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醫停尸間,馬sir帶著九叔與王學斌來到了這里,跟他們一起來的,還有那個名為林修賢的警官。
“馬sir,王志恒與程若暉的遺體已經調出來了,麻煩您在這里簽下字!”
一位身穿白色大褂,臉被口罩捂的嚴嚴實實的女法醫遞給馬sir尸體勘驗調取登記表,上邊的內容女法醫早已填好,只等馬sir簽字了。
“九叔,多少年沒見了,身體還是那么硬朗啊!”
法醫科的主管一身綠色手術衣,笑著走了出來。
“哇,這不是大水喉么?好久不見!”
侯主管見九叔打趣自己,也不在意,搖頭自得的說道:
“嘿嘿,現在已經不叫大水喉了,結婚以后,財政上交,現在得改叫孤寒喉了!”
“哈哈哈...”
見到故人的九叔歡暢的笑了起來。
“來,給你介紹一下我們法醫科的新秀!”
侯主管指著那位女法醫,笑著介紹道:
“這位就是我們的法醫之花陳寶言,別看她年輕,她可是我們科最杰出的法醫了!”
聽到這話,九叔驚奇的看了這位女法醫一眼。
這個時代,法醫可是稀罕物件,女法醫更是難得一見。
全島一共才十九個法醫,就這還要算上兼職的,從這里邊找一位女性法醫,絕不亞于砂里淘金。
“了不起!”
看著這位女法醫,九叔不由誠懇的贊嘆了一句。
聽到九叔的話,侯主管笑的更厲害了。
“阿言,你可別小瞧你面前這個又老又丑又死板的老頭,他可是當年盛名一時的九龍之虎,是一頂一的干探!
從來沒有一件案子能在他手里撐過一個星期的!”
“哇!你個衰仔,你瞎說什么啊?”
聽到二人打趣,這位阿言只是禮貌的點了點頭,沒有插話。
侯主管知道她的性格,也不在意,轉頭看向九叔,笑著問道:
“怎么?又有什么大案要案需要九叔出馬了?”
說道案件,九叔與馬sir嚴肅了下來。
“事情是這樣的...”
九叔與馬sir正在跟侯主管敘述案情,一旁的林sir卻一臉不忿。
不僅是對王學斌與九叔等人心里有氣,對法醫科的人也有些不滿。
要知道,為了這件案子他來這里跑了三回了,每一回都得填寫一大堆材料,不僅如此,還要被這群法醫來回嘮叨埋怨。
一會嫌他著裝不正規了,一會嫌他來回來去對法醫不信任了,說來說去,好像他欠這群人五百塊錢似的。
尤其是這個陳寶言,說話最是尖酸刻薄,諷刺起來都帶著血筋的。
想想自己遇到的法醫,再看看馬sir等人遇見的這群人,完全就是兩伙人嘛!
林sir躲在一旁碎碎念,卻根本沒人搭理他。
馬sir是有意要熬一熬這個下屬,王學斌與九叔就是純屬反感了。
王學斌是討厭他那時不時閃過的懷疑的目光,以及警署里的做派,九叔就是純粹討厭這個人的輕浮了。
在警署里,他可是直勾勾的看見,這個林sir無所顧忌的拍女下屬的屁股。
雖然知道那是玩笑,雖然那些女下屬們沒有生氣,但為人老派正道的九叔還是看他不慣。
誰讓九叔家有個水靈靈的黃花閨女呢?
沒看這回驗尸,九叔直接讓阿蓮回王學斌住的地方歇息了,壓根沒讓她跟著一起來。
“什么,真的么?”
聽到兩具尸體的死因,侯主管嚴肅的看向了陳法醫,沉聲問道:
“你確定你沒有檢查出別的問題么?”
此時聽到了馬sir等人敘述的案情,陳寶言終于知道了為什么那個姓林的阿sir跑了那么多趟,但她還是自信的點了點頭,沉聲說道:
“這兩具尸體我檢驗過不下五次,尸體的一切細節我都記得很清楚,我可以保證,絕對沒有疏漏!”
