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抬頭，眼眸半瞇著。
似乎是在認真考慮公訴人的話語。
在將近十秒鐘之后，才徐徐開口：“關系惡劣，宛若仇人。”
姑娘氣定神閑的一句話。
瞬間讓法庭上的人倒吸一口涼氣。
周期越面色沉了沉。
江阮為什么還會這么說？
這不是要坐實了這個罪名？
洛萌萌也慌了，想要開口。
被許如拉住了手。
她沖著小丫頭搖了搖頭：“別沖動，吵鬧會被驅逐。”
洛萌萌咬了咬唇，不情不愿的坐下，目光灼灼的盯著那道背影，卻有一些無能為力。
柯箐瞇了瞇眼。
忽然覺得有點兒……不太正常。
江阮這么干脆利落的承認？
這是真不怕死還是狂妄過頭？
公訴人雖說見過大風大浪，可還是第一次遇到這么冷靜的殺人犯。
他平了平情緒，繼續發問：“被告人與被害者有私人恩怨，所以你對殺害傅昱婳這件事供認不諱，是嗎？”
隨著這么一句發問。
聽審席多數人都跟著緊張起來。
眸光膠著在最前方那姑娘身上。
柏清郁若有所思的看著江阮。
這丫頭……在憋什么壞水兒？
就在所有人都緊張萬分的時候。
江阮微微抬了抬下巴，恍惚之間，那唇瓣似乎囂張的挑了挑，目光直直的看向那邊的柯箐。
“不。”
柯箐呼吸一滯。
江阮：“我沒做。”
這個回答，令人詫異。
畢竟之前對于公訴人的話，都如實回答了。
如今卻又突然否認？
柯箐臉色陰沉許多，桌子下的手攥緊，江阮究竟想要干什么？
公訴人擰了擰眉：“監控錄像放一下。”
當晚，傅昱婳的房間可是有微型攝像頭的。
說是審判，不過就是走一個過場。
承不承認，都由不得她。
正前方的大屏幕上。
略微模糊的監控錄像顯示，一道側影在昏暗之中并不是特別的清晰，但是那側臉輪廓，誰看都是江阮。
她手里抓著一把刀，甚至哼著歌。
緩緩地走向了房間的其中一角，對面墻上的黑影倒映，她正在對一團黑影施虐，動作狠戾到頭皮發麻。
手起刀落，不明液體在四處濺開。
那種狠勁兒隔著屏幕都覺得毛骨悚然。
聽審席那邊的人紛紛倒吸口涼氣。
眸色驚恐的看向那邊從容不迫的姑娘，她究竟是如何做到那樣鎮定無畏的？
“這是傅昱婳房間里監控優盤里截出來的部分監控，江小姐，再掙扎也沒有任何意義了，證據確鑿，態度良好才有輕判的機會。”
公訴人步步緊逼。
眼睛緊盯著江阮。
有一種無形的逼迫味道。
江阮聞言，她輕抬眼眸，直直的望著公訴人的方向，唇角若有似無的上揚：“證據，確鑿？”
柯箐猛地皺眉。
心頭隱隱約約有一種不太好的感覺。
恍惚之間。
那邊的姑娘斜著目光朝著她這邊看了一眼。
下一瞬間。
就聽到了姑娘的一道平緩又莫名張揚的聲音。
“誰說，這是傅昱婳房間？”
話落。
所有人表情都凝固了一下，浮現了錯愕之色。
什么……。
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