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承嗣心里憋屈,想找人訴訴苦,祁則衍是不可能了,這丫的要是聽說這事兒,準得幸災樂禍,笑得不能自已,還會補充一句:
“你丫活該!”
霍欽岐根本不會聽他傾訴,江家幾個兄弟,江宴廷壓根沒耐心聽他說話,親哥江時亦又忙得腳不沾地,只能去找江錦上。
“小五……”
“喂?四哥?”
“你在哪兒呢?”
電話接通,隔著聽筒都能感覺到另一端傳來奔涌的風聲,
“啊?你說什么?我這里風大,聽不見。”江錦上那邊是真的風大,聽不清。
“我說!你在干嗎!”
“什么?”
江承嗣嘆了口氣,過了數秒,那邊音量才算清晰,“你在哪兒呢?”
“馬場。”
“你去那兒干嘛?”
“陪老霍過來的,這個時間你不上班,特意給我打電話,有事?”
人家在策馬奔騰,瀟灑自在,他還是別像個怨婦一樣了,悻悻然說了句:“沒事,就是想找你隨便聊聊,既然你有事,那改天再找你。”
江錦上看著被掛斷的電話,還在愣神,總覺得江承嗣今天找他有其他事,聽到不斷逼近的一陣馬蹄聲,他才循聲看去。
那人身形高大,騎在馬上,寒風獵獵,周身凌人的氣場更甚。
翻身下馬,走向江錦上,“你有事?”
“沒什么事,青岑這丫頭不是說換衣服嗎?人怎么還沒來?”
“不清楚。”霍欽岐伸手拍了拍身側的馬,給它順了順毛。
今天原本霍欽岐是帶女兒來挑選馬具的,江錦上知道后,便跟了過來,說是也想買點東西送人。
席忱在他家住了有段日子,他原本過來,就是為了參加傅家小三爺的訂婚宴。
如今訂婚宴也參加了,按理說也該走了。
臨行前,江錦上總要表示一下,他最近又喜歡騎馬,聽說霍欽岐要來,便跟著一起來了,有行家幫忙挑選,也能讓他省去不少事兒。
“你準備給他買什么?馬具?還是騎馬的衣服,護具之類?”霍欽岐詢問。
“說實話,這些我都不了解,你幫我選吧。”江錦上笑道。
霍欽岐點頭,工作人員牽著馬離開,這兩人并肩同行,前往室內,在路上,江錦上還在感慨,最近發生的事情很多。
“軟軟和知意都談戀愛了,以前總覺得孩子小,這一轉眼都能談婚論嫁了,時間過得真快。”
“嗯。”霍欽岐素來話不多,有一搭沒一搭的應著。
江錦上抿了抿嘴:
只要不是他家房子塌了,估計某人一輩子都會是這種波瀾不驚的表情。
此時,同在馬場的另一邊
霍青岑跟父親來挑選馬具,難得來一趟馬場,自然也想騎馬過過癮,工作人員幫她拿了一套護具,只是冬天穿得衣服多,肯定要脫了外套再穿護具,她剛準備去更衣間,就瞧見從另一側走出個熟悉的身影。
他今日穿得格外正式,簡潔的黑白西裝,臂彎上搭了件黑色長衣,清癯雅致。
來馬場的,大多穿得運動休閑,他這裝扮,倒有些十九世貴公子的模樣。
“師叔?”霍青岑出聲。
席忱本沒注意到她,循聲看過去,才發現不遠處的小姑娘,正沖他微笑,眉眼燦爛。
他近來每天下午都會來騎馬,這個騎馬的地方是江錦上推薦的,也就是霍欽岐告訴他的,所以能遇到霍家人,也在意料之中。
尋常是祁洌陪他來,今天他不在,也就剩席忱一人了。
“好巧啊,你怎么會在這里?”霍青岑從沒想過,會在馬場遇上席忱。
上次在她家里,馬受驚差點踢到他,他當時肯定被嚇到了,按理說肯定有心理陰影。
“來學騎馬。”
“上次的事,沒把你嚇到?”
“人總不能被嚇到一次,就畏首畏尾。”
他這迎難而上的態度,倒是讓霍青岑很贊賞。
“你也來騎馬?”席忱詢問。
“嗯,跟我爸一起來的,五哥也在,那我先去穿護具。”霍青岑拿著護具,進了一側的女士更衣間。
她經常騎馬,動作很利索,換好護具還特意整理檢查了一番,待她出來時,沒想到席忱已經在外面了,可是護具并沒徹底穿好,還在擺弄著腰帶。
他雖然已經來過幾次,可是這套護具復雜,尤其是腰上這塊,怎么都弄不好。
有些心急煩躁,越是這般,似乎越難。
正當一側的工作人員準備過去幫忙時,有人已經走到了他面前。
“不會穿?”霍青岑瞧他這般模樣,倒覺得有些好玩。
總覺得他這種搞傳統手藝的匠人,都是高高在上,不食人間煙火那種,亦或者什么事都應該是信手拈來的,沒想到卻被一套護具給難住了。
這畫面,透著股違和感。
“不太熟練。”席忱也坦誠。
霍青岑看他一直弄不好,忍不住笑了笑。
“其實很簡單,我幫你。”說著就走到了席忱面前。
伸手捏住他的腰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