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園里,大家都放肆的醉了一場,這段時間大家的弦繃得都很緊,今日難得放松一下,都醉倒了。
王學斌不飲酒,指揮著幾個下人幫忙收拾了一番,幾個沒有喝多的女俠,也幫著照顧了一下喝醉的男人們。
王學斌把他們一個一個送回臥房,囑咐下人們看顧周全,然后回到書房,正準備總結一下經驗教訓,然后看看能不能想想辦法,擴散到金國全境。
這時,一位下人敲響了王學斌的書房,王學斌收起自己寫的東西,起身開門問道:
“怎么還沒休息?”
下人將一封信遞給王學斌說道:
“官人,王將軍的親信來信了!”
王學斌接過信封,檢查了一下,封泥完整,打開一看,信得字跡非常潦草,但也將將能看得清。
“觀瀾老弟,吳曦自立蜀王,我軍即日發兵潭州,軍令自樞密院而出,禮部送達,朝廷恐有求和之意,賢弟早做打算!”
王學斌接到這一封信宛如當頭一棒,敲得他腦袋發蒙!
“mD,應該是二月自立,現在才十月......”
良久,他回過神來,知道事情已無可挽回,必須早做準備。
他返回書房,拿出鉛筆和本子,隨手亂劃拉起來,仔細的考慮接下來的路,坐在書案前,一個又一個的想法提出,反駁,想法慢慢明晰起來。
吳曦原本是應該二月自立的,但是王學斌這里動靜鬧得太大,金國得知吳家的人花大價錢買了一大批物資,但卻遲遲不宣布自立。
金國也急了,整個前線糜爛的越來越厲害,其他幾個戰場也快陷進去了,吳曦要是再不自立,金國前線就該崩潰了。
于是金國派使者前去逼迫了一把,無奈的吳曦只得在一切都沒有準備好的情況下宣布自立。
此時的吳曦就是一個繡花枕頭,表面光滑,內里全是稻草,但是宋朝朝廷對這種事太敏感了,迅速調兵駐防,害怕再來個陳橋兵變。
至于金國,沒關系,還有個元蒙牽制,一時半會打不進來,大不了再割地賠款罷了,大宋有的是錢!
而兩國和談的結果就是,王學斌即將被暴露在兩國視線之下。
原本兩國交戰,各出手段,無可厚非,但是此時兩國談和,那他們的存在就是雙方的眼中釘肉中刺了。
王學斌可是非常了解老趙家窩里橫的傳統。
如果他們一伙人的頭顱作為和談條件,能讓大宋少出幾貫錢的話,老趙家絕對會開開心心的斬了他們的頭,腌好了送到金國,絕不帶半點猶豫的!
一夜未眠,第二天,王學斌讓下人把所有人全部叫到了中堂,所有人都還沒有從興奮地余韻中回過味來。
大伙期待的看著王學斌,等著聽候下一步的任務,期待著做出更大的成就。
王學斌看著大伙興奮的表情,沒有猶豫,拿出了一份名單,沖著大伙說道:
“各位還記得這個么?”
“記得!”
這是他們簽字畫押的投名狀,每一個人都簽過,王學斌帶頭簽的。
“記得就好!”
說著王學斌笑了笑,將他扔進火盆里,其他人奇怪的看著他,只有少數聰明人發覺事情有些不對。
將投名狀一把火燒了干凈,王學斌拍了拍手說道:
“我們輸了,朝廷準備議和,若是再待下去我們都會成為替罪羊,所以趁現在朝廷還未反應過來,各自退去吧!”
“各位與金國交易時所用悉皆假名,名錄僅此一份,已然燒毀,不渝有泄露之禍,此行各自安好,多加小心!”
其他人聽了都是一驚,猶如一盆冰水澆到了腦門,呆呆地看著王學斌有些不知所措。
王學斌見此又重復了一句:
“各位快快離去吧,日后若是有緣,我請各位一起飲酒吃茶!”
“吳大俠,是不是誤會啊,蔡州城不是已經拿下了么?沒關系你要是覺得危險,我等自行拿了大鈔去做,保證不牽連你!”
王學斌沒再說什么,為了激發他們的積極性,他一樣是以利益引誘,誰買來的東西誰拿五成,就是因為這樣,他才能引得那些老江湖們盡心盡力的去做。
現在他們沒錢拿了,自然會懷疑到王學斌頭上。
王學斌笑了笑說道:
“各位英雄很有志氣嘛,這個莊園我留了七千四百萬貫大鈔,但有所需,各位皆可自取,但是還是要奉勸各位一句,不要自誤!”
那人拱手抱了個拳豪邁的笑道:
“吳大俠放心,我此行就是要跟金國決個不死不休,若是不幸身死,皆是我咎由自取,與人無尤!”
