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楓看著蘇晨,他的內心除了有怒意還有嫉妒之意。
當初蘇晨沒有給他面子讓得蕭家被罰,這就讓他對蘇晨懷恨在心了,但隨后盟主親自出手護衛蘇晨的家人,讓得他對蘇晨又充滿了嫉妒。
他是道盟的麒麟,身份尊貴無比,可即便是他,見到盟主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第一次是在成為麒麟子的那一次,來到京城的時候覲見盟主,自那以后五年時間,他只再見過盟主一次。
那一次還是因為他完成了盟內一個多年沒有完成的任務,盟主才接見了自己一次,給了自己幾句鼓勵的話語。
自己也算是為了道盟出生入死了,可蘇晨呢,什么都沒做,就因為成為了麒麟,得罪了玄學界那么多一流勢力,盟主卻依然要力保蘇晨,為此不惜出手震懾住那些十八品強者。
他蘇晨何德何能,憑什么可以享受這樣的待遇?
論天賦,張楓自認自己不會比蘇晨差,認背景,田家已經沒落了那么多年了,就剩下那么幾個人在茍延殘喘了,而他所在的張家雖然不算是玄學界的一流勢力,但也是屹立在了二流前列,家族長輩們也有突破的空間,可以說是準一流了。
一個是蒸蒸日上即將踏入一流的勢力,一個是日暮西山的田家,張楓不能理解盟主為什么這么看重蘇晨,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他對蘇晨的仇視更加的深了。
這一次他得到長老的吩咐來這里帶一條小黃狗去總部,不過在來的路上的時候,長老突然通知他,說蘇晨已經是在現場了,讓他通知蘇晨一聲,把小黃狗帶過去就可以了。
蘇晨猜的沒有錯,孫振國在他們到來之前就把消息上報了,而上面又把這情況傳到了道盟那邊,道盟長老才會下達這樣的命令。
不過道盟在給張楓下達了命令的同時也是在調查具體的情況,當初斗犬場那么多人,消息瞞不住,道盟輕易就了解了整個過程,自然也就知道了蘇晨也在現場。
但對于張楓來說,知道了蘇晨也在這里,他就動了心思了,他要讓蘇晨知道,道盟不是只有他這么一個麒麟子,他要給蘇晨一個下馬威和教訓。
先前辦公室的事情突然降溫便是他做的!
“小黃狗是不會交給你的。”蘇晨看出張楓的敵意,也不跟這家伙跟那些虛的,直接是拒絕了。
“你不交也得交,這是長老交給我的任務,如果你不愿意給我,那我只能自己來拿了。”
“行啊,只要你有本事,那你就來拿吧。”
聽到蘇晨和張楓的對話,張楓身后的四位中年男子表情有些著急,其中一位開口說道:“張麒麟,長老的意思是……”
“閉嘴,這里沒有你說話的地方。”
張楓直接是打斷了中年男子的話,他知道中年男子要說什么,是要提醒自己,長老的原話是讓蘇晨帶著小黃狗過去就可以了。
可他既然和蘇晨碰到了,那怎么也得給蘇晨一個教訓,到時候長老問起來,就說蘇晨不愿意帶小黃狗去總部。
中年男子被張楓這么一呵斥,面色一白退了回去,張楓的身份不是他招惹的起的,再說的話就要惹怒這位了。
“蘇晨,來讓我看看你的本事和本領吧。”
張楓身上的袖袍無風自動,雙手開始掐訣,隨著他的手印變化,整個走廊的溫度開始下降,那墻壁和地板上更是出現了濕氣,凝聚在墻壁上形成了露水。
四位中年男子在這個時候已經是朝著后面退去了,因為他們很清楚的知道,這兩位是神仙打架,要是靠的太近的話,很有可能會殃及池魚。
蘇晨眸子也是一凝,右腳抬起凌空畫了三個圓圈,下一刻重重踏下,這一腳踏出,整個走廊的溫度開始上升,那些露水直接是被蒸發。
張楓見到這一幕,雙手掐訣的速度又加快了幾分,走廊的溫度又開始下降,而且比先前還要冷了幾分,墻壁之上出現了寒霜,就如同蜘蛛網一樣,同時這寒霜又像爬山虎一般朝著蘇晨靠近。
看著張楓結手印因為速度過快漲紅的臉,蘇晨想了下后選擇了一動不動,最后任由這白霜爬在了他的腳下,如同藤條一般順著地底纏繞上他的雙腳。
從雙腳到腰部,再到上半身,最后蘇晨渾身脖子以下不可描寫的地方,全都被寒霜給彌漫住,整個人就如同被蜘蛛網給纏繞住的獵物。
“夠自大,但你要為你的自大付出代價。”
張楓面色有些難看,他知道蘇晨后面沒有抵抗,這是一種對他的羞辱,蘇晨不抵抗,是覺得自己無論做什么都傷害不到他。
“五行鎮水,給我結!”
