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謙也最見不得女孩子哭了,往常一看到女孩子哭他就心軟。
他愣了愣,朝前走了幾步,走到了白裙女子的鎖鏈被鎖著的范圍圈內。
剎那間,女子的下巴裂開,牙齦凸起,露出一嘴尖銳如同野獸般的牙齒,瘋狗般地朝林羨魚撲了過來。
緊接著毛利謙也雙腿直接跪地上了。
不!現在哪里是什么白裙女人啊!
她身上的裙子早就破破爛爛看不出顏色來了,渾身又臟又臭,裙子變成了幾根布條掛在身上,她骨瘦如柴,兩個眼窩深陷進去,發際線后移頭頂禿了一大塊,身上青青紫紫,全都是自虐出來的傷痕。
“臥槽!!!”
毛利謙也也被嚇傻了,短暫的回過神來之后,他立刻爬起來往后推,退到了一個相對安全的位置上來。
“這到底是什么玩意兒!這TM的還算是個人嗎?”
毛利謙也左顧右盼,看見另外一邊的墻角落里有一根粗鐵棍子,當下他也想不了多少了,三步并作兩步,跑到墻角去撿起這根鐵棍,走過來對著這個瘋女人的腦袋就是一擊。
擊中了她的腦袋之后,她晃了晃腦袋,沖著毛利謙也齜牙咧嘴,她已經完全瘋了,她短暫停留后愈發兇狠,顧不得疼痛,只朝毛利謙也撲過來。
在距離毛利謙也半米不到的距離,她停了下來,那些鐵鏈已經被拉扯到了最大的位置——她無法再往前一步了。
明顯,這個瘋女人被鐵鏈拴著的一個固定的范圍里,看見自己的目標就在距離自己約半米左右的位置,而又無法撲到的時候,她急得團團轉,不停的抓撓自己的胳膊,并爆發出一陣陣劇烈的嘶吼。
難以想象一個人會變成這個樣子。
她一張嘴發出陣惡臭,身子滿是虱子,完完全全一個瘋婆子,哪里還有半點人樣。
毛利謙也側過身子不愿意去看她那張猙獰的臉,他只要微微一轉頭就能看見此刻女鬼下巴全數裂開,長著血盆大口沖他的脖子咬去,嚇得他又趕緊把身子挪正,騰出雙手死命摁住女鬼的頭和肩膀,好讓她離自己遠一點。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我又不認識你!放過我吧貞子小姐......”
毛利謙也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都這種情況了,還想著和這個瘋女人進行溝通。
“殺了你,我一定要殺了你!!!”
瘋女人居然開口說話了。
“你他媽到底是誰呀?我又不認識你,你平白無故的攻擊我腦子有毛病啊?!!!”毛利謙也沖她怒吼道。
就算實力拼不過,氣勢上也不能輸!
“你不認識我了?”瘋女人爆發出一陣撕心裂肺的笑聲,聽得毛利謙也直皺眉,“你居然不認識我了??”
“我TM的怎么可能認識你啊,我才七歲,想想也不可能是我把你害成這樣的呀!你要報仇的話,你別過來找我,行不?”
我TM剛穿越過來,還不到兩個月,想想也不可能是“我”認識的你呀。
毛利謙也在心理極其不負責任的補充了一句:就算是這個身體原先的主人干的,又和我毛利咸魚有什么關系呢,我現在只是一個七歲的孩子,一切都不關我的事......
毛利謙也大口喘著氣,臉色發白,不知不覺間他手心里出了一層的汗。
瘋女人好像是反應過來了,她低頭,仔細的看了看毛利謙也,無力道:“你不是他,雖然你們兩個人長得很像,但是我能感覺到,你不是他......”
“本來就不是,好吧。”
“不過你居然也有這個狐貍面具,也算是一種緣分吧。”
醒來后毛利謙也的洗塵劍早已不在身邊了,倒是狐貍面具,一直在腰間掛著,可能是綁架毛利謙也的人覺得這只是一個不值一提的小飾品,所以沒有收走吧。
結果,想不到所有的麻飯都是這個狐貍面具惹出來的......
毛利謙也眼見著她身上破破爛爛的布條逐漸變長重新變回白色的裙子,她抬手將頭發別在耳后,露出掛在耳朵上的翡翠耳環。
她輕輕一笑,抬手間她又成了那個溫柔美麗的少女,她軟著聲音問道:“你是誰?”
大姐,你連我是誰都不知道,你就過來咬我了?
“你不認識我是誰?那你剛剛為什么要攻擊我?還是說你認識一個和我長得很像的人,而他,有一個狐貍面具?”毛利謙也反問。
“不,我什么都不知道。”
“什么都不知道是嗎。”毛利謙也選擇了一個相對而言比較安全的位置坐下來,他將面具側戴在臉上,緩過神來之后,就開始試圖和這個瘋女人討價還價了,“或許我可以幫到你什么。”
“只要你把你所知道的情況如實的告訴我就行。”
“我,我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
白裙女人搖搖頭,她想說些什么,剛一開口就被毛利謙也搶白了,“什么都不知道,也就是說你是在毫無預示的情況之下被關進來了咯?”
“那倒不是......”
“你被關了多久。”
“我也不知道我被關了多久,我就靠著白天和黑夜來計算時間,”白裙少女指了指西側墻壁上的那個裝有著鐵欄桿的小氣窗,“天一黑一亮,我算一整天,按照我這套計算方法,一共是3729天......”
整整10年的非法囚禁啊!
毛利謙也倒抽了一口涼氣,他開始無比同情眼前這個白裙女人起來。
“這么多年,你是怎么活下去的?”
白裙女人以為毛利謙也在問她吃飯的問題,她輕聲細語的回答道:“每天晚上12點左右的時候,屋頂上會噴灑一股讓人沉睡的氣體,然后就在這段時間里,會有人給我送飯送菜進來,差不多是一天的量。”
“可是,這屋子里唯一一扇通往外界的門已經被堵死了......”
“那是自然的,早就不會再有人給我送食物了。”
白裙女人說話非常的緩慢,她沖著毛利謙也友好的笑了笑,說出來的話卻是另人無比的絕望:“我已經死去很多年了,不會再有人記住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