王學斌揚了揚眉,沒有說什么,他早就猜到了這一幕,因此他才讓所有人都用假名稱呼,就是為了防著這一天。
隨后他抱了抱拳:
“各位,言盡于此,青山不改,后會有期了!”
說著掏出了庫房的鑰匙放在桌上,率先走了出去。
黃藥師和洪七毫不猶豫的跟了出去,丐幫眾人見長老跟出去了,也不再游移,一起跟了出去,信服王學斌的人也跟在身后紛紛撤退。
將信將疑的人也離開了,但是他們還時時關注著這個莊園,想要觀望一下形勢。
只剩下一些為利而來的老江湖和本就不太服氣王學斌的人留了下來,剛剛帶頭的那個老江湖又開口了:
“吳大俠膽怯了咱們不怕,不就是金國么?咱們跟他拼了!”
“對,為國為民何惜一死!”
大伙說著漂亮話,進了庫房,你一波我一波的開始分配利益。
城外,一處民宿里,王學斌和黃藥師、洪七共坐一堂,談論著眼下的形式:
“王兄弟,按你說這個咱們就做不了了?”
洪七端著一杯酒,看著王學斌問到。
王學斌點點頭,說道:
“我們打的貿易戰是以軍事實力為基礎進行的,當初也是有王將軍為我們攔下金軍的大隊人馬,我們才能平安無事。
此次金宋談和,沒有了軍事力量作為保證,我們沒有辦法繼續行事!”
黃藥師此時探究的問道: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些人不可靠,所以才一直囑咐我們以假名示人?”
王學斌端起茶杯笑著沒有說話,洪七皺了皺眉頭,隨即他想到什么站起身來怒喝道:
“莫不是你王大俠拿那些義士的性命來轉移視線?”
“什么義士?剩下的那些蠅營狗茍之輩也配稱為義士?”
黃藥師聽不下去了,頂了一句。
洪七怒目圓睜,大聲喝道:
“我丐幫此次犧牲了一十七人,他們哪一個稱不上義士?你說!”
“那等貪財之人豈能與我等相提并論?!”
王學斌嘆了口氣,擱下茶杯解釋:
“兩位消消火,王某還用不到他們轉移視線!”
二人聽到王學斌的話都看向了他,王學斌繼續解釋道:
“這件事情我是主謀,從頭到尾都是我在策劃,留下的痕跡太多,我是轉移不了視線的,留下他們的目的是為了給其他人轉移視線!”
洪七聞言眉頭一皺,又想說些什么,可是王學斌抬手一攔。
“聽我說完!”
“此次事件本為我靈機一動,實屬無奈之舉,金宋兩國眼光皆系我身,我不能躲,你洪兄為丐幫長老,幫眾十數萬,朝廷不會輕易動你。
黃兄你勢單力孤,但用假名示人,也無人會去找你麻煩。
此次行動共有一百三十七人,我需要為大多數人負責,必須得有人來吸引目光,我一個人不夠,加上那些利益熏心之輩,方能吸引朝廷目光,保證他們安全!”
洪七訥訥無言,他不喜歡這樣,但說不出什么更好的方法,只得坐在凳子上喝悶酒。
黃藥師不關心其他人,抬眼看著王學斌問道:
“觀瀾兄,你是如何打算,莫不是想要去向那宋廷自首?”
一旁喝酒的洪七也把耳朵豎了起來,認真聽到。
王學斌聞言差點沒笑出聲來:
“哈哈,黃兄,你可高看我了,王某雖然算不得什么亂臣賊子,但也不是什么安分守己之輩!”
說著,拍了拍身旁的匣子說道:
“此匣裝的乃是我親自打造的利器,專斬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輩,我此行是為了他開開封!”
黃藥師洪七都從王學斌的話里聽到了一股肅殺之氣,這次的事讓王學斌很不痛快,身為一個天蝎座,他不痛快了,怎么會讓宋廷痛快?
一起嗨唄!
“正巧,王某的功夫已經臻至后天巔峰了,下一步就是破關進入先天,此次正好借助朝廷之手磨練一番,也算是不浪費朝廷的一番心意。”
黃藥師和洪七兩人羨慕的看著王學斌,他們二人天賦好,功法也不次,但是觀想法拖了后腿,真炁轉換效率太慢。
同樣是一掌打出,黃藥師和洪七只能把青石打碎,但是王學斌一掌打出,是能把青石打成齏粉,威力不可同日而語。
王學斌說完了打算,舉起茶杯看著二人說道:
“山水有相逢,我們日后江湖再見了!”
說完一飲而盡,提起行囊,出門跨馬揚長而去!
黃藥師和洪七目送著王學斌離開,相互對視一眼,也各自離去了,原地只留下了一桌未曾吃完的宴席,飄著絲絲熱意,等待著人們的享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