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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韋特洛戈爾斯克現今還只是個二十幾戶的小漁村,其在特旺斯特堡西北三十多里的波羅的海海岸。
特旺斯特堡已經更名后海鎮,從天道教區來說,由新海市教團管理。
從新海市出發時,陸寧本來是想襲擊過特旺斯特堡,便將普魯士信徒遷徙去新海市,乃至拉脫維亞地區的萬安湖及道加瓦河下游。
但現今,卻覺得這東普魯士地區,未必不能經營成親近大齊的自由城邦,以教團、騎士團的形式進行管理。
尤其是,將會有兩營禁軍火槍手到來,又有一艘皇家昆侖級近海炮船作為海上支援力量。
來到斯韋特洛戈爾斯克這個小漁村,就是看一看如果“河西”號停泊的話,距離特旺斯特堡,或者說距離后海鎮最近的這些海岸線,是不是適合停泊,遇到緊急情況,后海鎮的教團及武裝,又能不能從這里登船。
當然,大多數時候,河西號應該停泊在新海市,畢竟那里是一處海港,可以對艦船日常維護檢修等等。
原本是雇傭維京人中的斯堪的納維亞人或者說瑞典人的商船及武裝護送,等河西號到來,大可不必再被其獅子大張口敲竹杠了。
當然,能和瑞典人保持友好關系,那就盡量保持。
畢竟丹麥維京比之瑞典人侵略性很強,而且,其和波蘭人有著聯姻關系,丹麥國王八字胡王斯溫,其妻子希維托斯瓦娃,便是現今波蘭大公波列斯瓦夫的妹妹。
當然,這場聯姻發生在二十年前,現今波蘭大公波列斯瓦夫的父親正向北擴張領土,而丹麥同樣領土急劇擴張中,除了維京海盜遠征英格蘭,陸地領土也在向南擴張,在波羅的海南岸登陸時,遭遇了波蘭人,波蘭大公便將女兒嫁給了丹麥人,后來改嫁成了丹麥國王八字胡王斯溫的王妃。
雙方的聯姻,更像是一種為了避免發生沖突的媾和,波蘭人是力有不逮,而丹麥維京人,更感興趣的自然是將北海霸占為自己的后花園同時征服英倫三島。
丹麥維京,對東波羅的海地區興趣不大,是以,其幫助波蘭人襲擊齊人沿海港口的可能性不大,但不管怎么說,未雨綢繆,和瑞典人保持良好關系,對避免遭到丹麥人的襲擊有益無害。
斯韋特洛戈爾斯克這個小漁村,倒是有作為天然良港的船舶停泊地。
陸寧便又放下了一樁心事。
十幾戶漁民,陸寧很是賞了些布匹、糖酒等等,漁民們也獻上了漂亮的紅珊瑚、珍珠等珍藏之物,很顯然,這些珍品他們一直不情愿賣給奸詐的海途商人,現今拿出來,是表達對東方貴客的尊重。
現今北歐的海上漁民,都是極有冒險精神且身體健壯的族群,畢竟,大海無情,加之時不時就可能遇到海盜,自然而然這些漁民也會被鍛煉得悍不畏死又驍勇好斗。
陸寧倒挺喜歡漁村里那些直爽熱情的海上漢子。
甚至村里的大力士,見到陸寧后便提出掰腕子的挑戰,被陸寧一根小手指輕松擊敗,立時便成了陸寧的狂熱擁躉,學會的第一句齊語,便是伸出雙手大拇指,“齊人,牛人!”
陸寧本來想在此歇一宿進一步增進齊人和這些漁民的關系,畢竟河東號,將來可能需要停泊此間,一些事,也需要這些漁民賣力。
卻不想傍晚時,快馬急報,特旺斯特堡,或者說后海鎮,來了一位奧爾什丁信差。
在波蘭人進入東普魯士前,奧爾什丁是波蘭最東北的城鎮,建有城堡,防范東普魯士蠻部。
奧爾什丁自然還不知道特旺斯特堡已經陷落,這奧爾什丁信差也是糊里糊涂,一路來都沒發現什么異樣,進城后才發覺不對。
奧爾什丁來的這封信,是其行政官寫給弗朗齊歇克伯爵的,通報在海烏姆,馬里安伯爵的東征軍大敗,齊國黑海行省和羅斯聯軍,正向克拉科夫進發。
列斯瓦夫大公,已經緊急向羅馬帝國求援。
陸寧明白,信里說的羅馬帝國,自然是德意志羅馬帝國,也就是后來的神羅。
列斯瓦夫大公同樣向北部的各處封臣再次征募士卒,令各處封臣、行政官集全領地之力南下支援。
奧爾什丁的行政官在信里說,他已經從農戶中征募了一千步兵南下。
他并沒有明言請求弗朗齊歇克伯爵南下支援,顯然也知道波美拉尼亞人分離傾向明顯,弗朗齊歇克未必肯南下勤王。
看著這封信,好笑之余,陸寧更心潮澎湃。
海烏姆之戰,以波蘭人的通信效率以及對最北方援軍能不能趕上戰事不會抱太大希望的前提下,只怕已經過去了月余時間,戰報才傳到了這里。
卻是從敵人的戰報得到的消息,這還是第一次,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畢竟己方,南北更是脫節,軍報要從前線送到基輔,再從基輔轉輾送到自己這里,又沒有驛道快馬,信息自然不暢。
現今看,波蘭人更無暇顧及北方了,倒是給了自己翻江倒海的機會。
奧爾什丁?
