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菀回家后,簡單沖了個澡,心底還隱隱有些擔心,四哥若是耍酒瘋怎么辦?這“肖小姐”身嬌體軟的,根本擰不過他啊。
走出浴室,就看到江錦上靠坐在床邊,穿了一身亞麻灰的睡衣,領口松松垮垮的,鎖骨清晰可見。
禁欲慵懶的,他此時的唇色,早就不似以前那般,微紅,趁著冷白色的皮膚。
怎么看都很勾人。
連孩子都滿月了,兩人目光相撞,他存了什么心思,唐菀還是清楚的,她下意識環顧四周,“孩子呢?”
“被我媽抱去了,說是今晚他和父親哄孩子。”
唐菀干咳兩聲,“干爹說,生完孩子六周左右要去醫院檢查一下,在這期間最好還是不要……”
“菀菀。”江錦上直起身子,認真看她,“你以為我要對你干嘛?”
這么多天都過來了,江錦上也不急著這一時半會兒,就算想做些其他事,也要等她將身體養好,只是自從懷孕生孩子,兩人就很少有機會這么安靜待在一起了。
而小歪脖子樹,極少離開父母,睡在江震寰夫妻倆中間,搞得江震寰睡得極不安穩。
算起來,他很少帶孩子,江宴廷出生時,那是他第一個孩子,可他忙著工作,極少哄他,江宴廷也跟著他們夫妻睡過一段時間,那都是二三十年前的事了。
而且江宴廷很好帶,從小到大,基本就沒讓他操心過。
江錦上出生后,他就根本沒有陪他睡過。
那小子身體不好,出生就是在保溫箱里,大部分時間都是在醫院度過的。
江錦上小時候,醫生陪護他的時間,可能比他這個做父親的都多。
沒哄過江錦上,現在孫子來討債了。
江小歪前半夜還挺老實,后半夜給他換了尿布,喂了奶,小家伙就是不睡覺,在江震寰身邊扭動著……
江震寰覺得他臉上有東西,等他醒來,就發現他不知怎么睡的,扭來扭去,此時正用他的腳丫子,以一種高難度的姿勢,正在踹他的臉。
江震寰這輩子,除卻父母妻子,這張臉就沒被人碰過,現在倒好,被孫子踹了。
小家伙自己玩得挺開心,江震寰明日還得早起去公司,略微皺眉,低聲說了句:
“別亂動,好好睡覺。”
他天生冷面,聲音也是低沉,透著股威懾力,結果話音剛落,孩子就哭了,范明瑜直接驚醒,急忙抱起孩子。
“怎么忽然哭啦?好了,奶奶在這里,不哭了……”范明瑜看向一側的丈夫,“他怎么哭了?”
江震寰總不能說是自己吼的吧,只能硬著頭皮說,“不知道。”
“哇——”小家伙脖子一歪,哭得更大聲了。
江震寰聽得頭皮發麻,這小子嗓子里都裝了嗩吶還是喇叭,這么大聲。
范明瑜讓江震寰去拿玩具逗他,分散他的注意力,江震寰面無表情,像個工具人一樣,拿起一邊的小汽車,在他面前晃著。
小歪脖子樹哭得更慘烈了,直至哭累才消停。
總之江震寰這一夜,睡得頗不踏實,小家伙只要稍稍動一下,他就瞬間驚醒了。
江震寰沒怎么哄過兒子,這次在孫子身上,算是把以前沒體驗的,全都體驗了一遍,誰讓這孩子太磨人了。
而唐菀與江錦上這邊……
這一晚,某人雖然沒太過分,只是夫妻兩人靠在一起,也總有千百種溫存的法子。
至于江承嗣具體如何了,后來“肖小姐”給她發了信息,說是已把人平安送到家,唐菀也就懶得管了。
江承嗣靠在副駕,昏昏沉沉睡了一路,朦朧中,還做了個夢。
在這個夢里,奶奶,江小五,他哥……或者說是江家所有人都嫌棄他,要把他趕出去,而他在據理力爭,他不想走,可所有人都想他走。
就連江江都說,不希望四叔留在家里,因為……
他會把他屁股打得開花。
他皺著眉,睡得很不安穩。
而此時車子已經頤園門口,小區安保非常嚴密,外面的車若想進來,都是要登記的,而今晚值班的保安,顯然沒認出這是江承嗣的車,他出入幾乎都是騎摩托,那根本不用檢查就放行了。
此時瞧著車子不熟,就把人給攔下了。
只是車窗降下來,保安就有些傻了。
“司小姐……怎么是您啊?您怎么回來了?”
