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真相大白
陸占元在李新添出去后,收斂了笑容道:“說吧,這次回來不止是復命吧。”
這大長老是何等人物,易惜風的心思他怎么可能看不穿,后者無奈苦笑道:“大長老,我在神域都府的事,您問都不問我,想必我在那兒的一舉一動,您都知道吧。”
“不愧是融合功法第一人,這其中關節你這么快就能想清,但我想你心中應該還有一個疑問,想要向我證實,而不敢去問韓三笠。”陸占元道。
易惜風在神域都府時,陸占元與韓老魔在玉鏡中將他經歷的事看得清清楚楚,最后在第九層的對話,自然也聽到了。
“我記得首任神教教主說過說他經歷了一百六十八年才見到我,而神域都府與外面世界的時間流速并不一樣,差不多是一個月相當于一年,也就是在那一百六十八年之間,外面整整過了十四年。”易惜風說到此處,看著對方的眼睛,“而往前推十四年,正好是新添出生的那一年!”
陸占元面無波瀾,只是淡淡道:“繼續講吧,我也想聽聽你能把事情猜到哪種程度。”
易惜風眼中包含了一些怒意:“以韓三笠的性格,寵辱不驚,喜怒不形于色,可是,在他說到第一位嘗試融合功法的歐冶婉兒身亡時,我分明注意到他的眼神中有一種難以言表的憂傷。”
當日在第九層,韓三笠雖然說會解答疑問,可是以他的身份和性格,一些事當然不會明說,只是說一半留一半,剩下的一半要對方自己去猜,所以易惜風才會時刻注意著韓三笠,生怕漏過一絲信息。
“憂傷?”陸占元喃喃道,“韓老魔,這么多年了,看來你也不是那么冷血無情啊。”
陸占元之前的幾句話,看似不著邊際,其實暗藏玄機,也是在提點易惜風,以后者的機警,自然捕捉得到,他便根據自己所理解的信息,結合之前的猜想,繼續推理下去。
“您方才也說了,韓三笠在人們口中向來是性格古怪,甚至是冷血無情,那什么人會讓他感到傷心,他之前的話語中有‘親人的期盼’這一句,從離開神域都府到如今,我一直記得,所以我感覺此人與韓三笠的關系肯定不簡單。”易惜風道。
說到這里,事情已經逐漸接近真相,陸占元眼中透出贊許神色,但并沒有說話,而是眼神示意易惜風繼續講下去,可后者并沒有接著之前的話說,而是轉移了話題,這自有他的用意在里面。
“我在神域都府時,聽到很多人提過李承乾,所以我十分確定他來過神域都府,而且根據之前一百六十八年的推測,首任教主在我之前見到的最后一人,就是李承乾,而且我們進入第九層的方法,靠的是新添的內勁功法,那羅盤竟然只對她的功法有反應。”
之前曾提過,李新添的厚土御氣訣是一種上古功法,而神域都府也是一處上古秘境,所以易惜風很容易就將這兩者聯合在一起,由此推理厚土御氣訣乃是李承乾從神域都府中帶出。
易惜風又講了一些猜想后,繼續道:“厚土御氣訣是一種道教功法,而按照時間推算,李承乾逃出神域都府的那一年,正是新添出生的那一年,所以之后新添被李家收養,并學習了厚土御氣訣,之后韓三笠又莫名其妙地要把她帶回神教,并讓她成為神教圣女,學習神教功法,所以……”
陸占元抬斷了他的話語,道:“我知道你接下來要說什么,你猜的不錯,在這之前,李新添也是我與韓三笠選中來融合功法之人,只是后面你憑空出現,加之你所做的那些事,讓我們關注到了你。”
“果真是這樣。”易惜風眼中有些怒意,“原來不止我是你們的一顆棋子,就連新添也是,韓三笠就這么狠毒嗎,能將自己的親生女兒推入火坑!”
陸占元眼神一亮道:“你還是說出來了。”
其實從第九層時,易惜風就在猜測李新添與韓三笠的關系,只不過他當時算是身處險境,后者又性格古怪,萬一這種問題觸怒了他,怕是沒有好果子吃,何況當時李新添也在場,他才抑制住了沖動,并沒有發問。
易惜風點頭道:“韓三笠這種人,性格讓人捉摸不透,可就算這樣,他也不可能無緣無故地對新添那么好,所以我才猜想新添或許是最初被你們選擇融合功法之人,同時我也感覺他們的關系并不一般。直到后來,我和新添逃出神教時,一路暢通無阻,這就是最大的疑點,其中必有韓三笠的授意,我既然成功融合功法,新添就沒有待在神教的必要了,那樣她也不快樂,所以我從那時起,就確定韓三笠是新添的生父!”
陸占元笑著點點頭:“不錯,能被我們選中之人,不僅要能成功融合功法,還要有其他過人之處,就腦子這方面來說,你已經過關了。”他這番話已是承認了易惜風的猜想是對的。
“既然新添是韓三笠的女兒,那么歐冶婉兒的身份就更加可以確定了,從韓三笠那時的悲傷來看,他們二人一定關系匪淺,歐冶婉兒是和神教有關系,而不是真武道殿,而融合功法之事,應該只有你和韓三笠知曉。”易惜風道,“這樣的話,韓三笠那句‘親人的期盼’就有些匪夷所思了,兩人并無家族血緣關系,又無同門之情,唯一的解釋,就是他們二人是夫妻,而歐冶婉兒是新添的生母!”
陸占元并沒有說話,或者說他對易惜風的頭腦感到了一絲震撼,而后者又成功地融合了功法,這個當年名不見經傳,資質平平的隱仁少年,如今憑著自己的努力與頭腦,承受常人難以承受的痛苦,一步一步,已經走到了今天這個位置,成長為如今的青年,成為能夠決定天下大勢之人,真正的天選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