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君宴看著匍匐在自己腳下的溫茗起,嘴角勾起一抹嘲諷。
但是手上卻飛快的把人扶起來,“溫大人說的哪里話,你幫本王,良多,在本王力所能及內,自然要保你一家平安,等公主嫁過來后,溫大人作為公公,若是能好好教教我那位堂妹為婦為媳之道,刑部尚書這個位置,溫大人當屬不二人選。”
溫茗起更加欣喜,本來以為兒子做出這等荒唐事,自己會受到責罰,哪里想到還有這等天大的好處。
“微臣叩謝主子,主子放心,微臣心里明白。”
“不過這次事畢之后,溫大人還是和亦亭好好聊聊,以后有什么事情,要和溫大人先商量商量,只此一次,下不為例。”
“這是自然這是自然,請主子放心,絕對沒有下次。”
“嗯。”秦君宴站起身來,“那本王就先走了。”
“微臣送王爺。”
兩人順著密室的另一條暗道往外走,結果剛走沒幾步。
突然感覺腳下和頭頂的地面一陣震動。
“怎么回事?”秦君宴臉色一變。
“這....這,微臣.....”
沒等溫茗起把話說完,又是一陣更加劇烈的震動,同時伴隨著的還有垮塌的喀嚓聲。
隨后,前方不遠處哄的一聲巨響,砂石亂飛,一個巨大的、剛好能被密道容納的圓形巨石飛快朝二人飛奔過來。
“主子快往回走。”
若是不想被那巨石壓成肉餅的話,只能往回跑。
秦君宴心頭一凜,突然升起一抹不好的預感。
然而現在沒工夫想那么多。
兩人飛快的退回之前的密室,關上大門。
溫茗起迅速拿起一根大腿粗的木頭,頂在密室門板上。
巨石砸在門板上,發出巨大的聲響,頭頂一陣飛灰落下。
幾個呼吸后,動靜才堪堪停止。
秦君宴抹了一把臉上的灰,臉色難看,“還不快去查。”
“是是是.....”溫茗起忙不迭的說,結果手在機關上一轉。
機關紋絲不動。
溫茗起滿頭大汗的回頭,“主子,打,打不開了。”
秦君宴臉色更加難看。
而此時的慈安宮。
秦拓白玉般的小臉微微皺著,有一搭沒一搭的應付太后的關懷。
“方才哀家看皇上都沒吃什么東西,這不吃東西可不行,皇上,現在正是您要長身體的時候,千萬可別為了政事耽誤了自個兒身子。
若是皇上覺得御廚做的不合胃口......”
“母后,沒有的事,御膳房做的挺好,朕也吃的夠了。”
“小孩子家家的,哪里知道夠不夠,就你這個年紀,這算是吃的少的了。”
“來,這是哀家吩咐御膳房做的白玉糕,味道很好,皇上再吃兩快,這學著處理政事重要,但是身子也很重要。你父皇可不就是......”
“哎,罷了,不說這個,皇上聽話,來吃一點。”
秦拓漆黑的眼底閃過一絲暗芒,不過很快消失,臉上也沒有別的表情。
應付的吃了一小塊。
“母后,若是沒有其他事情的話,朕還有些政事要處理,朕明天再來看您。”
秦拓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太后微微瞇了瞇眼,“皇上這是嫌母后嘮叨了嗎?也罷,既然皇上不想聽,那哀家就不說了。”
這小崽子是越來越過分了,她可是知道,長樂那可是整天整天的都在御書房。
到了她這里,就連多說幾句話都嫌煩。
太后默了默。“還真有件事要和皇上商量。”
秦拓此時已經站了起來,聞言也沒有坐下,“母后請說,什么事。”
“就是你皇姐的婚事。這訂婚也有兩個月了,哀家想著,你皇姐年紀也不小了,哀家在她那個年紀的時候,都已經進宮兩年了,既然婚事都已經定下了,還是早日完婚的好。”
只要成婚了,溫家那一堆破事就夠她折騰一陣。
天天往宮里跑,小皇帝又信任她,別到時候她這個名正言順的太后沒有垂簾聽政,反而便宜了她一個公主。
只要成婚了,不僅有溫家絆著她,大臣們也不會再允許她踏入御書房。
畢竟嫁了人,那就是外姓人了。
秦拓漆黑的眸子縮了縮,他垂下眼瞼,遮住眼底的寒芒。
“母后,朕就只有一個皇姐了,有些舍不得她,還想讓皇姐多陪著朕兩年。”
“哎,皇上哎,這話可不能這么說,就算出嫁了,長樂還是你的皇姐,你要是想她了,隨時讓她進宮陪你便是,這女人大了,總歸要嫁人的,你還小,有些事情不懂.......”
“母后,什么叫朕不懂,那溫亦亭是個什么人,還未成婚就和他表妹在府里親親我我,別說是皇姐,就是普通官家小姐,誰能受的了,就這樣的人家,您還急匆匆的想把皇姐嫁過去。”
太后微微沉了臉,“皇上這是不相信哀家的眼光?”
“兒子不敢,不過天下孰能無過,就連父皇也親口說過,他也會犯錯。”
“你......”
太后目光一厲,不過瞬間又壓下火氣。
“市井傳言當不得真。”
“那朕就先調查清楚是不是真的再說。”
太后再次一哽,“皇上,你還小,你不懂男人,這男人啊,一旦成了婚,那就大不一樣。
長樂是咱們大秦公主,也是哀家的女兒,哀家不會害她。
這溫亦亭,的確是個難得的好男兒,她嫁過去,會幸福的。女人這一輩子,不就是圖個幸福快樂一輩子嗎?
而且,懿旨已下,斷沒有反悔的可能,不然天下該怎么看咱們大秦皇室。”
秦拓有些不耐煩,同時心里格外憋屈。
別以為他不知道這個老巫婆打的什么主意。
“母后,這件事您就別提了,朕心里有數。”
時間不多了,他一定要盡快想辦法,不讓阿姐嫁進溫家。
秦拓匆匆行了一個禮,轉身就要走,太后目光已經危險的瞇了起來。
還想說什么的時候,門口匆匆跑進來一個太監。
“奴才參加皇上,參加太后娘娘。”
“什么事如此驚慌。”太后率先問道。
“稟太后,皇上,溫侍郎家大公子正牽著他那表妹,正準備跳湖。”
“什么!”
秦拓上前一步。
太后也驚的站了起來。
“此事當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