聽到下屬的保證,侯主管也嚴肅的說道:
“她是我們這里最出色的一個,要是連她都說沒問題,那就真的沒有問題了,我可以為她擔保!”
“唉”
聽到侯主管的話,九叔擺了擺手,沉聲說道:
“我們并不是懷疑陳法醫的檢驗結果,而是懷疑有別的可能,所以我才親自來看看!”
“你是說...”
見侯主管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九叔慎重的點了點頭。
“很有可能!”
“呼!走,我們再看看,再確認一下!”
聽到主管與這位名叫九叔的人打的啞謎,陳法醫心中又是好奇,又是不忿。
她敢保證自己將兩具尸體從頭到腳認真檢查過了,絕對不會有什么疏漏,但是聽主管他們的意思,仿佛有什么線索自己沒有查到似的。
不忿的她打消了原本守在外面的心思,緊走兩步,跟在了幾人身后。
侯主管見到這一幕,剛想說什么,但頓了頓,沒有說出口。
干這一行的終歸要跟這些東西打交道,早點知道也好有個防備,總比以后遇見了手足無措強!
畢竟,這是個溫馨的世界啊!
停尸房內的溫度很低,但一點都不陰暗,頭頂上掛著十來根白熾燈,燈光將這個并不算大的驗尸房,照的燈火通明的。
驗尸房再往里走,就是法醫科的停尸間了,停尸間的門緊緊鎖著,停尸房的門玻璃能夠看到,里面是一格一格獨立的小停尸柜。
停尸柜排了整整三面墻,據說里面全都是要勘驗的尸體。
沒辦法,法醫科人手不夠,除非不眠不休日以繼夜的干活,否則怎么也干不完的。
“這就是這兩個死者的尸體,左邊這個是程若暉,右邊這個是王志恒!”
聽到陳法醫的話,王學斌回過神來,轉頭看向了那位之前見過的女律師,眼神頓時瞇了起來。
尸體已經看不出本來面目了,雖然渾身赤裸,但絲毫沒有香艷的意味。
“眼瞼出血,嘴唇發紺,尸體內部出現血液呈暗紅色流動狀,內臟漿膜面點狀出血,內臟淤血,這是機械性窒息的表象。
但是,尸體未見到舌骨骨折、頸部有勒痕等癥狀,男尸雖然喉部有淤青,但根據其損傷判斷,扼喉并不是導致他窒息的主因!
最令人感到疑惑的是,兩具尸體的呼吸道均有灼傷痕跡,應該是吸入了什么高溫氣體導致的。”
陳法醫在介紹尸檢結果,王學斌卻絲毫沒有心思聽。
他此時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圍繞在尸體周邊,無色透明的詭異流體之上。
這股流體仿若水流一般,從尸體里鉆進鉆出,帶出的卻是陣陣血色光輝。
流體卷積著血光閃爍,給人一種邪異森然的感覺。
“九叔,這股透明的流體,就是傳說中的鬼氣么?”
“你能看見?”
聽到王學斌的話,九叔驚訝不已。
要知道,那森然的鬼氣,他也只能憑借法器或者作法開天眼才能察覺,卻沒想到自己這位子侄什么都不用就能看到。
這可是天生的修道種子啊!
“沒錯,鬼氣便是圍繞在身體周邊的透明流體,與陰氣相近,但卻卷積著陣陣血光,這便是血光之災的由來!
二者對常人都沒有益處,但對于鬼魂靈魄來講,這就是他們力量的源泉,一些邪道術士也會利用此物作法害人!
要想祛除,最簡單的辦法就是...”
說著,九叔咬破了自己的中指,兩手一并,染上血液之后,分別點向了兩具尸體的眉心。
兩具尸身上的鬼氣瞬間炸散,消弭一空。
“純陽心頭血是祛除鬼氣陰氣的最佳利器,對了,你還是處男么?”
聽到這話,王學斌尷尬的看了看豎起耳朵的眾人,不好意思的說道:
“咳咳,那什么...九叔...你看...我都這么大了...對吧...”