“噓!”駕駛位的人,手指放在唇邊,沖他比了個噤聲的只是。
保安立刻壓低了聲音,“您回來是?”
小區保安對這個女業主都有印象,長得漂亮,人還極好,沒有任何架子,年紀不大,獨自住這一幢大房子,肯定惹眼。
房子裝修就費了很多功夫,結果沒住多久就說要出租,對她印象自然深刻。
能買得起別墅的,就算不住,也是用來升值的,誰家會買別墅,精良裝修,特意用來出租啊。
不過房子都租出去了,她又回來干嘛?
不過他話音剛落,余光就瞥見了副駕的人,雖然車內光線昏暗,可江承嗣那張臉卻很熟啊。
剛搬來,整天騎著摩托,住了兩三天,所有的保安都認識他了。
“這是……”保安有些詫異,卻沒多說什么,急忙放行讓他們過去了。
待車子走遠,回到值班室,還和一起值班的同事嘀咕了兩句:
“……女房東和男業主?怎么處到一起的?關系這么親近?”
“可能是租房子結下的緣分,長得都那么好看,俊男美女,站在一起都養眼。”
“感覺挺神奇的。”
“行了,業主的八卦不要亂說。”小區住的,非富即貴,說句不好聽的,這里面也有養小情人的,工作第一天,上面就說了,做好本職事,其他的,不要亂看,更不要瞎打聽,胡亂傳謠。
“我就有點好奇。”保安悻悻笑著,看了眼窗外,“這天可真冷。”
另一邊,車子已經到了16幢別墅的門口,只是她也沒想到會送江承嗣回來,手中沒鑰匙,地庫的門都打不開。
“四爺?”她偏頭看向江承嗣,“地庫鑰匙呢?”
江承嗣還在夢里和江錦上、江時亦等人“打架”,不想被趕出家門,哪兒能聽到外面的聲音。
她皺眉,抬手晃了晃他,“四爺?”
沒動靜。
她翻了翻車內的暗格,一無所獲,偏頭看向江承嗣,路燈的光揉著月光,落在他臉上,有種寂靜冷清之感。
江承嗣五官本就立體,月光冷寂,將他襯得更加邪戾乖張,微擰著眉頭,似乎睡得極不踏實,她托腮打量著她。
忽然就想起他以前騎著小踏板在平江騎行的畫面,又忍不住笑出聲。
她見過許多不在乎形象,就沒見過他這么放飛自我的。
皺了皺眉,車庫的鑰匙難不成在他身上?
直接動手去找?會不會不太合適?
猶豫著,先給唐菀發了一條報平安的信息,又托腮打量了他一番,方才猶豫著,先伸手幫他解開了安全帶。
安全帶之前是江錦上系的,幫別人解安全帶,她也是第一次,小心翼翼按下鎖扣,傾身過去,將安全帶輕輕放回原位,打量著江承嗣。
想看看他衣服的口袋都在哪里……
思量著,到底該從哪里下手。
而此時的關東司家
游云枝瞧著丈夫,穿著睡衣在房間團團轉,皺著眉,“你到底睡不睡覺?”
“這都快十點了,她怎么還不回來?”
“你急什么啊,孩子在外面多玩一會兒怎么了?”
“要是遇到壞人怎么辦?”
“你閨女一個人單獨去國外旅游,說真的,國外某些國家,晚上可比國內亂多了,也沒見你這么擔心。”
“這不一樣,我懷疑她在外面有情況,你不知道,現在這些男孩子啊,特別會騙小姑娘。”
“以前的男孩子也很會騙小姑娘啊,比如你。”游云枝笑道。
“你這……這多多少年了,說這些干嘛!”他嘆了口氣,站在窗邊,神色莫名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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