張楓雙手合十,下一刻重重一握,蘇晨身上的那些寒霜出現了結冰現象,看到這一幕,張楓眼中有著狠色,這一次他沒有留情,全力施展起來,只要是被這冰給凝結住,那么生死就在他的掌控中了。
蘇晨瞇著眼睛,他之所以不抵抗也不完全是因為自大,而是為了試驗一下自己現在的肉身強度到了什么層次了,喜神術,靠的就是肉身之法。
喜神術里面遠程攻擊的術法并不多,這也是喜神術的一個弱點,那就是如果是同境界的強者,對方打不過要是跑的話,蘇晨還真的不一定可以追得上。
皮膚處傳來那種冰冷的撕裂感,讓得蘇晨微微皺了一下眉,不過依然還在他的承受范圍之內,而看著張楓那吃力的模樣,蘇晨對自己的實力判斷也大概有數了。
同境界下,除非是施展那種禁忌級別的術法,不然的話一般的攻擊術法對自己的肉身造不成破壞性的傷害,別看他現在肌膚因為這寒氣的撕裂出現了血痕,但這只是體表的皮外傷,很快便是會復原。
有了結果了之后,蘇晨也就不在拖延時間了,體內的念力運轉起來,體表那一層冰在一瞬間便是碎裂。
冰塊碎裂的剎那,蘇晨的拳頭也是揮出,張楓臉上有著吃驚之色,他沒有想到蘇晨竟然這么快就可以脫身,但面對著蘇晨的這一拳,他并沒有選擇撤退,哪怕他知道田家是以肉身之術成名的。
“你田家有煉體術,我張家也不差,我就不信你能夠碾壓我。”
在張楓想來,自己和蘇晨境界相當,就算蘇晨修煉的是田家的煉體之術,但肉身比自己也不會強上太多,自己最多也就是吃一點小虧。
抱著這種想法,面對著蘇晨的這一拳,張楓同樣是一拳迎了上去!
兩人拳表碰撞的剎那,張楓眼睛瞬間睜大,眼神中有著不可思議之色,因為就在拳表碰撞的那一刻,一股巨大的壓力順著蘇晨的拳表襲來,那一刻張楓先是一痛,隨后整條手臂便是麻了毫無知覺。
這還沒有結束,下一刻張楓整個人便是受這股沖勁,人如斷線風箏一樣朝著后面飛了出去,直到撞在了墻上才落了下來。
這種傷勢對張楓來說并不算致命,但退到了走廊入口的那四位中年男子看的卻是目瞪口呆,因為他們想過好幾種結果,也想過這場戰斗蘇麒麟會勝出,可卻沒有想到竟然贏的那么的輕松。
一拳,一拳就擊敗了張麒麟,這已經是跟碾壓沒有任何的區別了。
同樣是麒麟,兩者的差距也太大了一些!
聯想到先前張麒麟對蘇麒麟的挑釁,四位中年男子的表情變得有些古怪起來,這張麒麟這是在自取其辱啊。
“蘇晨,我要殺了你!”
