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高城坐在營地和那些被淘汰的戰士們吃著烤全羊。
肉是袁朗烤的,實話來講滋味一般。
但是,對于一天沒吃飯的人來說,這絕對稱得上是美味了。
可營地里的人卻沒有心思享受這些。
都是各個連隊的尖子,平常排長哄著,連長寵著,結果來這里第一天就被撂翻了,誰還有臉吃飯啊?
尤其是甘小寧!
甘小寧原本是跟許三多他們一起的,但是他自己并沒有重視這一場演習,補給早早的就吃完了,野菜什么的也吃不下,吊兒郎當的結果,就是早早地被俘虜了。
直到被抓,他才有些悵然若失。
可是,他已經沒有選擇的權利了。
來到營地,看見高城,臉更是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趁著天黑,找了一個角落貓著,不敢出聲,生怕連長發現。
而高城此時的心思根本不在這里。
他一直在腹誹著老A的作風。
對付五十來個人,用得著一個加強營和二十來個老A?
在他印象里,只有老美那幫混子才會這樣做,沒想到,國內也有這樣的。
這時一名排長跑過來,手里拿著通話器,來到高城身邊匯報道:
“報告,副營長,一連三排全都聯系不上了!”
高城一聽,驚得站了起來,大聲喊道:
“怎么回事,一個都聯系不上了?”
排長連忙回答道:
“到了約定時間,三排一直沒有匯報情況,咱們這里聯系也沒有收到回話,現在已經派最近的人趕過去了!”
“命令所有部隊向指揮部方向偵查,通報情況,讓他們注意警戒,實時匯報情況,千萬小心,命令留守的三個班全部換上實彈,發現情況隨時支援,情況立即向上回報,完畢!”
“是!”
“等等,不用緊張!”
排長剛想向團長回報,就被袁朗攔下了。
排長站在原地看著高城,而高城看著袁朗問道:
“你知道怎么回事?”
袁朗滿臉耐人尋味的笑意,點點頭說道:
“知道,放心,沒出事,就是發生了一些有意思的意外。”
說完看了一眼排長,高城明白他的意思,沖著排長說道:
“偵查繼續,其他命令暫緩,你先去吧!”
“是!”
趕走了一臉好奇的排長,高城問道:
“現在能說了?”
袁朗笑著解釋了一下:
“因為接下來說的話以后都可能會成為機密,所以......”
高城不耐煩的點點頭道:
“保密條例我懂,有事說事!”
袁朗湊到他的耳邊問道:
“那個王學斌你熟悉么?”
“那是我的兵,鋼七連第四千九百四十五個兵,我帶過的戰斗力最強的兵!”
“哦?那你覺得他能強到什么地步?”
高城聽到這話不屑的笑了笑:
“他絕對比你們老A強!”
他原以為袁朗會反駁,哪料到袁朗贊同的點點頭:
“沒錯,單從殺傷力來說,他比我們老A強得多!”
聽到這話,高城愣了,突然他想了到什么,抬起頭來問到:
“指揮部?”
“沒錯,指揮部,三十個偵察兵,五個老A,全報銷了。
據報告說是他一個人干的,先是潛伏,潛伏失敗了就強行突圍,本來都突出去了,結果又殺了回來,正面作戰,大部分都是一槍擊斃。”
袁朗連說帶比劃的敘述了一番。
高城聽愣了。
“他一個人?”
袁朗肯定的點點頭。
“還有一個用機槍牽制的,但是正面戰場只有他一個人。”
高城想說些什么,嘴張了半天沒說出話來。
袁朗見他如此表情,知道他也不了解王學斌情況,便不再浪費時間,扭頭走了。
高城見他離開,有些奇怪。
“這個點你干嘛去?”
袁朗扭頭回答道:
“他們臨走的時候搶了一輛車!”
高城一聽便明白他的意思,斬釘截鐵的說道:
“不可能,他們不會偷這個奸的!”
袁朗笑了。
“我之前說過,接下來我就是他們的敵人,只要他們完成任務,我不在乎他們用什么手段!”
