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迸發了一瞬間的仇恨。
這個神色，江阮并沒有錯過。
她不動聲色的瞇了瞇眼，“你的父親……”
之前讓凱文查過程絮，她的養父是傅遲媽媽的司機，而且也死在了十五年前，就在傅遲媽媽死亡不久之后。
這些事兒……
中間有一些聯系，但是又太過錯綜復雜，讓人一時半會兒都理不清。
牽扯到的人太多了。
程絮臉色煞白，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她的身體正在顫抖，那張臉肉眼可見的愈發的蒼白，額頭都冒出了冷汗。
“你怎么了？”
江阮察覺她不對勁，皺著眉握住了女孩兒的手。
程絮如夢初醒，渾身一抖，下意識的往后退，一臉的驚恐。
“嗚……”
她喉嚨里面發出了十分難聽的嗚咽聲，情緒隱隱有一些崩潰。
“程絮？”江阮神色也微變，站起身一把將女孩兒從那邊摟了回來，“別害怕，我是江阮，你看著我。”
她一只手安撫著程絮的后背。
心里開始懷疑，這個女孩兒身上究竟發生過什么。
她養父發生了什么，和傅遲媽媽又是怎么回事。
程絮出了一層冷汗，她抬頭，看著江阮，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那微長的指甲深深的嵌入江阮皮肉，有點兒疼。
“嗚嗚……”
她努力的想要表達什么，奈何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呆板的表情終于有所變化，似乎是在求助，眼里泛著淚花，崩潰到了極點。
江阮只能盡可能的穩定她的情緒，“別急，你手語告訴我。”
程絮這才漸漸的穩定下來。
她伸出手，急促而顫抖的做著手語。
看清那內容之后，江阮眼睛里漸漸的浮現錯愕。
我父親，是被傅家弄死的。
“怎么回事？”江阮皺眉。
不是車禍意外死亡？
程絮沒說話，她只是張了張嘴。
然而，在看到她口腔里面的那一刻，江阮臉色驟變，一雙眼眸霎時間陰兀下來，脊背都一陣寒涼。
因為——
程絮嘴巴里，舌頭已經被摘取。
怪不得，怪不得她一直沒張過嘴，怪不得一直沒有說過話，怪不得……
“誰做的？”
江阮只覺得血氣翻涌，一股無言的怒火在胸腔肆虐。
究竟是什么人，能夠做出這么歹毒的事情？！
活生生的……將人舌頭都割斷。
程絮也在微微顫抖，她指了指自己，然后繼續做著手語。
傅家……
江阮神色一滯。
大夫人。
隨后，她又給出這么一個答案。
江阮眸色陰翳。
大夫人……
柯箐——
柯箐——
柯箐這個女人竟然歹毒至此！
“她為什么要這么做？”江阮胸口悶的厲害，一種難以言喻的情緒在情緒里蔓延。
那個女人，究竟還做了什么？
程絮搖了搖頭，臉色煞白。
忽然沒反應了。
低著頭，正在顫抖，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事。
把自己縮成一團。
江阮盯著她，沉默了許久，才舒出一口氣。
“你先好好休息，我之后再來看你。”
程絮現在有點兒激動，得讓她一個人靜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