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震館出來后,所有人還在談論著剛才在館里的事情。
“哎,那個地球儀可好玩兒了”
“我倒覺得那個那個地震館挺有意思的。”
易遙回到車上,看見了自己的書包。突然,她想起來自己的錢包還在書包里,于是打開書包找到了自己的錢包。
翻開一看,錢包空空如也。她記得里面有1100塊錢,是喬國強給她的兩次拍廣告的費用和一星期的陪練費。
突然,她想起了什么,猛地回頭問唐小米:“我的錢呢!?”
唐小米沒有回答,而是從易遙旁邊走過,想要做到自己的座位上。
“你別裝,我的錢呢?”易遙把唐小米攔住。
“你干嘛啊?”唐小米一臉無辜地問。
“這呢!”之前被易遙在樓梯口踹倒過的女生拿著一袋子零食懸在易遙臉跟前。
這個時候那個胖女孩上車,對唐小米說:“小米,你買的蛋糕。”
“哦,易瑤請大家吃蛋糕了啊,”唐小米從袋子里拿出一個蛋糕扔給了旁邊的同學。“大家謝謝易遙。”
“來,我給大家分!”被易遙整過的游凱接過袋子,給后面的人分了起來。
“你把我的錢都花光了?!”易遙忍著火問。
“哎,沒花光!沒花光!”胡佩把幾個鋼镚兒遞過來“吶,剩下的在這呢。”
易瑤咬著嘴唇,準備發火,唐小米越發開心:“易遙的錢也是錢,大家不要歧視··”
易瑤抓過鋼镚直接砸在唐小米臉上,然后直接撲了上去,一拳揍在唐小米的臉上:“你還我錢!還我錢!”
唐小米哪里是易遙的對手,當時就被易遙揍翻在地。車廂里頓時一片混亂!
齊銘走上車,看到里面的混亂,連忙過去拉開了易遙。
“你干嘛?”
“你說干嘛?”
“你太讓我失望了!”齊銘拉起唐小米,對易遙吼道。
“失望?”易遙感覺很可笑“你哪兒來的資格對我失望?”
她拿出手機打給了喬國強。“強哥,我的錢讓人偷了,就是我們班同學!”
“嗚嗚··”唐小米靠著齊銘,哼哼唧唧地哭著。
“你別裝!”易遙指著她說“今天這事兒沒完!”
“易遙?”齊銘看著唐小米臉上的傷,質問道“你還想怎么樣?”
喬國強走上了一班的車,看著齊銘的背影說“不是她要怎樣!是警察要怎么處理!”
“報警?”齊銘轉過身看著喬國強“打個架要報警?”
“你沒聽易遙說她的錢被偷了么?”喬國強問易遙“多少錢?”
易遙說“你給的兩次拍廣告的錢,還有一星期的陪練費!”
“哦!!”喬國強點了點頭“1100?”
“對!”易遙說。
“齊銘,你們班真行啊!”喬國強說“居然出了盜竊案。”
“什么盜竊案?”齊銘不承認“你別亂說。”
“呵呵···”喬國強看著旁邊看熱鬧的司機,問道“這攝像頭是好的吧?”
司機說“好的!”
“好!”喬國強說“證據有了!”他對易遙道“說一下情況!”
易遙說完后,喬國強冷笑。指著唐小米“你是主犯!”然后指著另外的胡佩和汪愛鈺幾個“你們三個是從犯。”
接著,他指著游凱“你參與分贓。”
“我···”
“我什么我?”喬國強問“蛋糕不是你發的?!”
“根據刑法第二百六十四條:盜竊公私財物,數額較大的,或者多次盜竊、入戶盜竊、攜帶兇器盜竊、扒竊的,處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并處或者單處罰金;數額巨大或者有其他嚴重情節的,處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并處罰金;數額特別巨大或者有其他特別嚴重情節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并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
“盜竊1000元以上,屬于情節較重,最高可以判三年!”喬國強說“易遙被盜的錢是1100塊!剛好夠這個標準!”
齊銘覺得自己沒有辦法處理這個事,于是去找老師。
老師要求唐小米給易遙道歉,讓易遙不再追究。
“道歉有用的話,還要法律做什么?”易遙強硬地說“必須追究!”
“喬國強!”樊新民走到他跟前說“你勸一下吧!?”
“為什么要勸?”喬國強冷笑道“就是我報的警!”
“你報的警?”樊新民大怒“你知不知道你這會給學校帶來什么樣的麻煩。”
“不會有麻煩!”喬國強說“相反,我們會把一些害群之馬清理出去,凈化學校的校風校紀。”
“你!”樊新民指著喬國強“你非要跟學校作對是吧?”
“老樊!”喬國強不屑地說“別拿學校來壓我!”他湊到老樊跟前,小聲說道“我昨天晚上炒期貨,賺了45萬美刀!”
“我拿十分之一來跟學校打官司,再拿十分之一給記者,你扛的住么?”
警察來了,因為涉及學校,來的是喬國強打過多次交道的治安大隊。
“事情就是這樣!”喬國強對治安大隊的劉組長說“那個唐小米,在學校里就多次組織同學進行校園霸凌,同時她還和社會上的人員有來往,曾經花錢叫人來打易遙被我給打跑了。”
“有證據么?”
“有!”喬國強說“有手機視頻,她霸凌同學的,和社會人員來往的。都有!”
“那就沒什么問題了!”劉組長說“唯一要擔心的,是她的年齡。”
“如果她滿了16歲沒有滿18歲,哪怕達到這個數目,沒有其他嚴重情節,這也可以不按照犯罪處理的。”
“如果他們家在上面有人,給我們壓力,我們也不好辦!”