高城堅定地搖了搖頭:
“不可能,你要說別人我不知道,但是他們倆都是我們七連的驕傲,七連的人,做不出這種事來!”
袁朗無所謂的說道:
“希望如此吧!”
與此同時,離敵指揮部不到兩公里的地方,停著一輛越野車,而車上的人早已沒了蹤影。
“還能堅持么,要不然先休息一會?”
松樹林中,兩名戰士相互攙扶著,一步一步的往前挪,二人就是王學斌和伍六一。
他們離開了指揮部,開著車走了不到兩公里,便將車扔下了。
他們兩個很清楚,這場演習比拼的是綜合能力,但最主要的還是毅力,明白考核內容的他們都不愿意用這種近乎作弊的方法獲勝。
于是走了不到兩公里他們便棄車從步了。
他們將車開到了一個坑里,拿灌木稍作掩護,就鉆進了樹林。
“休息一下吧,時間還充裕得很,剛打掉他們的指揮部,想找咱們怎么著也得到明天。”
伍六一點了點頭,扶著王學斌來到一叢灌木里,大致掩護一番,鉆進去一躺,王學斌拿出從指揮部搶的補給,二人分著大吃了一頓,吃飽喝足后,都沒力氣動了,躺在那里享受難得的安逸。
這時伍六一扭頭看著王學斌,眼睛亮晶晶的,嘿嘿的笑著,也不說話。
王學斌白了他一眼,說道:
“別瞎捉摸了,這是身體開發到極限以后才能達到的效果,教不了你......”
伍六一強扭著身軀,掙扎著靠過來,舔著臉問道:
“那怎么才能把身體開發到極限,你教教我唄?”
這種撒嬌的語氣膈應的王學斌渾身起雞皮疙瘩。
“拉倒吧,我練了十年才練出這種效果,你要是想學我可以教你一套槍斗術!”
“槍斗術?”
王學斌點點頭說道:
“這是我之前創的以槍械為武器的一種短兵格斗術,當然,沒經過實戰考驗啊!”
“我學,我學,說定了啊!”
伍六一連忙點頭,一點也不挑剔。
王學斌實在是受不了他這副模樣,推了他一把,沒推開,無奈說道:
“回頭回頭!你先睡吧,我守上半夜,你守下半夜!”
伍六一一聽,回絕到:
“還是你先睡吧,跋山涉水的消耗比我大的多,我還能挺一會兒!”
王學斌知道自己實在是堅持不住了,便沒有推辭,說道:
“成,過兩個小時叫我,明天五點咱們就出發,爭取上午就結束戰斗!”
伍六一點點頭。
“聽你的!”
這一路上王學斌的判斷還沒有出過錯。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王學斌就悄悄推醒伍六一,二人吃了一些東西,強撐著疲憊的身軀,向著太陽升起的方向走去。
一路急行,終于,二人在四個小時之后找到了終點。
袁朗臉戴墨鏡,在車前站著,面無表情的看著步履蹣跚的兩人,沒有說話。
王學斌和伍六一相互攙扶著挪到了終點前,伍六一停住腳步,艱難的推了一把王學斌,結果沒推動,自己卻一屁股坐倒了。
王學斌明白他的意思,踱著步越過了終點,從懷里掏出地形圖拍在袁朗手里,然后回身去扶伍六一,但他剛彎下腰,便再也堅持不住摔在了地上。
而伍六一在地上慢慢爬起,向前踉蹌了兩步,栽進了終點線里。
一旁的醫生立馬沖上前來,為二人卸下裝備,檢查情況。
袁朗見此,將地圖鄭重的收起,蹲下身子,對王學斌和伍六一說道:
“很榮幸,見證了你們這對有史以來最強的戰士,不到二十四小時的時間,行軍一百三十公里,殲滅三十七個敵人,并在一個加強營的兵力圍剿下完成任務,你們,是中國軍人的驕傲!”
說著袁朗站起身來摘掉墨鏡,鄭重的敬了一個軍禮,那場景,在明媚的驕陽下,宛如一幅油墨一般,莊嚴而瑰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