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王心瑤的說法,最初的超凡之路有兩條。
一個是崇拜舊神,從舊神的低語聲中獲取最初的力量,而后再想盡辦法取悅舊神,進一步的獲得力量。
這條超凡之路里,最具代表性的便是最初的和尚、巫祝、牧師,以及現在在北方還算流行的出馬。
就是信仰東北大仙的那些個大仙。
這一類人,從舊神那里獲得知識和力量,走的是舊神信徒的道路。
最終的結果嘛……估計十有八九能夠擺脫舊神的掌控。
不過對于舊神那種不可名狀的偉大存在來說,也許這些信徒只是偶爾投喂的小螞蟻罷了。
螞蟻再強大,又能會失去掌控?
另外一個則是魔藥超凡之路,通過魔藥來獲取超凡生命的某種超凡力量,進而不斷的蛻變自己的生命本質。
這條道路源自于人類之中的智者,他們通過不斷摸索,付出著死亡的代價,最終才摸索出了魔藥的道路。
不過不同于舊神直接賜予力量和知識,掠奪超凡生命能力的超凡者們,必須要消化體內的魔藥,避免魔藥污染自己的精神和肉體才行。
在這樣的情況下,參考那些舊神知識,卻又有別于舊神知識的修煉法門就這么誕生了。
而走這一條道路的超凡者中,有許多變成了新神,他所掌握的那條道路,也就變得和舊神的道路接近了。
按照道理來講,張潼應該走的是魔藥的道路。
但是架不住他修行的功法,不是前輩智者開創出來的功法,而是源自于靈界舊神的知識。
如此一來,張潼雖然是靠著魔藥晉升的,但是他體內的力量卻是不可避免的沾染了舊神的氣息。
這樣的道路,在靈氣復蘇的今天,許多超凡者都在走。
比如佛門,如今的佛門雖然已經不是曾經的狂信者了,但是他們所修行的功法,十有八九有著佛陀菩薩的痕跡。
如果那些佛陀和菩薩,只是觀想出來的虛幻,那還好說。
但是如果那些佛陀和菩薩真實存在的話,他們所走的道路,同樣是一條混合的道路。
別看現在的佛陀菩薩一個個慈眉善目的,指不定就是曾經的邪佛的馬甲!
還有西方的教廷,雖然掌握著一代代信徒整理出來的有關于上帝的超凡知識,但是他們還是兼職了魔藥的道路。
在這樣的情況下,張潼才能無奈的自稱,自己的力量和這些可憐蟲沒什么區別。
唯一的區別大概就是張潼比他們更加強大!
渾身金色氣焰繚繞,三坐標錘不斷的清理著那些失去理智的普通人,張潼靜靜的看著百合子和趙文德的戰斗。
面對十幾個舊神信徒,百合子和趙文德可謂是險死還生!
百合子倒是還好,士兵的強大體魄,加上手中鋒利的武士刀,可以讓她勉強抵擋住那些瘋了一樣的超凡者的圍攻。
而相比于百合子這個士兵,作為學徒的趙文德,就顯得很狼狽了。
序列九學徒的趙文德,修行的法門是來自霓虹神社的法門,卻并非是和舊神相關。
按照野史記載,晴明神社的源頭是安倍晴明這位大陰陽師。
而充滿了神話色彩的安倍晴明
,則被稱作是狐仙的化身。
按照張潼的推測,晴明神社的安倍晴明,應該就是一個強大的魔藥超凡者,甚至算得上是霓虹超凡者之中的先行者。
他開創的法門,要么是真正的修行法門,要么就是在他成神之后,變成某種神靈知識。
但是很顯然,在修行的過程中,趙文德并沒有接觸過類似神靈的影響,僅僅是靈界尋常的危機罷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趙文德的觀想法并不能給他帶來任何戰力上的提升。
若不是一身輕甲配合精神力,趙文德早就涼了。
面對十幾個超凡者,兩個人可謂是險死還生。
趙文德的精神力不斷的做出最為敏銳的判斷,同時將判斷的內容傳遞給百合子,由百合子來揮刀擊殺。
兩個人幾乎是背靠著背,面對著那一群神靈信徒的圍攻。
“有意思,某種精神通過眼睛化作的奇異力量嗎?”
“這種力量不僅能極大的增強身體素質,還能造成某種精神干擾,甚至是攻擊?”
“單個的士兵或者學徒,對上這樣詭異的超凡者,十有八九會落敗。”
“眼下趙文德主防御和提醒,百合子無腦進攻,才能勉強維持不敗的局面。”
“不過……在這種精神沖擊下,趙文德估計堅持不了多久了。”
張潼目光清澈的看著險死還生的戰斗,臉上沒有任何的焦急之色,甚至還低聲點評了幾句。
正如同張潼所說的那樣,趙文德估計是堅持不了多久了。
隨著本就是不多的精神力被大量透支,趙文德已經不受控制的開始流鼻血了。
而一旦趙文德堅持不住,百合子就會被這些瘋狂的神靈信徒,在短時間內徹底撕碎。
但是張潼依舊沒有出手。
他在等!
作為一個過來人,張潼很清楚的知道生死間的壓力,能給一個超凡者帶來怎么樣的成長。
固然這種成長不是力量上的直觀變化,但是那種心靈的蛻變,卻是可以受用終身的。
在這個充滿詭異和不詳的世界里,一顆強大的心才能讓超凡者走的更遠。
只有內心強大,在面對敵人和體內的危險的時候,才能更好的保存自己,做出最正確的判斷。
而趙文德和百合子也沒有辜負張潼對他們的期待。
他們一個將自己的生命和精神都交給了張潼,一個因為收容物的作用,完全聽命于張潼。
在這樣的情況下,只要張潼沒開口,他們就會一直戰斗下去。
哪怕……他們會死!
看著越發狼狽的百合子和趙文德,張潼覺得火候差不多了。
他深吸一口氣,目光漸漸冰冷:
“是時候超度你們這些可憐蟲了。”
“現在,我總算是可以明白那些佛門弟子的心態了。”
“對于你們……真的沒什么好留情的,從你們對我露出殺意的那一刻,你們就注定要死亡了。”
“也許國家不需要你們,甚至想研究你們,但是那是國家的事情,我的目的只是送你們去見……上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