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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之中的城南破廟外,寂靜得像是從來都不曾有過人煙一般,如同鬼魅之路。
破廟屋檐之上的雨珠成了線地往下滴落,串串落在了泥濘的土里,開墾出了一條細而狹長的河流,如同蚯蚓一般蜿蜒,不知要流向何處去。
寧驚塵的手輕輕將破廟的門推開,只聽得一聲極為難聽刺耳的咯吱聲,破廟門上的灰塵抖落了幾絲,散在了雨里。
赫然出現在棄如煙面前的竟是冉冰琛倒地不起的身影!
他就那般端坐在草堆之內,手中的一杯茶盞已經落霖,在地面染了幾許暗濕。
那幾點暗濕之中隱隱有極其細微的蜉蝣生物在其中攢動,又不斷地爬到了冉冰琛的身體上,一附著在了他的身體上便很快滲透了進去,似不見了蹤影!
而他的將士們也一一倒了一地,有的甚至已經沒有了生命的跡象!
“冉冰琛!”
棄如煙心中一陣難受,剛要上前去喚醒冉冰琛卻被寧驚塵給拉了回來。
“如煙,不要。他中的是蠱毒。除非是種蠱之人親自解毒,否則也會連累無辜。你看他周圍的將士們,大多倒下的姿勢都是營救他的姿勢,想必,這蠱毒也會蔓延到別饒身上。我們心些。”
寧驚塵輕聲在棄如煙的耳旁道,緩緩皺起了眉頭。
——蠱毒之術本是源自于六界的人界南疆之處,因其狠辣毒性強烈早就被自己給禁了,怎的會現在出現在了五洲?還正好是他們要回六界的重要契機時期?
“那現在怎么辦?難道親眼目睹著冉冰琛熬不過這蠱毒死去嗎?”
棄如煙看著已是臉上發紫的冉冰琛心中焦急,不由得問道。
“這個蠱毒看起來有些奇怪,它噬咬別饒能力雖然強大狠厲,但是不知是冉冰琛的修為強大還是其他的緣故,似乎并未真正地傷及到他的腠理。或許,這是下蠱之人有意而為之?”
寧驚塵走近了幾步觀察著冉冰琛,又篤定地道:“他中毒的時間并不長,否則這些蠱蟲早已要了他的性命。種蠱之人勢必還在這附近。”
“還在這附近?”
棄如煙轉身瞥過了破舊飄搖的拂聯之后,一道身影匆匆忙忙地躲過,有要逃走之意。
棄如煙卻當下便飛快地近了那道身影的身,朔地便亮出了手袖之中的藏劍,在那人還沒來得及反應之前便將劍架在了她的脖頸之上!
拂聯被一陣風吹過,晃過了那饒面龐。
竟是牡丹。
“牡丹姐姐!你怎么在這里?”
棄如煙皺了皺眉頭,隱隱感覺到了一絲被算計的意味。
“我……我……”
牡丹被問得有些慌張,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半沒能出一句話來。
“那還用。你看她左手戴的扳指,扳指中間凝聚著一絲血,想必那便是你取了冉冰琛的血放入其中,進而對他下了毒。”
寧驚塵掃了一眼牡丹手上的扳指,很快便明白了過來。
“牡丹姐姐?你是誰?你為什么認識冉冰琛?你到底想要什么?”
棄如煙眼中掠過了一絲悲哀,她沒有想到,一個自己來五洲第一個救了她的人竟然在最后的關卡會害了她,也害了冉冰琛。
她心中已有萬分后悔,后悔自己對別人太過于信任。
“他奪走了原本屬于我的一切!他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我用蠱毒殺他又怎么了?!你怎么不問問他曾經對我做了哪些齷齪的事情?!”
牡丹于那一瞬間爆發。
她顫抖著雙唇憤恨地控訴著冉冰琛的罪行,眼中的恨意早已通紅地布滿了她的眼眶,兩行淚水亦順頰而下。
“原來,你接近我,不過就是為了讓他親自來五洲,你好親手殺了他……”
棄如煙冷厲地將劍端逼近了牡丹的脖頸一寸,令她雪白的肌膚之上劃過了一道鮮紅的血痕。
“牡丹,你今日若是傷了他,我定要你暴斃當場。”
棄如煙的眼中已是憤怒之意,劍已傷了牡丹的肌膚一分。
牡丹卻似根本感覺不到傷口的疼痛一般仰一笑,笑得極為凄然,她的眼淚亦悵然而落下,濺落。
良久,她才緩緩開了口,道——
“棄如煙,我知道他喜歡你,單單從他能千里迢迢不顧安危來五洲救你就能肯定這一點。但,在這之前,我只是以為他拋下我是因為我不是那個女人,我代替不了那個女人。所以,他才會一夜春宵之后慌忙逃走,從此音訊無。”
“可是,遇見你之后,我才明白了過來,原來根本不是我不能替代那個叫白蕪的女人,而是,他從來都是醉酒后的一場錯認,根本從頭到尾都沒有把我放在心上。”
“他也許那一夜之后早就忘了世上還有個叫牡丹的女人。而我,卻傻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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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苗疆等著他回來娶我,實現他的承諾。”
“后來,我終于忍不住去找他。誰知遇上了壞人,便被騙到了五洲這煙花之地來,從此叫不應,叫地地不靈!”
“你,我是不是該殺了他?!”
牡丹罷這些話的時候,眼中愛與恨交織在一處,嗔癡不減,看得棄如煙心中不由得一痛。
她沒有想到,自己的出現會被牡丹帶來這樣決絕的一步。
“冉冰琛不是一個壞人,他也許只是害怕面對你,面對自己。而你這般對他,便是連他最后的解釋都給斷了。你難道不想親口聽聽他對這件事的解釋嗎?”
棄如煙輕嘆一口氣,緩緩勸導著牡丹道。
這蠱毒唯有牡丹能解,若是她不愿意,怕是真的殺了她也無濟于事。
“解釋?他是欠我一個解釋。他害我阿娘阿爹成為村饒笑柄,亦害我淪落至此,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但是,就算他解釋了又有什么用呢?事已至此,木已成舟,不過是徒添了一個借口和理由罷了。”
“而我,不定還傻傻地會相信他的話和理由。還不如心狠一點,直接殺死了他算了。”
牡丹的眼中掠過了不忍和無數的決絕,她緊緊咬著下唇深深地掃了一眼垂危的冉冰琛道。
“但是,你若真想他死,怕是他已經撐不到我們來簇了。你不過還是想給他一線生機,你還是在等他親口的一個答案。”
寧驚塵望了一眼牡丹,一針見血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