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宋騰龍  第221章 進攻

類別: 歷史 | 架空歷史 | 小宋騰龍 | 東風暗刻   作者:東風暗刻  書名:小宋騰龍  更新時間:2020-05-04
 
去往底艙的梯口比上兩層都窄,用料也更厚實,這是造船時的貫例,越往下邊的結構越重要,越往上用料越輕。

岳云按著陛下的吩咐一直守在梯子旁邊,寸步都未敢動。

張憲悄悄走過來時,先伏身在艙口上往下望,讓岳云看到自己的臉,然后才沿著梯子下來。

岳云等的太久,問張憲,“上面是啥情形?”

張憲說我估計時間還得往后拖下去,但高寵可能支持不了那么久,人們可都灌他呢,不能等他醉倒了,我們得想想辦法。

岳云忙問,高將軍的酒力如何呀?

張憲道,在軍中管的很嚴,岳統制嚴令任何人不能飲酒,我也不知高寵的酒力到底有多少,這不就瞎了!

他說,“高寵能一招兒擒下婁室,他的本事在村子里早就露了底,吳乞買和這兩百人遲遲不動,我猜他們所忌憚的便是高寵,我們得快想辦法。”

岳云也同意,至少得上飛廬去看一看高寵還能不能喝。

趙楷的身份是廚子,吳乞買沒有傳召,趙楷不能擅自上去。

張憲是個普通的小校,也不能去飛廬,張憲的意思岳云知道,這件事全都在他的身上呢。

張憲說你是新娘子的兒子,喜宴開了這么久了你不露露臉正常么?

但接下來的問題是底艙誰來守。

趙楷說我來守,你們只管放心吧,今晚吳乞買無論舉不舉事,翻不翻臉,他都跑不出我們的手心兒!

張憲說,我們先不說吳乞買,三殿下我們都知道你有兩下子,膽氣也足,我們只關心底艙的艙門,絕不能放一個外人下來。

趙楷說你只管放心吧,都給他從村子里拉到這兒來了,誰也別想跑!

趙構不在場,他定下來的大計策不是叫岳云在底艙一動不動。

皇帝這個安排里頭的含義,一是岳云年紀小,要拼命的話先可著大人,有點照顧岳教頭的意思,二者他身形尚不算高大,出入底艙門也方便。

但這都是表面的,實質上陛下只求底艙不失,至于誰來守著都算細支末節。

此刻不能拘泥于事事等陛下的吩咐,可能陛下此時在爵室上也有一攤子事情要擺平,三人擊掌而定立刻行動。

他們反倒感覺這樣的調整更合情理——余麗燕大婚,她剛剛認的兒子豈是應該一面都不露的?

只要岳云上去了,身份自然強過了其他的任何人,別說是要上飛廬,岳云要去爵室好像也能試一試。

張憲最后叮囑岳云,“你有理由不喝酒,誰想硬灌你,直接喊余麗燕讓她替你擋,只要吳乞買許可你去爵室,說出大天來你也別下來了,底下有我和高寵。”

張憲這么一變,局面頓時覺著強多了!

彭城,被張伯英大軍于戌時攻破。

沒有了主帥也就沒有了主次,佐將和參將們一看,張伯英大帥連圍攻彭城都顧不上便匆匆的往汴梁去了,大帥這次可不是逃跑,是在進攻!

以張大帥的料事習慣,以及大帥對整體大勢的把握,若非有陛下的特別安排,那便是有潑天的奇功在前面!

汴梁不會只有幾塊肥肉,至少是山珍和海鮮。

張伯英留下來的這幾萬人都成了主攻,軍士們異常的奮勇,四城門俱是同等烈度的猛攻不止,城內想判斷個防犯重點都很難。

宋軍自黃天蕩以來,取得的勝利大大小小也能列一滿紙,這種局勢對每個小卒的感染作用不能被低估,至少他們要盡快追上張大帥的步伐。

進攻城門的人太多了,一般人排不上。

重頭戲在哪兒都能上演,我也不用哪位給安排個位置了。

各級將佐們督率著本部軍士,扛著云梯蜂擁而上,冒著城頭上傾瀉下來的密集箭支、石塊強攻。

不斷有人倒下,但沒有一個人后退,陣亡者都是頭朝著前頭的。

彭城,如同被蟻群發現的開著蓋子的蜜罐兒。

接連幾天,無日無夜的鏖戰,西北部一段城墻在夜間陷落時,城中的守軍已經不想再去奪回了,全體棄城而出。

城外廝殺接續進行,此時的宋軍是令人陌生的,金軍馬隊沖出來時,不但沒有人退卻,反而吶喊著沖上來,碰上了便是毫無章法的圍毆。

落單者一對一的格斗,宋軍個個都像打了雞血,只靠哇哇的怪吼和兇狠的表情已然嚇不住他們了,三個大招兒只剩下了力氣,然而膽氣好像不足了,稍不留神就要吃大虧。

主將一個猛安領著兩個謀克先跑了,在宋軍人海中左沖右突,宋軍不用指揮自動奔著猛安的旗子跑,猛安每殺出去一步隨員都在急劇的減少,最后猛安的旗子一倒,小小的隊伍很快淹沒在人海里。

彭城之郊,數萬人的歡呼聲響徹夜空,隨后不加休整,便平鋪著殺奔汴梁。

郾城,李綱的挖坑工程還在緊張有序的進行著,岳飛不讓李綱過于勞累,叫他白天挖,晚上休息,對李綱說咱們就是在這兒陪著郾城金軍,不用急。

他派人射了野味,烤好了在城東的營地中請李綱。

李綱自從過了江,動不動心慌冒虛汗的老毛病,不知不覺的就好了,但陛下給的糖尚且余著半包兒。

岳飛還給他備了酒,自己不喝,李相爺便將糖給他加到茶里,問道,“晚上天氣多清爽,岳統制因何不叫我挖了?”

岳飛笑而不語,部將王貴入帳回稟道,“岳統制,咱們的老朋友到了!”

荊門軍留守司同統制牛皋到了。

牛皋率兩千人回軍荊門,還未到家便聽說劉平叔和岳飛過淮河北上了。

他剛剛打死了劉大帥的丈人,心里也有點兒發虛,但是明知有大仗不去摻和一下,牛皋的心里又很癢癢。

他對戚方之流恨之入骨不假,但眼下恨也消了,人也除了,一個小小的同統制在劉司帥的大喜之日行了兇,兩人之間的隔闔如何化解,這也得考慮。

他從壽春走的匆匆忙忙,劉平叔對他有沒有隔闔,其實牛皋都沒確認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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