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早上,一家人兵荒馬亂的終于在九點半的時候,收拾完畢!
倒不是說他們有多么裝表面,而是對于采訪的重視及尊重,當然也是對自己的尊重,所以拿出了自身能夠展現出來的最好一面。
雖說他們是鄉下人,就應該以最本然的形象示人,表現出農家人的樸素節儉之美,但他們家本身條件就是這樣的,能夠穿得上好衣服,還要穿著補丁舊衣服,那才算是一種虛偽吧。
“小伊,你說說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一行人終于得閑坐了下來,黃秋花自然想要詢問清楚,他們到現在都還沒搞清狀況呢。
慕伊人老實答道,“就是昨天躍進叔來通知我的,說是縣城宣傳部那邊打電話通知的,今天有報社記者要下鄉做采訪,我想應該是采訪生長劑的事情吧。”
黃秋花咋舌道,“沒想到研發個生長劑,又是獎賞又是招工名額的,現在竟然還有記者來采訪,真是不得了呢。”
陳春草笑道,“不然為啥說讀書人最有出息呢?這多讀書的人,腦袋瓜子就是厲害。”
陳春草說著不由伸手撫摸著微微顯懷的肚子,眼里一片堅定,以后她一定要讓自家孩子讀書,讓自家孩子也能成為一個有本事的人。
劉小翠好奇道,“那三弟妹,采訪過后是不是就會上報紙了?那全國人民都能看到嗎?”
“嗯,報紙肯定會上,只是不知道是多大的版面了,至于會不會讓全國人民看到,那我就不太清楚了,但縣城范圍應該是可以的。”
慕伊人對于報社之間的渠道鏈接不是很清楚,也不知道如今的報社性質。
秦大富看著四個女人閑扯,說些有的沒的話,不由暗暗有些著急了,現在是聊天的時候嗎?不需要動腦先想想稍后被采訪的事嗎?
“小慕啊,等會采訪的時候,我們需不需要說話啊?那我們又該說些什么啊?”
秦大富這么一問,頓時讓其他幾人反應了過來,紛紛一臉緊張的看著慕伊人。
“對啊三弟妹,我們該怎么說話啊?”
“記者要采訪什么啊?”
“我現在開始有點緊張了,怎么辦?”
“要是等會我們說錯話了,還可以重新說嗎?”
“對啊,要是說錯了,他們不會記下來吧?”
慕伊人見大家如此緊張忐忑,略感好笑,連忙安撫道,“放心吧,采訪沒你們想的那么嚴重,記者問什么照實回答就可以了,不能說的或是不知道該怎么回答的,就微笑回應就是了。”
驀然,慕伊人想到家人們對于自己的夸張想象力的事情,特別是她家婆婆,那套仙女的說辭肯定是說不得的,這個得提前跟他們叮囑下。
“當然,對于我們家比較隱秘的事情,自然是不能說的,還有啊,封建迷信那一套也不能亂說的。”
“好,我們知道了。”
黃秋花頷首應道,她又不傻,怎么可能說出她家小伊的真實身份啊!
“放心吧,咱們家的,肯定是不能隨便告訴外人的。”
劉小翠一副‘我很聰明’的表情,他們家的存糧情況,怎么可能告訴記者,萬一他們宣揚出去,那豈不是全國人民都知道他們家有糧肉了?
萬一有人起了歹念,跑到他們家來偷糧打劫啥的,那他們一家人還吃啥啊!
陳春草抿嘴笑道,“糧肉我們剛剛都收起來了,不會被人瞧見的。”
她們剛剛那一通忙活,可不是白忙的,家里的環境面積也就這樣了,沒什么好再打理的,主要就是收起了家里有些打眼的東西而已。
秦老大坐不住了,起身說道,“我去村口看看,免得他們走錯路了。”
“對對對,老大你去接一接。”秦大富很是贊同的揮手說道,他們作為東道主,理應去迎迎的。
秦老大出去不到十分鐘,院門口就響起了一陣熱鬧的說話聲,堂屋里的人一聽,就知道是記者來了。
果然,走到院里就瞧見了院門口站滿了人,秦老大與秦躍進把三個穿著中山裝的男人迎進了門。
秦躍進熱情招呼:“三位同志里面請。”
黃秋花立馬滿臉笑容的說道,“三位同志歡迎歡迎啊”
秦大富也跟著招呼道,“三位同志請坐。”
湊熱鬧的鄉親們是瞧見秦躍進帶著三位看著身份不凡的人進村,就好奇的一路跟來了,大隊長親自相迎的人,肯定來頭不小,即使眾人心里很好奇,但也不敢一窩蜂似的沖進去。
萬一沖撞了貴人,怎么辦?
因此,只好站在院門口,往院里張望著,看看熱鬧。
秦躍進自動為雙方人員做了一番介紹,秦家人此刻顯得有些拘謹,這還是他們第一次與記者接觸,擔心說錯話,所以都不敢冒然開口搭話。
慕伊人很是自然從容的與三位記者敘話寒暄。
“慕老師,今天叨擾你了!”
其中一位三十左右的男人,禮貌的表示他們的誠意。
慕伊人微笑道,“沒有,我在家里也沒什么事,倒是辛苦你們三位跑一趟了。”
“慕老師,我們對于你研發成果的背后故事及心理歷程很感興趣,想要給你做個專訪,讓群眾們能看到研發的另一面,你看看現在方便嗎?我們好開始采訪。”
“好,沒問題。”
于是三位記者各自準備,一位倒騰著的照相機,一位拿出了筆記本跟鋼筆,另一位整理著稿紙。
全程,一位記者拿著稿紙一邊翻閱,一邊詢問著慕伊人有關問題,而一旁的工作人員拿著鋼筆在本子上刷刷的認真記錄著。
至于那位拿著照相機的男人,在中途的時候拍了一張。
一番主題訪問結束后,聊天的話題不由輕松了一些。
記者:“聽說慕老師還在省城大學授課?”
慕伊人:“對,我丈夫也是省大的學生。”
記者;“慕老師與秦先生真是登對,物化專業可謂是強強聯手了。”
慕伊人;“謝謝。”
記者;“那以后秦先生畢業后,是否也是走科研這條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