整的站在我的面前,我幾乎快要以為你的脖子上頂著的是個腫瘤了!!”
這話成年人聽了心里都惱火,更何況是個7歲的小鬼呢。
下戰書的戴帽子小鬼的肩膀小幅抖動,很快他輕聲抽噎起來。
哭泣的聲音越來越大,他不停的用手背擦拭著自己的眼淚,眼瞅著眼淚越擦越多,他再也忍不住了,蹲下身嚎啕大哭起來。
“喂,你......”
見狀,毛利謙也也覺得或許是自己剛剛說的話有點過分了,他的態度軟了下來,彎腰站在哭泣的小鬼的旁邊,試圖安慰安慰這個小家伙,然后......
就和前不久圓谷光彥的舉動一樣,毛利謙也安慰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他臉上的肌肉不引人注目地輕微抽搐了一下......
只見那哭泣的小鬼將頭上帶著的帽子摘了下來,露出齊耳短發以及一雙碧綠色的貓眼,那雙碧綠色的貓眼里面積蓄著淚水,她伸手擦干眼淚,繼而......
用她那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狠狠的瞪著毛利謙也。
——是個短發女孩子呀,毛利謙也在心里松了口氣。
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
——是個短發女孩子啊!只不過穿著方面有些中性化而已,自己居然真的傻乎乎的把她當成了前來挑戰劍道的不知死活者!!!!
天哪,我都干了什么?!
所以說這真的是一份情書嗎?!!
我不僅把情書錯認成了挑戰書,而且還把給我寫情書的小姑娘訓哭了......
梅林上帝老天爺啊!不帶這么玩我的吧!!
顯然這種直男的行為在任何一個劇本里面都會遭到讀者的嘲笑,少女揮開了毛利謙也的手,她氣呼呼的站起身,不愿再聽毛利謙也的解釋,她從書包里摸出一盒東西惡狠狠塞到毛利謙也的懷里來,然后哭泣著,頭也不回的跑遠了。
——那是一盒粉紅顏色的巧克力。
毛利謙也:“......”
圓谷光彥:“......”
毛利謙也:“難道......這就是所謂的注孤生?!”
圓谷光彥:“雖然聽不懂你說的這話是什么意思,但我覺得你說的好像很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