“那簡單!”喬國強補充道“易遙是單親家庭的未成年人,還是個病人,這1100塊是她在我這打工賺的生活費和醫藥費。”
“那就夠了!”
蘇州河邊上,齊銘和易遙坐在一個石頭長凳上。
“幸好你今天沒有打傷她,不然你會有大麻煩的。”
“我身上的大麻煩還多著呢!”易遙說“輪不到唐小米!”
“所以,你著急用錢,就是為了治這個病么?”齊銘皺著眉,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表情。
“對!”
“你沒有什么要說的么?”齊銘問。
“你要我解釋什么!”易遙看著齊銘“比如呢?”
“比如?”齊銘問“你為什么會得這個病!”齊銘的語氣是疑問,但是他內心已經有了自己的答案。他的表情,帶著責怪和質問。
“這又不是感冒發燒···”
“你以為呢?”易遙反問道“你以為我為什么會得這個病?”
齊銘被她噎了一下,厭惡的轉過頭。
“你就是覺得我跟我媽一樣,對吧?”
齊銘站了起來,“哼”了一聲,自欺欺人道“我沒這么想。”
“你是沒這么想。”易遙說“你最近這么忙,忙著競賽,忙著認識新朋友,哪有時間想。”
“算了!”齊銘被易遙懟的不想說話“我送你回家。”
“不用了!”易遙說“這個時候,我不應該回家。”
“什么意思?”齊銘不解。
“你別管我了!”易遙說“你的人生好好的,為什么偏要跟我搭在一起呢。”
“可是,我們從小都是在一起的啊···”
“在一起?”易遙站了起來。
“哪種在一起?”易遙問“是喬國強和顧森湘那種在一起么?”
“當然不是了!”齊銘聽到喬國強這三個字,說不出來的反感。
易遙聽到他的否認,心中又被刺痛了。她多么希望齊銘能說“是的,我們就是那種在一起。”那樣,至少說明齊銘是喜歡她的。
“是啊~”易遙說“他們那才叫在一起!”
她搖了搖頭,可笑道:“我和你,只是一起罷了。”
“燕子就算再渴,也不會去喝地上的臟水。體面的人,就算斷了手腳,也不會去討飯···”幾百米外的別克車里,喬國強和顧家姐弟聽著對講機里傳來的聲音。
“都是活該對嗎?”易遙哭著問
“如果我要像你一樣,像其他人一樣。”“你告訴我,我該怎么樣···”
“我要怎么樣才能讓自己不會染上這個惡心的病?~~~”
“我也好想像其他女生一樣,買衛生巾都是帶香味兒的···”易遙哭著喊道“你覺得可笑么?”
“我覺得可好笑了···”
“因為我不相信,世界上有帶香味兒的衛生巾!”
“我像個傻子一樣,蹲在馬桶上聞了半天···”
“這···”顧森湘有些尷尬,看著駕駛座上的喬國強“是我給她的···”
“我好羨慕她們···”易遙靠在齊銘胸口,她好希望齊銘可以保住她,但是齊銘沒有。他只是雙手差在兜里,就在那么愣愣的站著···
易遙徹底失望了,撿起書包,頭也不回的走了。
顧森湘靠著副駕駛的靠背,對喬國強說“這齊銘,真是個···我不知道怎么說。”
“挺操蛋的!”顧森西說。
“哎!”顧森湘轉頭看著后座的弟弟,很贊同地說“我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認同你說臟話。”
“哎~”喬國強搖搖頭“怎么說呢?”
“和自己的青梅竹馬十幾年的感情,卻換不來一次信任。”“其實,他根本沒有喜歡過易遙,只是一種高高在上的同情和憐憫罷了。”
“用那種可憐,來滿足自己可笑的虛榮心。”
“或者說。”喬國強組織了一下語言“他對易遙的喜歡,在不知不覺中夾雜了小市民的市儈。爾可能用詞不當,但是差不多就是那感覺···”
“如果不聽他們的對話,你們也不會相信,易遙之前過得是什么樣的生活吧?”喬國強理了理顧森湘的長發“你是被家人和老師保護的乖乖女,所以你保持著內心的善良。”
“齊銘也算是吧,但是他的善良中,夾雜著虛偽和冷漠。因為他是在那種小市民的弄堂里長大的···雖然家庭教育讓他善良,但是也夾雜了下層人的狡猾和殘忍。”
“不要以為小市民或者說窮人都是善良的,窮人的惡,你們想象不到···”
“齊銘這種情況···”喬國強想了想,評價道“用一句話說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看去易遙靠近了路口,喬國強一腳油門。
別克車“嘎吱”一聲停在易遙前面十幾米。
“森西,下去擁抱她!”喬國強說“現在可是好機會!”
顧森西打開車門,走下去。
易遙愣了愣,她沒想到顧森西會出現在這里。
不過,看到那輛車,她明白了。
顧森西走到易遙跟前,一把抱住了他“哭吧,想哭就哭個痛快!”
易遙聽到這話,不禁悲從心來,腦袋往顧森西懷里一靠“嗚嗚~~~”的就哭了出來。
幾分鐘后,大雨下來了,顧森西摟著易遙上了車。
看著齊銘從車前面經過,喬國強搖下了車窗“要一起么?”
齊銘看著副駕駛上的顧森湘,又看了看轉過頭去靠在顧森西肩膀上的易遙,搖了搖頭。
“別誤會!”喬國強壞笑著說“我就是問一下而已!”
說完,他油門一踩,打了一把方向。然后假裝倒車,猛地停在齊銘跟前!
地面上的一攤雨水被車輪濺起,撒了齊銘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