陸寧知道這座城堡,距離后海鎮二百里,而距離東普魯士最西南的聚落,也不過百余里。
腦海里,隱隱出現個想法。
“回后海鎮!”陸寧當即起身,在這小漁村住一晚的打算早拋去了九霄云外。
一行輕騎及陸寧的馬車回到后海鎮是子時,當即就喚來了杜賈蘭、地裂、王橫等到自己住的木堡。
木寨中心筑起土丘,其上聳立的三層木堡,也是整個城鎮的制高點。
木堡主要還是防御功能,里面比較昏暗,一層議事廳,杜賈蘭、地裂、王橫等到齊后,不一會兒陸寧也走了進來。
“他們的精神狀態如何?”陸寧看向杜賈蘭和地裂。
在發現波美拉尼亞不會提供海量贖金后,杜賈蘭和地裂馬上都提出來,城內的波蘭人由此自然而然成了沒有任何權利和人身保障的戰俘奴隸,兩人都提出對這些軍奴進行甄別,可以吸納的,便留在城內,通不過甄別的,便立時處死,免得成為隱患。
畢竟波蘭人有三千多人,如果城內防衛力量空虛的話謀叛,會造成極為嚴重點的后果。
不過杜賈蘭和地裂,對那被俘的大小貴族及他們的扈從組成的重騎兵隊伍都很感興趣。
教團吸納的蠻部步兵為多,會騎馬的少,俘獲的甲胄和良馬都不太能派上用場,因為波美拉尼亞的重甲,是為騎兵打造的,比如說,膝蓋處便不太注重其活動能力,步兵穿戴的話,行動會很不方便。
一百五十多名波美拉尼亞重騎兵,如果能為教團效力,成為騎士團的一員,當然會是最好的結果。
杜賈蘭和地裂,從昨日,便開始挨個審訊考察這些人,此時聽陸寧問,杜賈蘭躬身稟道:“主人,被我所用不難,畢竟他們的家眷都在城內,他們本身,也都被那場戰事嚇破了膽,聽教團命令不難,但要他們歸心,可就難了。”
陸寧微微點頭,想了想道:“沒有掛彩的,也有百余人吧?”頓了下,“明日我便帶他們去襲奧爾什丁。”
眾武官都一呆,明白,這就是投名狀了,他們襲了奧爾什丁,在鎮西王殿下監督下,手上都沾了鮮血,也就難以回頭。
做個手勢,陸寧說:“勸我就不必了,我要全身而退,不費一絲力氣。”
殿下的脾氣大夥現在都清楚的很,這時候再勸,就等著被訓斥吧,而且,鎮西王所言也是真的,如果遇到兇險,鎮西王殿下根本不必理會那些波蘭騎兵的死活,自己回轉后海鎮的話,還沒人攔得住。
“不過,先從波美拉尼亞人處,打聽清楚奧爾什丁的情形。”看向地裂,“你來辦!”又揮揮手,“都退下吧。”
眾人忙都起身告退,只有內侍長杜賈蘭留了下來,她雙手奉上一個折子。
陸寧打開,不由揉揉鼻子,又來?
卻是內侍衛處,從波蘭人及普魯士維斯瓦人中挑選的新女奴。
共有五人,上面有她們的姓名身份來歷。
其中波蘭三人,第一個,便是弗朗齊歇克的妻子安嘉·盧比可;第二個,則是一名喪命波蘭子爵的夫人,第三個,是被俘一名波蘭貴族扈從的未婚女兒。
兩名普魯士人,一是酋長布雷的妹妹,年方十三,是弗朗齊歇克的兒子盧比可的訂婚對象;一是新族長,也就是細茹的父親希爾維,主動獻上的一名九歲女童,是他一位侄孫女,小小年紀,便美得周邊聚落都有盛名。
顯然,杜賈蘭挑選女奴越來越苛刻,寧缺毋濫,盡量向女侍連的顏值身材標準靠攏。
其實對陸寧來說,女侍連反而都漸漸看作親人,是以不太愿意破壞那種她們尊崇依戀自己而自己也喜愛她們賞心悅目風姿的情懷,倒是這些俘虜的女奴,就算顏值身材略遜,但發泄起來更毫無顧忌更愜意一些。
胡亂琢磨著,順手將折子放一邊,陸寧揮揮手,杜賈蘭也躬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