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沁也不知道在哪個角落旮旯接她電話,聲音壓得很低,搞得像是地下黨接頭。水印測試
水印測試
“喂,清淺小姐……”
林清淺:“現在天越的情況怎么樣?”
“不太好。”宋沁小聲道:“今天江二爺和很多高層一起來找江總,明顯就是找江總的麻煩。”
天越集團雖然是江家的產業,但能做到今天的位置,少不了很多其他股東投錢的。
如今江硯深的事鬧的滿城風雨,讓天越的股價下跌,股東們損失慘重,自然是要找江硯深負責。
更何況還有江崇敬在背后煽風點火。
林清淺都能想到他現在的處境,一定是舉步維艱。
“我知道了,有什么新情況記得通知我。”
宋沁答應后,林清淺掐斷了通話。
林清淺坐了一會,查看了下工作安排,撥通內線讓蘇英把自己的工作往后挪下,她要出去一趟。
江硯深剛送走了股東們,修長的身子靠在椅背上,冷峻的眉峰掩飾不住的疲倦。
林清淺走進來的時候,他都沒有發現。
直到她的手搭在他肩膀上,關心道:“你沒事吧?”
江硯深抬頭看她,黑眸里閃過一絲意外,捉住她白皙的小手,“你怎么過來了?”
“我看到網上那些新聞了。”林清淺緋唇輕挽,“有些不放心你。”
江硯深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身上,“我說了,別擔心,這些事我能處理。”
話雖如此,可眼下的情形對他真的很不利。
林清淺猶豫片刻,像是下了某種決心道:“要不然我開一個記者會幫你澄清。”
沒有人的話會比她這個當事人的證詞更有說服力了。
江硯深劍眉倏地擰起,緊緊扣住她的手,聲線緊繃且堅定:“不需要。”
“可是——”
“淺淺。”江硯深打斷她的話,另外一只手輕輕觸摸她鴉青的發絲,低醇的嗓音道:“我說了我能處理,而且你的品牌剛剛打開市場,不應該在這個時候有任何的負面新聞。”
如今他已經是全網公敵,她跟自己牽扯上關系,會影響到她的事業。
她那么辛苦的離婚,那么努力的想要創出自己的事業,那些設計稿是她熬了一夜又一夜畫出來的,她在這個品牌下了多少心血,他都看在眼里。
如今她的事業終于有起色,蒸蒸日常,怎么可以感情用事為自己而受到影響。
林清淺抿唇沒說話,她知道自己不該在這個時候感情用事,可是——
一想到李桂蘭和江崇敬聯手對付他,他在江家孤助無援,她的心就跟針扎似得疼。
那些人都是他的血緣至親啊,為什么要將他逼到這一步?
“淺淺,你很聰明,也很有才華,但是你的心太軟。”江硯深幽暗的眸子盯著她,宛如一個長輩在教導她,“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人,心軟不是什么壞事,可在商場上心軟是大忌,你明白嗎?”
商場如戰場,波云詭譎,拼的就是手段和心硬,若是心軟便會輸的一塌涂地。
“我明白。”林清淺輕聲道,“可是難道是你也不行?”
“不行。”江硯深薄唇翕動,神色認真道:“你要學會把感情和事業分開,我不是教過你了。”
這些道理很早之前江硯深就教過林清淺了,她也一直記得,可是……
道理她都明白,只是想要做到沒有那么容易。
“如果是我,你也可以分的這么清楚?”林清淺問他。
江硯深黑眸里有什么稍瞬即逝,然后很果斷的回答,“我可以。淺淺,這是一個弱肉強食的社會,如果沒有自己的生存法則就注定要被取代。”
林清淺猜到他會這么說,可親耳聽到,心里還是有些失落。
也許這就是男人,就是江硯深,在他的世界里強者生,弱者死。
江硯深見她不說話,伸手捏了捏她的鼻尖,“不高興了?”
林清淺斂眸,搖了搖頭,“我只是在想還有什么辦法幫你!”
江硯深低頭親了親她的臉蛋,“有這個時間,你不如想想該幫我設計什么樣的衣服?”
“嗯?”林清淺歪著頭看他,滿臉的疑惑。
“聽說你答應幫前臺做一件衣服。”男人精致的臉上有些不悅,“這么多年你也沒有親手幫我做一件衣服。”
這種醋也要喝嗎?
林清淺素凈的小臉上漫上一絲無奈,“我是做女裝的。”
男裝她不擅長啊。
江硯深挑眉:“藝術難道還要分性別?”
