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剛出蘭市,她就失聯了,選在這個時候顯然是早就知道今天自己要離開蘭市。
這是她離開蘭市的最好時機。
陸元想不出到,聰明如江硯深豈會想不出這其中的關聯。
司機一路狂奔的往回趕,抵達警局的時候已經是中午的時間,大部分警員都去食堂吃飯了。
顧修辭出來接他,邊走邊說:“你派去盯著她的人被攔在圖書館外,她是從圖書館另外一個出口去學校的后門,那邊沒有探頭。”
江硯深面色如霜,“所以?”
顧修辭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繼續說:“你的人查到她曾經讓朋友弄了個假身份證,定了張機票,目的地拉薩。”
他走進辦公室,指了指黑板上的地圖標志出來的拉薩兩個字。
江硯深在地圖前停下腳步,黑眸泛著幽光,聲音冰冷篤定,“假的。”
顧修辭劍眉一挑,頗為意外:“你怎么知道?”
“她高原反應很嚴重,她只是想逃婚,不是想自殺。”
江硯深之所以這么篤定林清淺不會去拉薩,是因為她大學畢業那年畢業旅行去的就是拉薩,她一下飛機就吐的稀里嘩啦,抵達酒店就開始發燒,在酒店高燒三天。
要不是她實在撐不住打電話讓自己去接她,她怕是要命送拉薩了。
顧修辭若有所思的點頭,“我還查到她曾經用手機軟件下了一個順風車,地點是瀘州,需不需要我和那邊的兄弟們打個招呼?”
蘭市是省會城市,下面的那些小城市多少會都賣給他這個面子。
江硯深薄唇緊抿成一條直線,冰冷的視線盯著地圖,遲遲沒有開口。
平日看著純良無害,原來藏著這么縝密的心思。
他幾乎都要懷疑林清淺是不是把畢生的智商都拿來和自己玩貓捉老鼠這么幼稚的游戲上了。
陸元站在一旁,默默的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的問:“太太會不會回虞山了?”
江硯深眼角的余光陰仄仄的掃了他一眼。
陸元立刻噤若寒蟬。
顧修辭點了根中華,漫不經心的抽了一口,似笑非笑道:“她要是真是為了逃婚離開,又怎么會回老家?”
陸元知道自己說了句蠢話,咬緊牙關不再開口了,這個時候還是能不開口就不開口吧。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江硯深突然開口,吸引了兩個人的目光。
顧修辭走到他的身邊,只見修長的手指點在蘭市旁邊的地方,“這里是——”
江硯深薄唇溢出冰冷的兩個字:“江城!”
江城距離蘭市不過2個小時的車程,經濟發展雖然不如蘭市,也算是個二線城市,隨著蘭市的經濟發展飽和,越來越多的企業和人都前往江城發展。
“蘭市附近的城市那么多,你怎么確定她一定就是去了蘭市?”顧修辭好奇的問。
江硯深銳利的眼神落在“江城”兩個字上,嘴角浮動著譏諷,“她那么喜歡時尚設計,不會去一些沒發展的地方,更何況……”
話語戛然而止,沒有繼續往下說。
顧修辭挑眉:“更何況什么?”
江硯深瞥了他一眼沒回答,冰涼的嗓音道:“她心思縝密,弄了兩個煙霧彈出來迷惑我,應該不會用約車平臺,而是一些線下拼車!”
頓了下,腦海里閃過什么,看向顧修辭,“學校后面沒探頭,平常也不會有車過去,可以查一查今天往那邊去的車牌號。”
顧修辭笑了一聲,“你忘記我做什么的了?早就叫人去調監控了。”
頓了下,好像不擠兌他兩句會死的說:“不過你們倆貓捉老鼠玩的不錯,要不要考慮來我們刑偵,幫忙破破案什么的。”
江硯深長睫低垂,斂去眸底所有情緒轉身就走,陸元無聲的跟在他后面。
顧修辭送他到門口,瞅著他的背影說:“算算這個時間,她應該到江城了,你就算趕過去也是大海撈針。”
江硯深恍若未聞的往外走,沒有停下一秒,甚至連個聲音都沒有。
陸元小跑到車邊幫他拉開車門,江硯深上車前扔下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