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晨和這位渺月宮的新任圣女是不是真的“不熟”,田楷銘、田楷文兄弟兩心里有數,但既然小師叔祖這么說了,他們就知道該怎么做了。
“幾位有何貴干?”
蘇云嵐看著蘇晨和田楷銘,對于蘇晨她倒是不怎么放在心上,就算蘇晨擊敗了葉笙歌,但那也只不過才是十三品境界而已,而她是十四品。
她忌憚是田楷銘兩人,這兩位任何一位都能輕松殺死她。
“什么貴干,你自己在山上做的事情還需要說嗎,給你一個機會,自裁吧,要是我出手,那你就沒那么舒服了。”
田楷文開口,看蘇云嵐的目光就跟看個死人一般,同時身上散發出來的凌厲殺意也是讓蘇云嵐忍不住一顫。
“兩位前輩,蘇姑姑是我渺月宮的執事,兩位前輩不覺得這話過分了嗎?”
陳捷開口了,目光看著田楷文,然而田楷文聽到她這話后卻是放聲笑了起來下一刻右手一點,陳捷俏臉便是一變,因為她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小姑娘,別拿渺月宮來壓我們,渺月宮還不被我們放在眼里。”
田楷文右手連點幾下,陳捷的身軀便是直接浮空,甚至包括跟隨著她的幾位渺月宮的弟子也都一樣,地面上只剩下了蘇云嵐。
“閣下身為前輩,對我一個晚輩出手,不覺得有些說不過去了嗎?”陳捷雖然身子被禁錮住,但臉上并沒有多少害怕之色。
“小姑娘,底氣很足嘛,但你可能不了解我田家的行事風格,別以為你頭上頂著個圣女的頭銜就能讓我忌憚,殺是不會殺你,但我要是打一個響指的話,你身上的衣服怕是留不住了。”
陳捷在聽到田楷文這話,臉上終于是保持不住平靜的表情,俏臉上第一次浮現了慌亂之色,雖然她心里覺得對方不敢這么做,可她也從蘇姑姑的表情中可以看出,田家人應該是那種行事沒有什么顧忌的瘋子。
不然的話,蘇姑姑也不會那么慌亂的就要離去。
“蘇晨,那是我姐姐。”
陳欣在一旁聽到田楷文的話,臉上露出著急之色,蘇晨看了陳欣一眼,這丫頭還真的是單純啊,田楷文只是這么說,肯定不會這么做的。
田家再怎么行事沒有顧忌,那也是遵守一個底細的,有些事情是不可能會做的,田楷文說這話不過是嚇唬一下陳捷罷了。
“你們要干什么,這是我們圣女,要是圣女出了什么問題,我渺月宮肯定會和你們田家不死不休的。”
蘇云嵐立刻厲聲喝著,然而田楷文右手一揚,也不見什么能量波動,蘇云嵐便是哀嚎一聲,直接是倒飛了出去,撞在了旁邊的樹木上。
堂堂十四品高手,卻毫無還手之力,這一幕讓得陳欣心里又是一沉。
“前輩,蘇姑姑如果有什么做錯的地方,我愿意代蘇姑姑向前輩道歉,如果前輩需要賠償的話,也請盡管開口,只要我能夠做主的,肯定答應前輩。”
聽到陳捷這話,田楷文這才滿意的哼了一聲,“小姑娘倒是識時務,我也不為難你,這樣吧,你就跟在蘇晨邊上當三個月的奴婢就可以了。”
“這不可能!”
田楷文話說完,陳捷還沒有回答,蘇云嵐就先開口反駁了,堂堂渺月宮圣女要是給其他人當奴婢,那消息傳出去,渺月宮的臉就丟沒了,比這一次天師府丟的臉還要大。
“恬噪!”
田楷文雙手連點幾下,蘇云嵐身上便是多出了幾個血洞,直接是栽倒在了地上。
“前輩不覺得這要求有些強人所難了嗎?”
陳捷面色變得難看,然而田楷文絲毫不在意說道:“你沒的選擇,要么就是你們全都被我殺死,要么就是給蘇晨當奴婢,不要懷疑我這話的真實性。”
“前輩這是篤定吃定我們了?”