林清淺:“…………”
這話說的無法反駁。
“幫我做一件,嗯?”他低聲輕哄道。
林清淺鼻尖下彌散著他身上淡淡的烏木沉香,低啞的嗓音夾雜著誘惑,還真是讓人很難拒絕啊。
“我……試試吧。”
男人好看的唇線暈開笑意,低頭親她的唇,“我很期待。”
江硯深不希望林清淺插手這件事,除了不想影響她的事業,也是不想讓她趟江家這趟渾水。
之前他想公開,林清淺想低調,如今林清淺想公開,他卻不愿意了。
他的心思,林清淺很清楚,因為清楚所以看著他被網上那些流言重傷才會愈加心疼。
天越集團有清除流言發表聲明,但那些聲明在大眾看來還不如一張廁所紙。
各種各樣的花樣爆料層次不窮,已經將江硯深徹底妖魔化了。
到最后甚至是傳言江硯深躁郁癥發作打死人,不過因為有錢有地位,還跟警局的人很熟,所以一點事都沒有。
傳言甚囂塵上,天越集團除了一次次發出聲明再也沒有其他實質上的行動。
外界甚至傳言江硯深很快就要被架空,江家二爺江崇敬將會接手集團。
對于這些傳言林清淺是不信的,這幾天她雖然見不到江硯深,但江硯深都會給她發微信。
一日三餐會詢問,也會叫宋沁送一些小東西給她。
看宋沁的神色也不像是有事的樣子,只是每次當她問起江硯深的情況,宋沁都是一問三不知。
這樣的新聞一般過幾天就平息,但就在熱度要降下去的時候,又出現了戲劇性一幕。
李桂蘭出現在公眾面前,穿著一席黑色長裙,露出的雙臂上有一塊又一塊的淤青。
她摘下墨鏡露出眼角的淤青,哭泣的控訴江硯深的罪行。
一時間民怨沸騰,網友直接發起抵制,抵制天越集團,抵制江硯深。
李桂蘭表示不會再包庇江硯深,已經報警處理,相信法律是公正的,也相信醫生一定會幫助自己的兒子,重新做人。
網上還曝光警方去天越集團帶走江硯深的視頻片段。
林清淺接到消息的時候正在開會,手里轉動的筆直接掉在地上,二話不說起身就走出了會議室。
一邊打電話一邊讓陳哥備車,得到江硯深真在警局的消息,直奔警局。
警局,江硯深被關在詢問室里,身邊有天越的首席律師顧問張律師。
林清淺提出要見江硯深被警方拒絕了,她只好打顧修辭的電話。
顧修辭來的很快,他和局里的人了解了下情況告訴林清淺。
目前江硯深還在被問話中,目前警方有權扣留他,但一會問話結束可以見一下。
林清淺等了十五分,詢問室的門被打開了,江硯深在律師的陪同下走出來了。
江硯深看到她眼神明顯一愣,走上前低聲道:“你怎么過來了?”
“擔心你。”林清淺誠實的回答。
人都被抓警局里,能不擔心嗎?
江硯深抿了下唇,似乎是在笑,“我沒事,不用擔心。”
林清淺沒說話,望著他的眼神卻掩飾不住的擔憂。
他總說沒事,不用擔心,可是事情到這一步,情況越來越糟糕,怎么能不擔憂。
張律師:“江總我去辦保釋手續,你可以先回去了。”
換做別人不一定能夠被保釋,但江硯深身份特殊,所以可以被保釋。
警局門口有不少記者,避免被拍照,顧修辭帶他們從警局的后門走。
顧修辭親自開車送他們回海棠別院。
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有說話,回到海棠別院,江硯深要去洗澡換身衣服。
林清淺見他神色倦怠,想讓他休息一會。
江硯深說不用,一會他還要回公司。
林清淺只好去給他熱一杯牛奶,想讓他喝了舒服一些。
江硯深換好衣服下樓,林清淺也熱好了牛奶端給他,“喝完牛奶再回公司。”
江硯深接過溫熱的杯子,薄唇微勾了下,伸手握住她的手一邊喝一邊看著她,眸光溫柔繾綣。
林清淺明眸望著他,眼底有波光流動,緋唇輕挽輕輕地笑。
江硯深喝完牛奶將杯子遞給她,低頭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我走了。”
林清淺拿著杯子送他到門口。
江硯深坐進車子里,解開了西裝的紐扣,降下車窗看她一眼,吩咐司機開車。
車窗緩緩升上來,他忽然眼前一暈,來不及做反應整個人倒在了座位上。
顧修辭走到林清淺的身邊,“你確定要這樣做?”
林清淺仰頭與他對視,“我有什么理由不這樣做嗎?”
聲音輕淡,清秀素凈的小臉神情前所未有的篤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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