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棠眼珠子往上一瞟,“早上的奶茶錢你還沒給呢。”
“都先欠著。”
說得好聽,什么時候還?
地痞流氓加無賴,她總覺得江執的個人屬性越來越有這方面傾向,她還不信邪了,打算把他晾在家具店。他看出她的打算,壓臉下來在她耳邊輕聲來那么一句,“可以算利息。”
早這么說不就完了?
店老板用難以言喻的眼神瞅著盛棠,那表情的內容再明顯不過,典型是在看一位被感情蒙騙了的失足少女。
要不說大西北人就是實在呢,店主最后實在沒忍住,拐彎抹角地提醒了盛棠,“小姑娘掙錢不容易吧,趁著年輕多攢點錢,像是有些大件的東西就讓男人買吧。”
盛棠清清嗓子,一擺手,回得直截了當,“沒事兒,他是我養的小白臉。”
小白臉回了店主一個坦坦蕩蕩的微笑……
家具城后來逛得瀟灑。
在盛棠反復確定、并且開視頻錄下江執承諾的借錢按當下銀行兩倍利息來算的證據后,盛棠可就放心大膽地替他花錢了。最開始是江執覺得自己缺什么,后來是盛棠替他覺得他缺什么。
最后弄得江執都不伸手碰東西了,盛棠大大方方表示,喜歡什么隨便買。
江執給了她一個中肯的評價:小姑娘心腸黑得很。
盛棠的回他了一整套精致的廚具和餐碟。
“我不做飯。”
“沒事沒事,我可以幫你做啊,誰叫你是我師父了?徒兒孝敬師父是應該的。”
“這話可是你說的。”
“我說的我說的,放心,我做飯可好吃了。”盛棠從兜里掏出手賬本,記清楚上一筆的花銷。
江執雙臂交叉于胸前,瞥了一眼她的本子,笑,“別人的計數方式是四舍五入,你的計數方式是0舍1入啊。”
盛棠將本子一收,“大丈夫要不拘小節。”
逛市集似乎是江執的喜愛,至少他在這條街上看得時間最久,從家具店出來,他就表示要淘些古物。
現如今哪會有那么多古物,反正盛棠是沒那慧眼,而且她也不認為能從市面上撿到寶貝。但她聰明地沒提這茬,任由他自娛自樂的,因為就在前些天她可是坑了他跟肖也五千塊。
剛開始盛棠以為他只是嘴上說說,沒成想他真是去撿漏兒的。
看的東西挺雜的,什么花瓶扇子鎮紙、石漆玉竹的,盛棠之前同肖也打聽過他的年齡,32歲,還不至于有著中老年人的愛好吧?
等了半天不見江執有挪窩的跡象,盛棠溜溜達達上前了。
前一個客人還沒走,手里拿著個盤子跟商家一直在講價,江執也不知道哪來那么大的耐性,坐在馬扎上,一條胳膊支著腿,手掌托著臉,跟看熱鬧似的。
見盛棠上前,他起了身讓她坐下,又順帶的將頭上斗笠戴她腦袋上。
這舉動可沒讓盛棠心花怒放,她想的是,完了,這肯定是打算耗這了。
果不其然,江執等到上個買家走了。
老板熱情得很,做這行的眼睛都毒,能等這么長時間要么是有感興趣的東西,要么就是行家。寒暄了幾句,老板壓低了嗓音說,“我給您看個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