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夢到的東西和毛利謙也夢到的差不多。
只不過主角和配角之間的位置相互顛倒了一下。
據安室透所說,他一覺睡醒看見毛利謙也半個身子坐起來,嘴里叼著煙,半個身子側著對著安室透,表情要多哀怨就有多哀怨時,差點當場心臟病發作嚇死在床上。
“那后來呢,你怎么醒過來的?”
安室透表情復雜,他十分不愿再去和毛利謙也回憶他昨晚的遭遇,毛利謙也磨了好久,他才吞吞吐吐道:“后來啊,后來我給了你一巴掌,就醒了啊。”
毛利謙也怒道:“你丫的敢打我?”
“夢里!”
“夢里也不行!!”
“胡攪蠻纏!那你呢,你怎么醒過來的?”
.....毛利謙也啞巴了,他自己怎么醒來的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他一直咬著安室透對他下狠手不留余地這點不放,結果到他自己這兒來下的手比安室透還要狠,他所謂的說法連站都站不穩腳跟,哪里還有臉繼續和安室透理論下去啊,干巴巴道:
“.....好了,這次我們扯平了。”
安室透白了他一眼,起身下床換衣服洗漱去了。
毛利謙也純粹是自討沒趣,他晃晃腦袋同樣爬起來換衣服去了。
一晚沒睡好的后果就是吃早飯的時候毛利謙也不停地在打瞌睡。
他頭一顛一顛地,差點直接栽粥碗里去,安室透也困極了,他頂著兩個巨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夜里失眠許久的,兩個人東倒西歪哈欠連天。
偏偏坐在對面的入江介西一點反應都沒有,毛利謙也本來以為入江介西也會八卦一句來著,誰知人家僅是抬頭瞥了一眼就繼續低頭喝自己的粥,冷漠至極。
不是每個人都和入江介西一樣只管好自己的事,對別人的事保持適當的距離的,喜歡八卦和看熱鬧的人比比皆是。
比如說毛利謙也,比如說安室透。
“咳咳,介西兄,你昨晚怎么過的?”
“看了會書,然后睡覺。”
毛利謙也將昨晚他和安室透的經歷大致和入江介西講了一遍,不死心又問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昨晚遇到什么靈異事件了嗎?”
“沒有電話打進來,昨晚到賓館已經是半夜,我洗澡后看了會書就睡了,我睡覺很淺,所以如果有什么異常情況我不可能感覺不到。”
“見鬼,她為啥只找我們倆?難道是看我倆手無寸鐵之力好欺負?等這件事結束后我說什么都得去報一個武術班練練,等我出師后她再敢來找我我絕對把她揍得她媽都不認識。”
毛利謙也說著說著越來越激動,音量逐漸抬高,還附帶起了肢體動作。
他用筷子把自己的粥碗敲得乒乓響,沒他多幻想會,就被入江介西一盆冷水潑上來了:
“你基礎太差,別浪費時間了。”
“介西兄,你這句話昨天在火車上我就聽你說過了,你懂我的,我就是一時嘴炮嘴炮,也沒想真去學習,你這樣直白說出來我不要面子的啊!”毛利謙也氣結。
“我說的都是事實。”
“你可以委婉點。”
“省點錢吧。”入江介西語氣淡淡的。
毛利謙也:“......”
“對了,關于你們昨天晚上的那通電話,我倒是有些不同的看法。可能我沒你們兩個人的經歷多,所以縱使我學生出事了我依舊對鬼神之類的說法保有懷疑態度,你們昨晚聽到哭聲前是不是出現了沙沙的聲音,我懷疑有可能是錄像帶,那個聲音正是老式錄像帶啟動時的聲音。”
入江介西說出這句話之前,安室透正邊喝著粥邊看毛利謙也的笑話。
入江介西說完自己的分析后,安室透喝不下粥了,他按著入江介西的思路仔細回想了話,不得不贊同入江介西的話也有一定的道理,“如果是人刻意為之的話,你覺得會是誰干的?”
“誰干的我不知道,目的就不難猜了,如果是人干的話,那這通電話最大的可能就是讓你們覺得害怕,然后終止你們目前的行動吧。”
安室透點點頭,他在火車認識入江介西的時候并沒把當回事。
只覺得他除了會點跆拳道外和大多數人無異,現在相處下來愈發的佩服入江介西。
先前發生的事太多,不僅僅是毛利謙也感覺精疲力盡,就連安室透都有些吃不下,正是如此,當電話里哭泣的女音出現時,他第一個反應就往鬼身上去想,犯了先入為主的大忌。
真是自己想的太復雜了嗎?
安室透心中還有些顧慮,入江介西的話的言外之意就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可是真的是自己想得太多了嗎?
他總感覺有哪里不對,又講不出個所以然來,忽然他眼里寒光一閃,猛然反應過來,“如你所說,那我和毛利謙也做的夢又該如何解釋呢?”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巧合吧。”入江介西答道,“所以現在你們還要去嗎?”
“去,為什么不去呢?”安室透笑盈盈道:“只是我還有一個疑問,既然是錄像帶,為什么電話不打給你呢?既然都是電話就更加應該一視同仁才對。”
不能怪安室透太謹慎,怪只怪入江介西出現的時間不太對,具體點說,他出現的太過巧合了。
對于安室透的疑問,入江介西雙手一攤,“我怎么知道。”坦然的模樣倒是和某個飛國外去的大魔王十分相像。
安室透被入江介西的話被嗆了個十成十,少頃,無奈苦笑。
去團結村的公交車一天只有兩班,早上10點一班車,晚上4點一班車。
毛利謙也爬上車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來后就準備補覺了,他顧不得什么山路顛簸,屁股往座位上一坐就沉沉睡去了,打雷都喊不醒。
安室透坐在他旁邊,他到底是心里顧慮較多,老狐貍就是老狐貍,天性使然,他沒法像毛利謙也那樣對事事毫無防備。
因此他多留個心眼,上車前買了杯咖啡灌下,此刻雖然困極,勉強還撐得住,不至于到毛利謙也那種一睡不醒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