“哦,你這個小姑娘還有什么底牌嗎,也是,堂堂渺月宮圣女,怎么可能會沒有保命的底牌,我倒是要見識一下。”
田楷文依然是那副模樣,然而陳捷的氣息在下一刻突然變了。
同樣是漂浮在半空中,蘇晨卻是感覺到這一刻的陳捷和上一刻的陳捷就好像是換了一個人一樣。
陳捷身材姣好,蠻腰纖細,長發隨風舞動,一身白色長裙此刻也是裙角飄舞,露出修長白皙長腿。
蘇晨的目光落在了陳捷的眉心處,在陳捷的眉心處,那里有著一個月亮的圖案被點亮,綻放出縷縷清輝,宛若月下仙子。
最讓蘇晨震驚的還不是這一點,而是他發現此刻他無法看透陳捷的深淺了,看不穿陳捷的修為境界。
“果然是這樣,我就說你怎么會就派這么一個廢物護著你這位圣女,原來是留了這手筆。”
田楷銘開口了,而陳捷在田楷銘說完之后,神情平靜毫無波瀾起伏,道:“許久未見,田兄依然是風采依舊。”
“我也想和宮主親近親近,可誰叫渺月宮太難上去了,要不宮主下山走一趟,田某我必然好好招待宮主。”
“田兄說笑,只要田兄有空,渺月宮上下掃榻以待田兄的大駕光臨。”
面對著田楷銘有些輕佻的言語,陳捷臉上沒有任何惱怒之色,仿佛田楷銘說的并不是她一樣,聲音充滿磁性,又極其的動聽。
“別人陪著多沒意思,我就希望宮主陪著,這樣就挺好的。”
說完,田楷銘直接是伸手朝著陳捷抓去,然而下一刻,陳捷的眉心有著星辰璀璨,一面古琴橫戈在了陳捷的面前。
“許久未見,不如讓我為田兄撫琴一曲。”
陳捷就這么在空中盤腿坐下,芊芊十指放在了那古琴之上,淡泊而又超然,臉上沒有絲毫慌亂之色。
“算了,我一介山野匹夫,可聽不來高雅的音樂,宮主還是收起來吧。”
田楷銘出手,雙手結印,做擒龍狀,一縷光芒射出,在半空中化作了龍身,朝著那古琴而去。
陳捷不喜不悲,就好像超脫于俗世一般,輕輕撥動了一下琴弦,一道優美的音律聲便是傳出,聽到這音律聲,蘇晨面色變化了一下,因為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仿佛是置身在一片冰天雪地當中,承受著無盡的寒冷。
“醒來!”
身邊傳來田楷文的聲音,蘇晨才感受到那股寒冷的消散,再抬頭的時候,卻是發現面前已經沒了陳捷等人的身影,不過前方地上卻是有一地的血。
在最前方,田楷銘正站立在那里,表情有著凝重,半響后才回過頭看向蘇晨和同樣一臉迷茫的陳楓,解釋道:“渺月宮這位新圣女不簡單,她和渺月宮宮主之間的關系恐怕不是簡單的師徒關系,兩個人的靈魂高度契合,渺月宮宮主在她身上留下了一半的魂念,我和她對戰了一場,誰也沒有占到便宜。”
田楷銘的話讓得蘇晨有些詫異,他詫異的原因有兩點,第一點是渺月宮宮主一半的魂念竟然就能夠和田楷銘打個平手,那渺月宮宮主本人的實力得有多強大。
當然,這前提是田楷銘沒有留手而是全力出手,如果雙方都有所保留的話,那就不好說了。
蘇晨更詫異和震驚的還是另外一點,那就是陳捷體內有渺月宮宮主的一半魂念。
一般來說,達到十六品以上的強者,都可以將自己的一份力量給附身在年輕弟子身上,也就是所謂的一縷魂念。
而一縷魂念有多少呢,舉個簡單的例子,一個人有三魂七魄,把這三魂七魄按照人體重量來稱,正常七個成年人的重量是八百斤的樣子,而一縷魂念大概就相當于是一克到十克左右。
五百克是一斤,相對于八百斤來說,一克那就是九牛一毛了,到了十六品的強者,把魂魄早就修的很強大,損失這么一點不算什么。
可半個魂念,那就等于是把一般的魂魄給分了出來,這不僅會對本體造成一定的傷害,最重要的是,附身者也承受不住。
一個人的身體只能夠承受一個魂魄,這是誰都無法改變的,陳捷既然身上有半個渺月宮宮主的魂魄,那就代表著陳捷有一半的魂魄不在自己身上。
“也就是說,如果有需要的話,渺月宮宮主和陳捷完全可以變成一個人。”
蘇晨明白田楷銘表情凝重的意思,這個世上要想找到兩個魂魄百分百契合的人太難了,可一旦契合的話,那就意味著雙方完全是可以互換身軀,甚至還可以取代對方。
陳捷在幾個月前還是普通人,但被渺月宮宮主發現后便是立刻封為圣女,如果這其中存在某些不可告人的秘密的話,那最大的可能就是……
想到這里,蘇晨眼瞳一縮,田楷銘看到蘇晨的表情,便是知道自己這位小師叔祖猜出了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了。
“渺月宮那位可能在布局,但具體是什么心思還不確定,不過我看這小女娃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燈,如果渺月宮宮主真要有某種目的,要想實現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沒準偷雞不成蝕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