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余點了暫停,出了工作間。
到了羅占那屋門前,沒等敲門呢,就聽見GG的笑聲從里面傳出來。
笑得咯咯的,讓祁余聯想到了母雞下蛋。
門都不想敲了,站在門外直接喊,“羅占!”
里頭笑聲不斷,也不知道在干什么呢,總之,沒見羅占應聲。
祁余翻了個白眼,臥槽!這是醉臥美人懷了?
“羅占!你出來一下!”他一個大嗓門,外加攥拳砸了兩下房門。
這下,笑聲停了。
很快羅占開了門,站在門口問他干什么?GG又一步三搖地走上前,從身后摟住羅占,嬌笑著對祁余說,“你也太煞風景了吧,耽誤人家談情說愛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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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余沒搭理GG,本身也煩她。
看著羅占,沖著工作間一甩頭,“有事。”
“都這么晚了還工作呀……”GG先開口,又是撒嬌又是抱怨的口吻。
祁余目光一轉落她臉上,“你也知道這么晚了,整屋倆大老爺們,就你一個女的,還不走不好吧。”
GG不高興了,摟著羅占的腰,胸前的波濤洶涌直往他后背貼,不直面祁余,反倒嬌滴滴地對羅占說,“羅哥哥……你看他怎么這樣呀。”
羅占怎么樣祁余是不知道,反正她這么一叫,他胳膊上的雞皮疙瘩全起來了,一抖都能掉一地。
羅占瞧見祁余一臉的難受勁,忍笑,扭頭對GG說,“你先回去吧。”
GG一嘟嘴,“羅哥哥……”
祁余實在忍不住,兩手交叉拼命撓胳膊。
GG瞥了他一眼。
祁余為了保命,先撤到一邊,就聽羅占安慰GG,態度一直挺溫和。
好不容易把GG給哄走了,關上房門的瞬間,祁余覺得整個世界都安靜了。他掏了掏耳朵,“再不走我就得去做采耳了,笑得太魔性了老天。”
羅占上前一把扯過他胳膊,袖子往上一擼。
這祁余現在天天在室內工作,胳膊也被捂白了,他是西北人不假,但比西北人細皮嫩肉,就見挺白的胳膊上好幾道抓痕。
“對自己下手夠狠的啊,至于嗎你。”羅占笑問。
“不是,我真是受不了她那語氣。”祁余光是回想,胳膊上又要起雞皮疙瘩。
羅占笑罵,“艸,矯情!”
“一口一個羅哥哥,真就是只要她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別人啊。羅哥哥……”祁余又抖了抖胳膊,“還鼓哥哥呢。”
“人起碼禮貌。”羅占說著伸手一扯脖領子,T恤衫脫了下來,剛才GG在,他也不方便裸著上半身,在家平時都隨便慣了,現在舒服多了。
趿拉著拖鞋走到吧臺,摸過煙盒拎了支煙叼在嘴里,“祁余,不管論年齡還是論工齡,我都比你大吧,來,叫聲哥聽聽。”
“滾蛋。”
羅占將打火機一扔,大步上前一把揪住他,疼得他齜牙咧嘴,緊跟著就被羅占給按在墻上,倆胳膊被他往后一背。
“禮貌點。”羅占叼著煙笑。
祁余半張臉死貼著墻,嚷著,“胳膊折了!羅占!”
“叫我什么?”羅占湊近他,故意問。
羅占那是做建筑和器械出身的人,胳膊結實有力的,手也跟鉗子似的,祁余就平生了一張俊臉,論力氣肯定是占下風的,掙扎不過,只好低頭——
“哥、哥,哎哎哎,羅哥、羅哥……”
“這還差不多。”羅占哼笑松開他,抬手照著他腦袋一呼嚕,“以后就這么叫啊。”
祁余倆胳膊就跟不是自己的似的。
“什么事兒啊?”羅占言歸正傳。
祁余揉著胳膊進了工作間,見狀,羅占也跟著進去了。
“暫停鍵,你自己點開,往前挪一點,0號窟。”祁余沒好氣說。
羅占瞅了他一眼,忍笑照做。
看完之后,不解,“怎么了,不就是個0號窟的鏡頭嗎,一般人也看不到那上頭有個窟。”
“不是,你等全景的時候暫停一下。”祁余指示他。
羅占覺得奇怪,但還是照做了。
是有個全景的鏡頭,而且鏡頭正中間對著的位置其實就是0號窟的窟門,但因為被封了,外界壓根發現不了。羅占看了半天,又問祁余,“全景怎么了?”
祁余上前,伸手比劃了一下0號窟的外部結構,“我記得當時咱們在窟里的時候,也總覺得窟里和窟外的結構有點怪,現在這么一瞧,我又覺出怪了。你對山體結構在行,現在用鏡頭的角度再看看,能不能發現什么?”
羅占抱著膀站在電腦前,看了少許時間說,“這么看確實不對勁,現在應該能確定0號窟應該是有窟中窟,但是……”
祁余皺眉接著他的話說,“但是咱們在窟里的時候找過窟中窟,沒找到。”
羅占點了點頭,而且當初他勘測得挺仔細,壓根沒找到能夠藏窟的入口或結構。怎么說呢,這個0號窟就像是披了件挺大的衣服,仔細一看,衣服里面是個小孩。
但真實的情況呢?真的就是個小孩嗎?
羅占伸手把電腦一闔。
祁余一愣,抬眼看他,“干什么啊?”
“你都離開敦煌了,還想0號窟的事做什么?再說了,窟都封了,什么時候能再開不清楚,就算開了,也未必是你去修了。”
祁余抿著唇,呼吸有點急。
羅占的這番話是在理,離開敦煌是他做出的決定不假,他也的確沒資格再去琢磨0號窟的事,可是,他心里就是不舒服!
尤其是聽羅占說了這番話!
“我就不能好奇了?我就不能看一看、尋思尋思了?我還用得著你來提醒我離開敦煌了?”他不悅,沖著他嚷嚷。
羅占靠坐著桌邊,不怒反笑,“你他媽急什么急?”
“誰急了?你才急!你們全家都急!”祁余越看他越不順眼,扔了句,“你不是要換工作嗎?不是要去公司上班嗎?怎么還不去?天天跟GG在家里膩歪,煩不煩?”
話畢,轉身出了工作間,氣呼呼的。
羅占一臉無語,前陣子因為他換工作一回家看不見他發通火,現在又因為他待在家里發火,這人怎么這么難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