張楓面色無比的陰狠,他怎么會察覺不出那四人眼神中的含義,而在他看來這一切都是蘇晨帶給他的,選擇性的無視了,要不是他主動挑釁蘇晨,也不會有這一幕的發生。
張楓的手上出現了一面三角旗幟,這三角旗幟上面畫著一個符文,看到這個符文的時候,蘇晨眸子一凝,下一刻人影便是在原地消失了。
張楓的左手此刻正要搖晃旗幟,但還沒等他晃動起來,蘇晨的身影便是出現在了他的跟前,直接是將他的手腕給抓住,下一刻,清脆的骨頭碎裂聲和張楓的慘叫聲同時在走廊響起。
蘇晨,捏碎了張楓的手腕。
旗幟掉落在了地上,蘇晨看著面色扭曲的張楓,也不廢話,直接一個巴掌接著扇過去,張楓被扇的身子在原地打轉,而后被蘇晨一腳給踹出了三米遠。
“這蘇麒麟還真的是暴躁啊。”
看著張楓挨揍如此慘烈,那四位男子忍不住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這可是張麒麟,就算是失敗了,可一般也不會這么慘,蘇麒麟這完全就是不把張麒麟給當麒麟來看待了,就跟打一個混混一樣,一點臉面都沒有給張楓留。
“你應該慶幸你是道盟的弟子,不然現在你就是一個廢人了。”
蘇晨看著張楓,神情冰冷,他會下這狠手,是因為張楓剛剛拿出這面旗幟。
炸水旗!
這是一種威力巨大的攻擊性陣法旗幟,將一套攻擊陣法融入在旗幟當中,一旦施展開來,這整座大樓都會受到波及,這才是蘇晨下狠手的原因。
如果讓張楓剛剛施展出來,那大樓里的人的生命都得受到威脅,像張楓這種不顧普通人安危的行為,要不是因為對方是道盟的麒麟子,蘇晨直接是徹底廢掉了他。
不過蘇晨也知道,以張楓的實力是不可能煉制出來這炸水旗的,將一套陣法融入于旗幟之中,這得是陣法大師級別的才能夠做到,陣法大師,那是比符箓大師還要稀少的存在。
煉制符箓,最多就是失敗率高一點,但煉制這種陣旗,一旦失敗的話可能會產生爆炸的危險,所以陣法大師在整個玄學界都極其的稀少。
“蘇晨,把這陣旗還給我。”
張楓從地上爬起,看到蘇晨將那炸水旗給拿在了手上,臉上有著著急之色,這一面炸水旗是他這些年來在道盟所獲取的所有貢獻分換取來的,自然不愿意這東西落在蘇晨手上。
“還給你?”
蘇晨冷笑,“你覺得你有本事從我手上拿走那你就來拿吧。”
聽到蘇晨的話,張楓雙目幾欲噴火,蘇晨這是咬定了自己不是他的對手,所以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蘇晨,你別太囂張了,這里是京城而不是贛省。”
“你也知道這里是京城?”蘇晨冷笑反問道:“身為道盟麒麟子,明知道炸水旗的威力,卻因為你我私人恩怨在這里施展炸水旗,就憑這一點,我就可以上報給道盟長老治你得罪,你這是知法犯法!”
道盟,本就是處理玄學界那些在世俗過界的人,張楓的行為恰恰是碰觸到了這條底線。
“我身為道盟麒麟子,對于你這種行為自然是有權處置,這炸水旗就是證據,怎么可能交還給你。”
“你……”
張楓聽出來了,蘇晨這是不打算歸還他炸水旗了,但他也不怵,開口說道:“我是執行長老的命令,你不遵長老命令,不愿交出小黃狗,也是違背了規矩,事情報上去,你也討不到好。”
“是嘛,那我們就看看到底是誰討不了好,剛好我也要去道盟總部一趟,帶路吧。”
蘇晨上京的其中一個目的就是去道盟總部,而現在要了解銅牌的秘密也要去道盟總部,蘇晨索性就決定現在就過去。
張楓看了蘇晨一眼,沒有再說話,一瘸一拐的便是朝著樓下走去,而蘇晨則是回到辦公室和秦言曦打了一個招呼,這才跟著走下了樓。
樓下,已經是停了一輛商務車,那四位中年男子一臉恭敬的看著蘇晨上車,張楓卻沒有在車上,他雖然是坐這車來的,可他怎么也不可能會選擇和蘇晨乘坐一輛車回去。
一路無言,一個小時之前,車子行駛進了一條胡同內,而后停在了一棟四合庭院前。
中華道文化研究聯盟!
這是掛在四合院門口的牌匾,也正是道盟的全稱。
不過吸引蘇晨注意的并不是這塊牌匾,而是豎立在門口的那兩尊石像,其中一尊石像引起了蘇晨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