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晚,祁則衍等得心焦,在客廳來回踱步,看得阮夢西腦殼疼。
“你能不能別動了,晃得我眼暈。”
“這都快十點了,還不回來?你怎么一點都不著急?”
“段家難不成真敢把他們扣下?都清楚你的脾氣,估計很快就回來了。”
說話間,一道車前燈從窗前晃過,一輛車緩緩停在了祁家門口,祁則衍連外套都沒穿,寒風刺骨,就這么沖了出去,他已經想著,好好和段家父子算賬了,結果從駕駛位下來的,卻是段林白的妻子——
許佳木。
她不似段林白那般,屬于比較內斂沉穩的人。
“祁先生,實在對不起,這么晚才把孩子送回來。”許佳木相當客氣。
祁則衍心底就算有火,也不可能對著她發泄,點頭應著,“沒事。”
“林白和一言都喝了點酒,不太方便開車,家里司機還在放假,就只能我送他們回來,我不常開車,技術不太好,開得慢,耽誤了時間,您和祁夫人等著急了吧。”
“您客氣了,要不要進來喝杯茶。”阮夢西也已經走出來。
“不用,我這就得回去了,只有女兒在家,她估計沒法照顧兩個醉鬼。”許佳木笑道。
一番客套后,祁家四人才目送許佳木離開。
祁則衍只能感慨:
“段林白那樣的人,到底是怎么找到這樣的老婆的?”
許佳木行為處事太正,和段林白根本不是一路人,思前想后,可能是某人不要臉死纏爛打的吧。
祁洌今晚在段家,免不得要喝點酒,好不容易回了家,以為終于可以休息了,卻被父親拖進書房。
談心。
“……你怎么回事?你不會拒絕嗎?他讓你們留下吃飯,你就留下了?你好歹反抗一下啊。”
祁洌也有些崩潰,他根本沒接觸過段林白,他哪里知道,這人比他爸還熱情還可怕!
“在人家吃飯,還喝了這么多酒,像什么話。”
“你把人送到家里就行了,現在倒好,這事兒弄得以后怕是都說不清了,我看段家那態度,怕是認準你妹妹了。”
祁則衍絮絮叨叨說了半天,卻見祁洌毫無反應,微皺著眉,“你怎么不說話?”
“爸,我肚子不舒服,惡心想吐。”
祁則衍總覺得男女談戀愛,互相去過對方家里,性質就不太一樣了,因為這事兒,他郁悶了好些天。
祁洌則一推二五六,直接跑去觀塘別苑住了幾天。
說什么與席家小師叔在平江一見如故,要去陪他,直接賴在了他家。
江慕棠倒是挺高興的,“我最近正好有事要忙,沒空陪師叔,你和他這么投緣,那你陪他吧。”
他正打算把席忱這個燙手山芋甩掉,祁洌就送上門了。
江慕棠可一點都沒猶豫,直接把人踢給了祁洌,某人立刻信誓旦旦保證:“沒問題,你去忙吧,師叔的事就包在我身上,我肯定把他‘伺候’好了。”
祁洌要留在觀塘別苑,需要一個合理的理由。
既然天降大任,他便毫不猶豫的接下了。
他原本制定了一堆觀光計劃,準備帶席忱出去玩,結果人家早就有自己的安排滿了:
上午去某個陶藝館捏泥巴,下午去騎馬,晚上還要在家刻東西。
這么冷的天,跑去馬場學騎馬?
祁洌站在風口,每每都會被凍得瑟瑟發抖。
“你要是不愿意陪我,其實可以回家?”席忱又不是小孩子,哪兒需要別人跟著,況且祁洌跟他又不熟。
“沒事,我愿意跟著你,真的,特別愿意!”祁洌笑道。
陪他學騎馬,凍得發抖,跑去捏陶土,還弄臟了他的一雙鞋,不過相比這些,總好過回家面對父親的橫眉冷對要好。
他就想著,能躲則躲。
結果某天席忱忽然告訴他,“我明天有別的安排,你就別跟著我了,你已經幾天沒回家了,這么多天一直陪著我,也該回家看看了。”
“不需要,你要去哪兒,我給你當司機也行。”
“當司機不會委屈你?要不你跟我一起去吃飯。”
“方便嗎?”
“沒什么不方便的,我也不認識其他人,有個人陪我說說話也挺好。”
祁洌當時心底想著,可能就是普通飯局,自己就是跟著去湊個數.
結果車子開到某處度假酒店時,他才懵逼了。
今天居然是傅家小三爺的訂婚宴。
傅家的這次訂婚宴,舉行得非常低調,一共就安排了四桌人,都是雙方關系密切的至親好友,所以江錦上他們并不在受邀之列。
傅沉想趁機撮合祁則衍與段林白的關系,這才邀請了祁家。
祁洌只知道按照時間推算,小三爺的訂婚宴很近,也知道他爸要去參加,卻不知道準確日期。
結果跟著席忱東奔西跑的,誤打誤撞,又入了虎穴。
躲了他爸這么多天,沒想到在這兒給遇上了。
“你怎么來了?”祁則衍看到他也頗為詫異,“怎么,覺得這里不是自家地盤,來給我加油助威的?”
祁洌真的很想說一句:
我只是路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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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慕棠:是你要陪他的,跟我無關。
小卷毛:我和師叔一見如故!!!!
江慕棠:你開心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