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年后。
0號窟數字窟對外開放,早先就做了預熱,一時間紛紛引得天南地北的人前來觀摩。而有關0號窟的數字窟不是獨立存在,又配合光影技術,將0號窟的神秘和美輪美奐在更多城市展出,讓更多人有機會看到。
除了令人驚嘆的精美壁畫外,最叫人期待的當屬地下窟的星云圖,其價值自然不用說,單單繁星乍亮的瞬間,就能瞬間將眾人拉回到古老洪荒的世界。
而對于3D復制窟,著實做到了對0號窟的一比一還原,在更多人無法有機會欣賞原窟的情況下,能夠以這種方式近距離與瑰寶面對面,這也歸功于肖也高超的技能。
他驕傲地說,我這窟做的,進去的人都能感受到壁畫的呼吸。
而盛棠的臨摹作品也毫不含糊,其價值列為收藏級,并且將會在與故宮的聯合展上亮相。
敦煌與故宮,時隔七十年后再度聯手,漫長的半個多世紀的風雨,兩大矚目文化在各自領域大發異彩后再次做到了融合。
肖也的數字技術就是這次敦煌展出的重要支撐。
當然,在敦煌與故宮聯合之際,兩者的文創也在暗自較勁。盛棠是在兩年后才拿出了殺手锏,主要就是為了配合0號窟的統一亮相宣傳。
0號窟為主題的文創部分一經推出,在市場上引起很大反響,尤其是星云圖的主打文創品,迅速搶灘了市場,成績再創新高。
“盛神”這個名號因為0號窟的臨摹壁畫和周邊文創的成績而再度閃耀,有人羨慕說,年紀輕輕的成就這么高,怎么辦到的呢?也有人感嘆說,不管是臨摹還是文創,能做好一樣就已經很不容易了,她兩樣都能做,還做的這么好,真是佩服。
還有人欣慰說,也是因為她有這方面的靈性,有些行業啊,天賦挺重要。
但也有酸的,說,爸媽都那么厲害,未婚夫又是響當當的Fan神,這路都給她鋪到天上去了,想不成功都難吧。
盛棠曾經憑著飛天舞讓眾人認識,現如今又因為一身技能博得粉絲千萬,所以,像是這類含酸拈醋的言論不少。
大抵是覺得她近水樓臺走了捷徑,成功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并不容易,但對于她這種背景雄厚的人來說就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為此盛棠只做嗤笑,懶得去駁斥這些個言論。
但對于說她主要是靠了Fan神名氣而一躍成功的,她倒是大大方方地回應:對啊,我肯定是近水樓臺,要不然怎么能抱得Fan神歸?他呢,就偏偏喜歡娶我這個見天喜歡混吃等死撒潑打滾的小廢物,你說氣人不?
江執和盛棠的婚禮選在了0號復制窟展出之前,兩個人商量的都挺通透,巡展一旦開始各自都會很忙。
結婚的月份選的不錯,陽春四月。當然,敦煌到了四月溫度就不低了,但避開了風季,又趕在旅游旺季之前,安靜的敦煌就這么迎來了一場特殊的婚禮。
說它特殊,不是說這場婚禮有多聲勢浩大,事實上參加婚禮的人都是最親近的家人、朋友和工作伙伴。
不需要邀請太多人,這是盛棠自己要求的,剛開始江執還怕委屈了她,但她給出的理由挺簡單的。
第一,這是她的婚禮,所接受的就該是最誠摯的祝福,她不想把婚禮變成應酬名利場;第二,就算是復制窟也有它獨特的價值,人太多的話,對窟內環境不利。
關于能把婚禮變成應酬場的事,江執雖說也是不想但并不排斥,人一多,這種情況就在所難免,更何況盛子炎德高望重。所以如果盛棠堅持要熱熱鬧鬧的,他會依著她。
但盛棠的第二條理由就站得住腳了。
這場婚禮所謂的特殊,就是在舉行婚禮的地點上,他們選在了0號窟的復制窟內,也算是給復制窟剪彩了。
雖說復制窟可以復制更多,但這個窟的窟內條件是完完全全跟原窟達到一比一的,對于山體的選擇、窟制的復原,說白了就等同于原窟的雙胞胎,除了壁畫的年份不同和沒使用寄生物作為顏料封層外,其余的都一模一樣。
所以別看是個復制窟,可也是彌足珍貴的,六喜丸子成員在對0號窟復制的技藝上,其專業水準可謂是登峰造極。
婚禮當天,老天爺十分和善,是晴天不假,但大太陽沒像平常似的火辣辣,雖將戈壁灘照得锃亮,卻是有風,徐徐拂面時,陽光就顯得挺溫柔了。
因為婚禮別出心裁,所以也沒以往案例可參考的。哪怕是院里的其他修復師也沒舉行過這種婚禮,沒辦法,0號窟對于六喜丸子的意義太重大了。
接親迎親還是遵照老祖宗留下的規矩,每樣流程必不可少。
江執住過的那套公寓作為婚房,他不想盛棠住酒店,就設計了從宿舍接親到公寓的路線。
接親時有車隊,畢竟從城里公寓到戈壁宿舍有段距離,但再折回婚禮現場,有一段路就雇了駱駝隊,這是盛棠最期待的環節,當然,指的是騎駱駝直達0號窟的復制窟腳下。
當這個方案出來的時候,她都不知道自己從夢里樂醒過幾次。試問有幾人結婚是騎著駱駝的?
關于婚房這件事,在江執定下婚期后,程溱就有了點意見。雖說盛子炎夫婦倆都不在乎,但作為盛棠的鐵瓷塑料,她覺得有些事勢必要提醒一下的。
由此,她在一個并不忙碌的午后找了江執,是在他不忙碌的午后……
程溱一直覺得自己口才不錯,可面對江執吧,她還是有點放不開,竟是一番支支吾吾,聽得江執一頭霧水的。
末了跟她說,“沒關系,你開門見山。”
既然人家都要開門見山了,她也就吃了個定心丸不客氣了,清清嗓子,跟他提了新房的事。
江執聞言,挺好奇地問她,“是小七想要套房子?”
程溱趕忙澄清,“不是,她倒沒提這件事,我知道她不在乎,盛家呢,也不是個在乎房子不房子的人家,二老肯定是想著只要你倆好就行。但是吧,你們總得有個房子吧,不可能總住宿舍,還有那套公寓,是,之前一直是薛梵教授住著,可畢竟是別人的房子呀。”
房子這種事,如果落程溱頭上,她肯定也是不著急,但落盛棠頭上,她就總怕自己朋友吃虧。
盛棠大咧慣了,這結婚哪能還跟談戀愛似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