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這件事情真的像花傾若說的那樣,那么,確實是很蹊蹺了。
云簫暗自忖度著眼前之事,總覺得今夜的花傾若像是換了個人,平日里瞧她,可沒見她有這般聰慧,難道今天的事情,有什么人在背后指點她嗎?
她又轉頭朝太后那邊望去,只見,剛才還一臉等著看戲樣子,現在竟皺起了眉頭。
總之,今日之事,不管云簫怎么想,都覺得不對勁。
就在這時,她的身側傳來夏天睿的聲音:
“哦?婧妃今日所進食的湯藥,原本就是她去你宮里向你求來的?”
花傾若無比肯定地答道:“對啊,就是她求臣妾的……臣妾宮里所有的宮人都可以作證,皇上,您可以隨便問!”
“今日,婧妃見紅的時候,伺候她的人,竟無一人去傳御醫?”
“沒有!”花傾若依然答得無比肯定,“從事發到現在,臣妾一直都在未央宮里,臣妾看得很清楚!”
眼看著事情漸漸滑向不可控制的方向,太后忍不住出聲喝道:
“大膽!御前回話,你也敢滿口胡謅?!當哀家與眾人都是瞎子嗎?如果未央宮里,沒有一人前去御醫院,請御醫來為婧妃診治,那么,現在在里頭為婧妃診治的王御醫,是有通天的本事,早已算到婧妃今日會小產,所以不請自來,好讓哀家與皇上治他死罪嗎?麗妃……你想要往別人身上潑臟水,總得找個像樣點的借口吧!”
太后果然十分善辯,很快就抓住了花傾若話中的漏洞。
不過,花傾若今日還真是準備十足,待太后話音一落,她便立刻答道:
“太后,臣妾并沒有想給王御醫潑臟水,他是臣妾的侍女請來的,不信的話,你可以把他叫出來仔細問問。”
“哦?”太后聞言,頓時雙眼放亮,她拿著帕子點了點唇角,道,“原來……給婧妃診治的御醫是你派人請來的啊……婧妃今日喝了你送來的養生湯便立時見了紅,被你給她請來的御醫診治了之后就小產了,這可真是太巧了……”
云簫一聽太后這口氣,頓感不妙。
剛才還以為花傾若腦子開竅了,沒想到,竟是個錯覺。
然而,她正要說話,坐在她身側的夏天睿卻忽然暗暗握住云簫的手,暗示云簫不要出聲,他自己則對太后道:
“母后說得是,這聽起來,確實是挺巧的,不過……王御醫現在還在里頭給婧妃診治,一時半會的,也出不來,咱們也不妨等他出來了,再細細問!”
夏天睿開了口,太后也不好拒絕,只好“嗯”了一聲。
這邊,夏天睿又對劉安道:“事關皇嗣,大意不得,劉安,你現在速速去御醫院,將院判陳御醫也一塊請來,多幾位御醫瞧了,也能讓人多疑份放心!”
“是,奴才這就去!”劉安趕忙道。
太后知道,這個陳御醫是夏天睿在御醫院的心腹,現在去把他請來,豈不是要壞事?
可是,她正要叫住劉安,卻見劉安已經走得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