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蘊面無表情的看著他們由假裝相愛到裝不下去，再到互相埋怨互相憎恨，大打出手。
將他們本性中最丑惡的一面迫不及待的展示給對方。
沒了內丹，韓笑笑怎么可能打得過安明晨。
每次都被揍的半死，現出原形。
偏偏每次打完之后，安明晨還要去費力哄。
還每次都哄的好。
如同現在，安明晨抱著一只中型犬大小的灰黑色大貓。
帶血的手掌在她幾乎沒幾根毛的身上一下下撫摸著，“對不起笑笑，我不是故意打你的。
誰讓你老是催我出去掙錢呢，不是說好的不嫌棄我嗎？
我休息兩天都不可以嗎？
你難道忘了，我是因為誰才和她為敵的？
不然，我怎么會連這點錢都掙不到。
還有啊，要不是因為你和那么多男生廝混，他們又怎么會用那種眼神看我。
我不也沒嫌棄你嗎？”
在安明晨手底下出氣多進氣少的韓笑笑身體顫了顫，頭微揚，動了動嘴唇，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
只是眼底滿是不甘。
那是她的錯嗎？還不是許惜月那賤人做的。
他不是說相信她的嗎？
現在居然怪自己讓他和她為敵。
呵.....
沒等韓笑笑笑出聲。
安明晨一巴掌拍在她仰起來的腦袋上，韓笑笑噗的一聲吐出一口血。
男人語氣依然溫柔，“你也不是故意說那些話來氣我的對吧，我們那么相愛，都是意外，是意外對不對？”
安明晨的樣子，不可謂不驚悚。
看的粉鴨子都忍不住抖了抖毛。
“楚蘊，這男主腦回路有問題吧。處成這樣了還一個勁覺得他們相愛？”
楚蘊沒說話，類似的問題，第一個位面死鴨子就問過一次。
那邊后宮系統想了想，還是解釋。
“鴨兄，他們只是不愿意承認自己當初錯了而已。”
安明晨越來越沒錢，也越來越不想出門，就算好幾天出去一次，帶回來的食物也越來越少。
韓笑笑終于忍不住用上最惡毒的語言，去刺激這個唯一給予過自己溫暖的人。
“我不要你有錢有勢，不要你富可敵國，可你連自己的女人都養不起，你算什么男人。”
“我不算男人你算嗎？這么想要錢，你怎么不自己去掙。”
“你讓我怎么掙？”韓笑笑也快氣瘋了。
她根本出不了這個門。
這一句話，讓安明晨久未運轉的大腦轉了轉。
隨即陰沉一笑。
“對啊，掙錢不一定需要出門的。”
在韓笑笑一臉茫然中，
安明晨好好洗了個澡出門。
找到一個從前生意上有過來往的大肚富商。
等到聽完對方那千篇一律的嘲諷后。
安明晨眉毛都沒動一下，“不是好奇我為什么不喜歡許惜月反而喜歡韓笑笑嗎？我就實話告訴你好了。
因為啊，她是個妖精，會勾人的妖精
怎么樣，有興趣嗎？”
韓笑笑的尖叫和謾罵持續了一整晚，第二天，安明晨拿到了自從破產以來第一次收入。
等到人走后，安明晨進去就看到韓笑笑變成貓的樣子，卷縮成一團。
嗤笑一聲。
沒想到還真有人變態到臉妖怪都敢......
安明晨語氣難得的溫柔，“笑笑，你累了就好好休息，我這就給你買吃的。”
安明晨拿著剛得的巨款去外面買吃的。
首先沖進煙酒鋪，小老板的電視里，正在播放當下熱點社會新聞。
那個白裙飄飄的女老師一下子扎進他的眼睛里。
新聞說的是云圖一中的高二2班，在短短一年時間里，由一個學校所有人都不看好的學渣班。
一躍成為和火箭班比肩的存在。
不僅班級整體平均分比一年前提高了近三百分，林靜，江玲兒甚至直接跨入年級前三。
就連教育局的人都親自下來視察學習。
稱其不失為一個奇跡。
而和一年前各種家長上門扔雞蛋要求換掉老師不同。
如今的高三2班，和班主任許惜月，成了無數學渣家長們崇拜的對象。
無數人擠破腦袋，用盡一切資源，只求一個轉學生名額。
哪怕被所有人奉上神壇，那個女子卻和一年前，被所有人懷疑指責時一樣。
明明是帶著笑容的，可所有人都只感覺到，那清冷的笑容下，全是淡漠疏離。
疏離中又帶著一抹與她長相完全不符的矜貴。
似乎不管外人的贊美還是詆毀，都撼動不了她半分。
安明晨有點恍惚。
這就是他曾經愛過的人嗎？
他也曾愛過，這樣能讓他整個人生都充滿光芒的人嗎？
安明晨不知道自己怎么走出小賣部的。
他只記得小賣部老板鄙夷的嘴臉。
還有......還有電視里那道陌生又熟悉的眼神，哪怕隔著屏幕，他都不敢與之對視。
那樣會讓他忍不住回憶過往。
當初那個意氣風發、溫和謙遜，被所有女人追著叫老公的人，真的是曾經的自己嗎？
可為什么事情會變成今天這樣呢？
安明晨不敢再想下去。
迫不及待擰開瓶蓋。
這一切都是假象。
對，都只假象。
人生如夢，大概就是這種感覺。
安明晨小公寓的客人越來越多，他終于可以買夠能讓他醉生夢死的酒。
韓笑笑卻虛弱到連保持人形的時間都越來越短。
楚蘊依舊冷漠的看著他們。
等看到最后韓笑笑跑出門，直接當著電梯監控化形。
不惜暴露自己妖族的身份，也要擺脫安明晨，這才諷刺一笑。
收回精神力。
韓笑笑的結局，無非是再次回到實驗室罷了。
真愛果然是最奢侈的東西呢。
這次，她什么都沒做，僅僅是讓韓笑笑回到安明晨身邊。
結果就變成這樣。
粉鴨子莫名覺得有些冷。
“楚蘊，為什么真愛都這么恐怖？”
就算不看甜甜的傻雕總裁戀愛文，也不要隔段時間就來點傻雕總裁分裂成神經病嘛。
小心臟受不了。
“恐怖嗎？”
“恐怖啊，而且這人設轉換也太大了。”
楚蘊不置可否。
轉變大嗎？
當然大。
不過，尋常夫妻尚且因為柴米油鹽爭吵，一輩子平順安樂過完一生的都是少數。
何況他們這種需要跨越和克服太多東西的人。
物質和精神雙重匱乏的情況下，他們所能呈現出來的丑惡，比普通人更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